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很快就正式来临了。
纪一轻坐在镜子前,有些恍惚——这个挺拔清秀的男人真的是他吗?在他自己心中,他还是一个陪着别人跳舞,习惯隐藏在眼镜下的孤独青年。
镜子里这个看起来充满优雅气质的人真的是他吗?
纪一轻伸出手来整理着自己的衬衫领子,按下心里隐隐泛起的不安。
沈景明在旁边让发型师帮他挑起一点刘海,余光瞥到纪一轻的小动作,心里不禁柔软了下来:“不要紧张啊。”
兴许是想到上次纪一轻因为“紧张”闹出的那一出,沈景明没忍住笑得很嚣张,嘴角差点收不回来。
纪一轻嗯了一声:“我出去看看客人?”
沈景明比了个ok的手势。
纪一轻走到外面,门口登记已经站了不少人,都是俊男靓女衣着光鲜,女人们亮晶晶的首饰被太阳光一招闪闪地刺人眼睛。
纪一轻拿手拢着额头挡了挡阳光,向门口走去。
宾客们看到他过来都举起手里的香槟酒杯:“纪先生,恭喜!”“纪先生今天真是气质不凡啊!”“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纪一轻扬起完美的笑容,从一旁端起一杯酒:“各位赏脸,玩得开心。”
对着宾客们敬了一杯,纪一轻又随便扫了两圈。
这些宾客他之前都提前做好功课,大部分是沈家的合作伙伴或者世交,也有一些沈景明的好友。
纪一轻垂下眼帘,沈景明的母亲没有来,那应是出不了什么问题……
“纪哥!”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却是安哲端着一杯酒向他走来,“松哥在跟他们谈生意呢,好无聊啊。”
安哲今天一身米白色小西装,褐色头发微卷显出软萌感,还真是个惹人怜爱的男孩子。
“今天纪哥真是很帅的,终于要结婚了!”安哲对他眨了眨眼睛。
纪一轻笑着回答他:“哪里,走进围城罢了。”
“话是这么说,我们这些人想进去也难呢!”安哲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脚尖,马上又扬起笑脸,“纪哥是不是心里超级甜蜜的?”
纪一轻抿了一口酒:“还好吧。”
“你们也这么久了哦,估计都是老夫老夫啦!”安哲调笑道,“不过沈哥以前那么多桃花,能被纪哥你收服也是很厉害呢!”
纪一轻瞥了一眼这个浑身散发着软萌无害气息的男孩,有些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
“那可能是我运气比较好?”纪一轻笑着岔开话题,“韩先生过来了。”
韩松看见安哲在和纪一轻说话不禁皱眉,却又在过来时调整好表情:“小哲怎么跑到这里来?”
“你们聊的话题我又插不上嘴,就过来和纪哥聊聊。”安哲回答说,韩松闻言挑眉笑道:“恭喜纪先生了。”
纪一轻对于这个不讨喜的家伙实在不想给出什么好脸色,只淡淡地点个头拿着酒杯走了。
二人看着纪一轻离开,韩松把手伸到安哲的领子里轻轻捏着他的脖颈:“怎么又一个人跑掉?”
安哲微微缩起脖子:“我都说了,你们我插不上嘴。”
韩松下巴在安哲头顶上轻轻一蹭:“下次不许了,我不跟他们说了。”
安哲唔嗯地应了,目光却转向会客厅门口的二人,沈景明终于出来了。
洗去一天的疲累,纪一轻靠在床上长长呼出一口气,刷起了朋友圈。
这间婚房很大,但是因为他们虚假的婚姻关系,沈景明特别把一间大房用磨砂玻璃隔成两个房间,这样外人不进房间就发现不了他们“分房睡”的事实。
另一边的灯还是黑的,沈景明还在外头陪两个年纪大点的长辈喝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纪一轻喝了酒头还是晕晕乎乎的并不舒服,刷了刷手机就打算睡觉了,他端着杯子走到桌边倒了点水,又按灭房间的大灯,只留一盏床头的小夜灯。
纪一轻从桌边走回来,黑暗间听见背后传来轻微的咔哒声,一个人影扑了过来。
杯子里的水洒了出来,浸湿了来人腹部的衣服,是沈景明。
他一身酒气,手掌滚烫地抱住纪一轻,有些强横地把人压到了墙上。
纪一轻还端着水杯,因为没有戴眼镜,沈景明的轮廓有些模糊,再加上混沌的大脑,纪一轻居然没有想到拒绝。
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沈景明把头埋到纪一轻的肩窝处,带着酒气的呼吸发烫,纪一轻不禁红了脸。
沈景明略显粗鲁地吻上来,先是轻咬他的嘴唇,再以舌横扫他的口腔。
这个吻持续了没有很久,沈景明换做蜻蜓点水一般的轻吻,纪一轻的酒劲已经被发热的头脑给彻底激了上来,眼前一片迷离,手上的杯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到了地上滚到了一边。
沈景明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纪一轻的齿列,低笑着说:“今天晚上,我们春宵一度……”
沈景明忽然低下头在纪一轻的**处舔了一下:“好不好?”
纪一轻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撩拨,加上酒精麻痹了大脑,他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沈景明几乎是半拖半推地把人给压到了床上。
他解了两颗扣子,眯着酒意朦胧的眼睛看纪一轻精致好看的锁骨,把嘴唇压了上去,一只手扯开了纪一轻裤腰处的衬衫往上摸,在肩胛骨处流连,另一只手往下一把抓住了纪一轻鼓囊的部分搓揉起来,纪一轻不禁发出一声低喘。
沈景明解开皮带,褪下纪一轻的裤子,内裤已经是鼓胀得很厉害,甚至微微湿润了。
沈景明一下子拉下纪一轻的内裤,隔着西装裤相摩擦。纪一轻抬起一只手遮住了眼睛,发出压抑的呻吟。
沈景明直起些身子一把脱下衬衫,赤裸的胸膛直接贴上纪一轻的小腹,他在纪一轻的上腹顶部压着舔了一下:“乖。”
沈景明把人给侧过去些,手指抚上后面那处隐秘,尝试着探了探。
没有润滑剂,沈景明直接从桌上拿过护手霜,挤了一团出来,借着护手霜的润滑慢慢探入。
“呃!”纪一轻没忍住叫了一声,脖颈扬起一个美妙的弧度。他已经完全被沈景明压在了身下,眼前一片模糊,不知道是酒精带来的晕眩还是眼泪糊成的。
他感觉到身后人开始了律动,有力的冲刺和充满欲望的爱抚,一时间这间屋子竟然还嫌小了,满屋都是暧昧的低吟声和肉体黏腻的交织,带着淡淡的**气息。
纪一轻脑子全乱了,他勉强睁开眼看到沈景明低下头笑着看他,凑过唇来吻他,狠狠一下插入,问他舒服吗。
纪一轻脑袋都要炸开,低哼着回答。
“……嗯。”
沈景明看看旁边睡过去的人,掀开被子走到自己那边摸了根烟,靠在磨砂玻璃上看着纪一轻的脸发呆。
今晚的确是冲动,还有欲望,可是他没想到这种欲望居然如此强烈,纪一轻的身体像块磁石牢牢地吸着他,他竟然不舍得放开。
沈景明吐出一口烟,明明是计划之中的一次得手,心里却梗了什么似的不痛快,这还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可能是这具身体太特殊,不懂主动迎合、不会撒娇求饶的身体别有一番滋味吧。
沈景明嗤笑了一声,把快烧到手指的烟头按在铝合金的门框上,留下一点焦黑。
他随手把烟头扔进垃圾桶,抓了抓上了发胶现在乱成一团的头发,进了他那边的浴室打开喷头。
温热的水淋下来,碰到皮肤却是凉的。沈景明一下把龙头打到最大,淋着水等它变热。
今年才28岁。
结婚了。
和一个男人,还是协议结婚。
沈景明觉得好笑,低声笑了起来。
我怎么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呢?
自己还照顾不来,还想着找个伴儿。
水慢慢变烫,持续地淋在沈景明的肩膀上,红了一块皮肤。
沈景明把湿淋淋的头发捞到额头后,胡乱洗了几下便擦干身子出来,酒劲还没过仍然是有些晕,沈景明头上罩着毛巾,脸向下躺倒在了床上。
沈景明第二天醒过来是被老爷子的敲门声给吵的。
沈老爷子举着他的拐杖在外头打鼓一样地敲房门:“小兔崽子还不起来!早饭不要吃了?!”
沈景明大喊了一句算是回答,脑袋涨涨地疼,怕是昨晚喝多了酒又湿发睡觉,着风了。
沈景明揉着太阳穴起身,慢吞吞找衣服套上,再慢吞吞下楼,纪一轻已经吃好了,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看今早的晨报。
沈老爷子在逗他新买的一只哑巴鹦鹉,听见脚步声转头狠狠瞪了一眼沈景明:“睡到这么晚,像什么样子!”
“爷爷,今天又不上班。”沈景明拖长了音调说,拿筷子戳破溏心蛋的蛋黄。
“不上班你就能为所欲为了?”沈老爷子哼了一声,“人家一轻今天也不用上班!”
沈景明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纪一轻,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你工作是辞了?”
纪一轻抖开一页报纸:“嗯。”
“既然辞了……”沈景明两口把蛋给吞下,“那我们干脆去旅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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