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忱王府。
谢挽凝掀开马车窗帘,对外面的九尾狐说:“带你爹回去休息。”
九尾狐蹲坐在地上,抬起后爪抓了抓耳朵:“你又不是抱不动。”
谢挽凝眼睛一瞪:“这么多人呢,我不要面子的吗?”
九尾狐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以前不也抱过,现在怎么就有了偶像包袱了?
心里这么想着,但是他却不敢说出口。
只能往树后跑去,避开人群,变成人形之后才不紧不慢的回到了马车边。
把李纾忱抱下去,快步的朝着予吾居走了回去。
谢挽凝跟在他身后,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就被乔侍卫给拦住了。
谢挽凝给了九尾狐一个眼神,九尾狐继续抱着李纾忱往前走。
谢挽凝站在原地看着乔侍卫:“有什么事?”
乔侍卫的神情看着很是狂躁:“王妃,求您告诉我,阿娟和孩子们到底在哪里?她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谢挽凝目光从乔侍卫的脸上移到了他的身后。
看着站在乔侍卫身后的阿娟,谢挽凝问:“你要见她吗?”
乔侍卫毕竟是习武之人,他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谢挽凝这话并不是对自己说的。
他猛地转过身,四处张望一番之后,才急急的询问谢挽凝:“王妃,你在跟谁说话?”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阿娟点头说:“好。”
谢挽凝吐出一口气,伸出手在乔侍卫眼前打了个响指。
啪的一声。
乔侍卫的眼前渐渐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
最后变成了大着肚子的阿娟,她的手上还牵着两个孩子。
乔侍卫瞳孔猛地一缩,身形摇晃了几下之后,勉强用刀撑在地上才站稳了身形。
乔侍卫嗓子干涩发紧,半晌才艰难的吐出两个字:“阿娟......”
阿娟表情凄冷,但是眼底却始终挤不出半分泪意。
乔侍卫张大嘴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有些激动的问:“阿娟,告诉我,是谁对你们动的手?你们现在在哪里?”
阿娟表情有一瞬间迷茫,然后摇头:“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那天有三个人过来找我们,说是你让他们来接我们进王府的,说是因为我有孕在身,所以你特别跟王爷求了恩赐,让我们可以在王府里一家团聚。”
“然后......”
阿娟用力的回忆了半天,最后还是只能无奈摇头:“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乔侍卫咬着牙,红着眼圈问:“那你记不记得那几个人把你们带去哪里了?还有你认不认识那几个人是谁?他们长什么样子?”
阿娟还是摇头:“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们离开家,然后坐上马车,再然后.......就全都不记得了。”
“那几个人我没见过,但是他们拿着忱王府的令牌,所以我一点也没有怀疑他们。”
乔侍卫眼睛蓦地瞪大:“是忱王府的人?”
阿娟却还是摇头:“应该不是,我已经逛遍了忱王府了,没有看到那几个人。”
“不过我记得的,其中有一个人,在左眼眼角,靠近耳朵的地方有一个拇指大的黑痣。”
忱王府的侍卫,脸上可能会有伤,但是绝对不会有黑痣。
所以这几个人不是忱王府的,那他们是怎么拿到忱王府令牌的?
没等乔侍卫想出头绪来。
刚刚还一脸懵懂无知的两个孩子,突然大喊大叫了起来:“爹爹,爹爹抱。”
“爹爹,抱抱云儿。”
“爹爹,宏儿也要抱,爹爹,宏儿已经会背三字经了哦。”
“爹爹,云儿最近跟娘亲学会了绣手帕了,对了,云儿有一个手帕要送给您,手帕呢?我的手帕呢?”
说着,小姑娘着急的在身上上下摸索着,可却什么都找不到。
小姑娘都急哭了:“怎么没有了?爹爹,云儿真的给您绣了手帕了。”
乔侍卫蹲下去,伸出手想要抱住小姑娘,但是双手却从小姑娘的身上穿了过去。
他只抓到了一把空气。
小姑娘歪着头,委屈地问:“爹爹,您为什么不抱抱云儿,您在生云儿的气吗?云儿真的给您绣的手帕了。”
“云儿,云儿,听爹爹说,爹爹相信你,手帕可能还在家里,等爹爹一会就回家去拿。”
“云儿,爹爹不是不抱你,爹爹实在是......”
一向刚硬的男子,声音哽咽,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这是他的一双儿女,可是如今,却全都阴阳两隔。
原本他有幸福的一个家,可是现在,他却什么都没有了。
谢挽凝上前一步,对阿娟说:“你现在已经感受不到那些遗憾痛苦和悲伤了吧?”
阿娟眼神越来越迷茫空洞,循着谢挽凝的问题点头:“是。”
谢挽凝叹了口气:“你之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再见一次乔侍卫,现在你见到了,心愿已了之后,你就会慢慢失去这些和人间牵绊的情绪。”
谢挽凝从来不是妇人之仁的人,她知道阿娟做了孽需要偿还,但她还是会唏嘘悲悯。
这大概就是名叫神性的东西吧。
谢挽凝看了一眼站在乔侍卫面前的两个孩子,语调平静的说:“时候差不多了,你们可以走了。”
阿娟点了点头,牵起两个孩子,循着本能朝着亮光的方向走去。
乔侍卫看不到亮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子女们一步步走出自己的视线。
最后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直到此时,他才终于忍受不住,跪倒在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往来的下人们纷纷侧目,不明白一向风光在上的乔侍卫,现在为什么在王妃面前跪着哭成了这个样子。
谢挽凝也没有催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哭。
直到他哭完,谢挽凝才说:“我需要你帮忙一起找到阿娟他们的母子三人的遗体。”
乔侍卫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谢挽凝:“王妃,您真的有办法找到他们吗?”
谢挽凝点头:“可以找到,不是不是我有办法,而是你有办法,你和他们是血脉至亲,我通过你,就能找到他们的方位,但是最后要找到他们,只有靠你。”
乔侍卫大约明白了谢挽凝的意思。
胡乱擦掉脸上的泪水,从地上爬起来:“您需要我怎么做?只要能找到阿娟和孩子们的尸体,只要能让属下给他们安葬,那您让属下做什么都可以。”
谢挽凝看着乔侍卫,平静的说:“我只需要你的两滴血。”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