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王扫了叶青和寸晓心一眼,赌石圈中虽然自己称王,但是跟滕冲寸家,沈家相比,自己就是一个新贵:“梁老弟,我先去参加剪彩仪式,一会儿在联系你。”
他跟梁老板说话,眼神却快速扫了寸晓心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但是在转身的瞬间,眼神还是从叶青身上一扫而过。
民不与官斗,哪怕你富可敌国,在权势面前也是土鸡瓦狗。
而叶青在云省一众太子衙内之中,却是金字塔顶尖的存在。
德宏州一把手是他二哥。
县官不如现管,仅仅一个补税,就能让盈江马氏珠宝倾家荡产,找不到坟头哭........
梁老板明白翡翠王的意思,心中也对叶青平添了几分疑惑。
在赌石圈中混的风生水起的主儿,就没一个好人。
翡翠王能有今天的家业,身份和地位,靠的不仅仅是钱财还有心狠手辣。
但是,这个年轻人却一点面子都不给,翡翠王还得赔着笑脸,这事儿就大了。
他干笑两声:“叶老板不要生气,我本来就不是圈里人,不懂规矩,这件事错在我。还请叶老板赐教,如何才能符合规矩。”
叶青摇头一笑:“自古请人掌眼就没红嘴白牙说空话的,虽然石头不在,但是你问我这块石头的具体情况,就要按照赌石圈的规矩,百分之十的掌眼费用。”
梁老板腮帮子顿时哆嗦起来,他不是不懂规矩,而是不想出这笔费用。这块灰乌沙谈好的价格是三十个亿。百分之十就是三个亿,对他而言实在太贵了。
叶青笑眯眯的看着他狰狞扭曲的脸,一句话也不说。现在的梁老板,实际上是最煎熬的,石头价值太高,股份也太多,一旦切垮,他就是罪魁祸首。
而且,石头一到盈江,他要说不买,沐家麒和张宝就敢活剥了他。
最佳的选择,就是提前知道这块石头的真实情况,提前做出选择,是掏钱买下石头,还是逃回魔都。
他在心中不断的权衡利弊,叶青却在慢悠悠的喝茶。
寸晓心也不待见梁老板,否则,也不会点明刚才梁老板想要借助翡翠王的威势白嫖。与此同时,她对叶青也好奇起来。
翡翠王马先生出身草莽,身份卑微,相玉术实际上各家偷师了一部分,然后积攒了大量切石经验,这才有了现在的盈江马家。
但是他赌石十有九胜却是真的,所以,他翡翠王这个称号,却是名副其实。
相玉术,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一分天分。
但是没有这一份天分,你就是流再多的汗水也成不了翡翠王。
这小子在滕冲,留下了赌石的传说,也能让翡翠王虚心求教,显然是有真材实料的。
现在的寸家,精于技而疏于术。
对设计和雕刻更加的严格和精细,既秉承了传统,又融合了现代设计理念,从设计到雕刻,加工比起过去更加的精良。
这就让做出的寸家玉,无论是雕工还是造型,都已经超越了前人的水平,达到了更高的境界,每一枚成品都是情感和文化的完美融合。
但是,寸家的相玉师,却是一代不如一代。
相玉术,是真的要有天分的。
而大师级相玉师的缺失,也是遏制福盛隆走向强大的重要一道门槛。
一块传世美玉,不仅要有天才的设计,精湛的刀工,还要有种水色俱佳的好翡翠。
热寸家积累几代的财富,又不足以在缅国翡翠公盘上,跟潮汕和香江珠宝玉石商人争锋。
要不是滕冲拥有先天的地缘优势,寸家早已无玉可雕。
她盈盈笑问:“叶先生有自己的雕刻工作室?”
叶青笑着摇头:“没有,师父只传授给我相玉术,却没教我琢玉术,所以,我只能算是一个赌石客。”
寸晓心笑颜如花:“这世上就没完美的人,寸家同样传承了相玉术和琢玉术,但可惜的是,寸家将琢玉术发扬光大,却对相玉术一筹莫展。”
叶青肯定点头:“琢玉术就是天才的设计,在雕刻一块美玉之前,可以打草稿,反复修改,最终达到技与玉的融合。
但是,相玉术却是经验和术的快速演算,而这种演算充满了很大的不确定性。最重要的一环,却是胆色。”
寸晓心点点头,赌石中有一个赌字,实际上就是一种孤掷一注的心态。
没有这种心态,算计越深,反而无法决断。
而孤注一掷,既有可能一刀天堂,也有可能是一刀地狱。
只不过这些年,上天堂的太少,下地狱的太多。
因此,现在业内的赌石客,全都是一群二手贩子。
买家将石头从缅北买回来,刷洗干净之后,看皮壳成色好坏,定位精品或者公斤料,然后找下家。
而下家拿到手之后也不是一切两半,而是开窗,打孔探底之后,继续加价转手。
最终,等到一个不怕死的冤大头一刀切。
切垮了,冤大头上天台跳楼。
切涨了,买家又将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