瓒哥哥手中的双股剑在他爹与两个贼首说话的间隙就一直不停地晃动,几次跃跃欲试,现在终于得到了命令!几步上前刃开刀亮!
“住手!”说话的是百里弢,黑粗的手指扬起,“江江和南晨寺的女人在我手上,谁敢轻举妄动?!”
镇国公止住众人。
“镇国公……”百里弢目若寒星,“你当真不怕故人之子损于你手?”
镇国公一笑:“肖某人一生为国,别说今日是故人之子,便是自己的儿子在战场上为人质,也断不会因小失大。南晨寺乃我西疆封疆大吏,为国为民,兢业劳苦,我以何理由下令诛杀?诛杀于他,又怎向我大周之主交代?”镇国公说着抱拳而上,直奉君王。
百里弢目寒如岭上霜:“老国公,你可知道,你杀了南晨寺正是为你大周除奸!这样的奸贼在一日,你西疆将永无太平,西域小国或不足挂齿,可是大秦犹如沉睡猛虎。南晨寺几次三番挑衅秦人,若有一日大秦觉醒,与你周朝兵戎相见,到时这天下鹿死谁手还真是说不准!”
“大哥,不要与他废话!既是是非不分的昏庸之人,多说不益,咱们先杀了姓江的小子和那个小娘们,再与肖老儿一血战,就算死在这里,也算是为咱们寒谷轮枉死的臣民出了恶气!来日化作厉鬼,再向南晨寺索命!”百里横行一亮圆月刀,大声喝道。
瓒哥哥又逮着了机会,听得白里横行宣战,一窜半丈高,像要起飞一般,却被他爹硬生生拉住落地:“百里大人此话怎讲?”
百里弢没有说话,眼中蒙着一层并不分明的痛苦,好像这一回忆,直掉进了哪个钻出不来的漩涡。
“老朽听闻,当年除了少数几个参与征战的西域小国有所伤亡之外,其余各国归降之时均是毫发无损,比如……你寒谷轮!不止一兵一卒未曾伤及,便是进贡的岁币也因国小地狭,已被我大周天子免去,年年不过百十余牲畜送往安西都护府聊表心意罢了。枉死臣民?从何谈起?又与我南将军什么相干?”镇国公脸色不虞。
“肖老儿,你还好意思说?正是你大周天子道貌岸然,阳奉阴违,满天下皆以为你大周仁慈,遂不知周天子口上仁德,暗地里好色成性,派南晨寺屠我国民,抢我妇孺,连我嫂嫂罗娅皆被抢去!你们还有脸面袒护这些败类?!”百里横行想是恨极,命人立时将我三哥押了上来,刀架脖颈。
什么情况?百里横行说一句我就懵一分,“图我国民?抢我妇孺?罗娅?”谁抢了罗娅?我又仔细想了想他的话,如果不是他词不达意,那我觉得抢夺罗娅的是南晨寺,而指使他这么做的是——肖荣璋???
还有,谁是罗娅?我把后宫几位漂亮的姐姐都想了一遍。皇后?陈妃?魏若淳辛离离武言……还有从百夷带回来的两个小丫头,都不能够啊!
那就剩下我了呗!这么传奇的经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当然,这种荒诞的想法到此打住,后宫之中,并没有谁能和这个叫罗娅的女子扯上关系,而根据我对肖荣璋小朋友的了解,三年半之前,他还不近女色呢!更别提什么西域寒谷轮一个王爷的女人,他感兴趣的只有大秦国君施仁策的女人……
而且就算肖荣璋实在喜欢这个什么罗娅,南晨寺也是不会去帮他干这样的事情的,他没心情,他有时间还在公主和肖书昕之间焦头烂额地纠结痛苦呢!
所以!这一定是个误会。
“二将军稍安。”镇国公浓眉深凝,显然,他和我的认知是对等的,“你说……南将军曾带兵前往寒谷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可能?莫说没有军令,我大周军官绝不可能跨境而战,便是他私自前往,也没有傻到屠民抢人之说,还是为了我大周天子抢女人。”镇国公说着摇了摇头,“漫说是你一个小小王爷的女人,就算是要你们的公主前去,你们敢说一个不字吗?我们何苦这般兴师动众?”
我在暗处给镇国公挑了个大拇指,这话说得有气势,就是吧……多少有点儿瞧不起人家的意思,容易催生怒气值,一旦怒气值加满,我怕这群“没头脑”手起刀落,真把我三哥嘎了,那可怎么办?
好在……百里兄弟虽然看起来不大聪明的样子,但是事到临头,竟还是会想一想……
就是,想归想,想了没啥用!
“大哥,不要听这老儿满口胡吣,当时很多人看到南晨寺领兵入关!还能有假?!”百里横行一亮手中弯刀,在我三哥头顶高高举起,“大哥,下令吧!”
百里弢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簪子……
“镇国公,你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这件事说来都与你没有关系,我知道你代天子西巡,手中定有尚方宝剑,只要你下令诛杀南晨寺,我不仅会放了江江,保证那个女人不死,我还会送你一样东西……”百里弢笑道。
“东西?什么东西?”镇国公审视着百里弢的脸。
“国公此行所为何来?巡疆不过幌子,找药才是目的!”百里弢叹了口气,“不瞒国公爷,那瑶鬼的解药瑶仙之草,百年才可一生,如今早过花期,国公爷此行即便劳心劳力,也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所以,王爷要送我什么?”镇国公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