“小蹄子,要去你去!”
不知为何,赵圆圆一听马文海这三个字就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轻骂一声道。
吓得红儿后退半步,忙欠身陪礼道:“是奴婢说错话了,是奴婢说错话了,姑娘您别生气。”
看到她吓得不轻的样子,赵圆圆有些不忍,俯身相扶,柔声道:“是我不好,不该对你发脾气。”
言罢又轻轻叹了口气道:“马公子虽然有才华,但他并不是我倾心的那种男人。”
红儿眨了眨眼……
她实在搞不懂,有权有势的姑娘嫌太俗气,可这搬有才华又有前途的状元郎,姑娘为何也不喜欢?
看来还是眼光太高,自己要是花魁早就主动投怀送抱了……
“啪啪啪”有人轻轻叩打房门。
“何事?”红儿从屏风后探出半个身子问。
门外传来了小伙计的声音:“圆圆姑娘,有一位公子让小的给您送首词。”
红儿眉头一皱,边继续帮着赵圆圆穿衣边呵斥道:“打茶围哪有这般规矩,我看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是不是收了人家的银子?”
身为贴身丫鬟,她有这个权利替赵圆圆说话。
“不是,不是。”门外的小伙计忙道:“红儿姐姐您可冤枉死我了,我是见他是翰林院的学子,知道姑娘喜欢有才华的人,这才破例送上来的。”
“翰林院的学子……那位张公子不是输了嘛?”红儿撇了眼门的方向道。
“不是张公子,是那位叫李天顺的李公子。”
随着小伙计的话音落下,红儿就是一愣,随即就想到了什么,看向赵圆圆笑道:
“姑娘,李天顺就是那个写打油诗的草包,您是没看到他写的字,那是奴婢见过最难看的字。”
听到这话,赵圆圆的脑海里也浮现出了李天顺那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形象,面无表情的对着红儿道:
“把词拿进来,让伙计转告他,心意我领了。”
红儿答应一声,转过屏风打开房门。
将词交给红儿的小伙计终于松了口气,银子到手了……
红儿关好门,下意识扫了眼手中的那张纸。
依然还是那令人眼花的字体,看得她不由又是一阵头晕,一脸嫌弃的随手放在了梳妆台上。
这时,赵圆圆披着一头瀑布般的秀发也坐在了梳妆台前,她要重新换一套头饰。
不经意间,目光落在了那张纸上。
但见上面乱糟糟一片黑,想起红儿刚才说的话,不由起了一阵好奇心,顺手拿起来看了看。
还翰林院学子呢,这字写得都不如刚开始学字的孩童。
赵圆圆努力辨认着这些姑且叫‘字’的东西……突然她的目光一凝,身子前倾,开始凝神静气看了起来……
《昨夜雨疏风骤,赠京师赵圆圆姑娘》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
此时红儿已经把头饰给她戴好,正要开门去请马文海,突听背后传来一声颤音:“等等!”
转身看去,就见自家姑娘拿着一张纸,脸上满是震惊之色,连身子都在微微抖动着。
“姑娘您怎么了?”红儿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家姑娘哪里不舒服,忙跑了回去。
“快去把这位李公子请来,千万别让他走了!”赵圆圆的声音异常尖锐。
“哪位李公子?”红儿不解的问。
“就是写这首词的李天顺公子。”
“李天顺,您不是要见马状元吗?”红儿更加不解的问。
“哎呀!跟你说了也没用。”赵圆圆急了,迈开大长腿就向房门扑去。
“姑娘姑娘您不能这样,衣服还没穿好呢!”红儿一把从后面就抱住了她。
因为此时的赵圆圆还没穿外套,上身只着了件紧身肚兜,鞋也没穿,打着赤脚。
撕扯间肚兜的细带脱落,两只大白兔立时跳了出来……赵圆圆这时才发现自己衣冠不整,但还是捂着胸叫道:
“你放开我,我不去了,快把李公子给我请上来,快!”
“哎……姑娘您别急,红儿这就去!”
看着平日里从容温柔的姑娘,大有要咬自己一口的意思,红儿忙向门口跑去,边跑还不忘回头提醒:“姑娘,把衣服穿好。”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只是一首字迹潦草的词而已,怎么会让自家姑娘有这么大反应,以往的温婉贤淑、秀丽端庄都哪去了?
红儿离开后,赵圆圆一屁股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手中的纸发呆。
她现在根本就感觉不到上面的字是好是坏了,脑子里全是这首词的意境……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这是描写李公子在一个风雨之夜,不忍看到明天早晨的海棠花凋谢,故此以酒消愁,第二天醒后还有酒意未消的意思。
这样的事自己也有过同样的经历……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这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