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云省大佬之一,黎副省不懂相玉术,但却不是对赌石一窍不通。
翡翠开采已经有几百年了,从明朝开始,翡翠原石就作为贡品,呈现给皇帝,只不过,作为玉文化的发祥地之一,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句话,让产自和田羊脂玉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而带着冷光的翡翠却不被人所喜,甚至到了清初也是如此。
随着和田美玉减产,翡翠才逐渐出现在了王宫贵族眼中,而将翡翠推向巅峰的,却是清末太后。
从那时候起,切石就是一个很隆重的仪式。
不仅要沐浴更衣,三牲祭礼,三叩九拜求祖宗保佑。
到了近代,这些仪式虽然简化了,但是切一块被赌石客尊为绝品的石头,同样也要选一个黄道吉日,能不能赌出高档翡翠,既要看天意还要赌运气........
一个赌字,道出了多少赌石客的心酸眼泪,身家性命。
但是,一日之间,先后切出了帝王绿,皇家紫,两种堪称绝品的翡翠,简直是闻所未闻。
这小子身怀大气运。
这就是黎副省对叶青的判断。
黎副省笑看没用的小棉袄:“听说这段时间赌石坊生意不太好。”
黎馨月俏脸一苦:“岂止是不太好,简直是衰神驻店,一个多月了,卖出去上千块石头,连一块儿油青都没切出来,到现在,赌客寥寥,在这么下去,赌石坊就直接关门了。”
黎副省笑着点头:“所以说,叶青连切两块石头,是为了帮你摘掉衰神驻店的帽子,让你的生意起死回生。”
黎馨月肯定点头:“今天生意就好了许多,原先光看不买的赌石客,争先恐后的卖石头,好像每一块石头都能切出帝王绿,皇家紫似得。小弟那几个朋友,也一口气买了十几块,但可惜的是........”
“所以,不是你的赌石坊切不出帝王绿,而是你的赌石坊没有好石头。”黎副省语重心长道:“大帝集团被查封之后,你也就没有了收购走私石头的渠道,而你姨夫供应的,不过是一些公斤料。这种料子是专门卖给游客,而不是卖给赌石客的。”
黎馨月肯定点头:“没错,就是这个道理,这段时间,我也让人去滕冲和盈江转了转,但是阿爸你知道的,走私生意主要是做熟客,没有老手带着,你就不得其门而入。”
“你没去找薛善国?”
“去了。”黎馨月一脸的不甘:“但是姨夫就这么点渠道,而且,克钦邦在打仗,姨夫也不敢冒险进入克钦邦去收石头,这次,德宏州被军管,更没戏了。
如果战争持续下去,如果德宏州始终军管,赌石生意就没办法做了。”
黎副省笑而摇头:“当初沐嘉俊垄断了整个昆城的翡翠原石生意,没有人敢跟他竞争,也就斩断了你们的货源,让你们变成了他的分销商。
而你们,也懒得主动寻找渠道,所以,大帝集团被查封之后,你们的生意也就陷入困境。”
黎馨月明眸流盼:“阿爸的意思是叶青.........”
黎副省沉思道:“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帮你找到渠道,但是,我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不知道!”
黎馨月也是心有七窍之女,噗嗤一声就笑了:“阿爸先从小雨口中询问一下叶青的根底,自己却拉不下脸.....”
“赌石圈里有一句话,叫做看破不说破。”黎副省摇头一笑:“丫头,你着相了。我就不相信,你不想知道?”
黎馨月为之一呆,随即惊愕看着他:“阿爸,你不是以为叶青送我一块帝王绿,就是喜欢上我了吧!”
黎副省摇摇头:“我还真没这么想过,宋二公子可是一个绝世美人,而且,还有军功在身,如果不是她的年纪比叶青大好几岁,甚至,宋家只招上门婿女,不嫁女,你就是想,恐怕也没这个机会。”
黎馨月坚持道:“我真的没想过。”
黎副省意味深长道:“你可以想想的。”
黎馨月站起身来,扭着妙曼的身段,跺脚道:“阿爸........”
黎副省笑骂:“看看,一说这个,你的小性子就来了,但是你想过没有,就算不让你去联姻,你也是一个大姑娘,该嫁人了。
说实话,省里这么多的高干子女,看来看去无非就是平庸两个字,就算偶尔有两个精明之辈,但是朝中无人,他们也不会走的太远。
不是阿爸自夸,你也算是天之骄女,让你嫁给这群衙内,等于是下嫁.......”
黎馨月惊讶的看着他:“你不担心沐其中了。”
黎副省脸上多了一丝落寞:“当年不过酒桌上一句戏言,就让你蹉跎了岁月,但现在,沐其中已经下去了.....”
“下去了!”黎馨月狐疑的看着他:“不是说他要去人达当主席的吗?”
“自古朝中有人好做官。”黎副省认真的看着她:“这绝对不是一句假话。沐宋分居两地,但实际上就是一家。
所以,沐老将军去世多年,但是沐其中在仕途上却顺风顺水,二十年的时间,从一介小吏成长为封疆大吏,这都是宋老将军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