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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8. 戴景燃(五合一!)

作者:舟自横字数:7110更新:2024-01-01 03:26

程青州嘿嘿一笑,说:“这不是想早点看到未来嫂子是谁嘛。”

龚丰源:“你不要自己有个男人就开始变八婆了。”

程青州斜睨了龚丰源一眼,说:“源哥,我怎么觉得你在心虚呢?”

“心虚?”龚丰源脑袋撇向一边,“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程青州:“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瞎说什么呢。”龚丰源脸颊微红,瞪了程青州一眼,“还吃不吃烧烤了?”

“吃吃吃。”程青州举手表示投降,“不说了。”

两人重新坐下。

“我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两个人坐在一起说过话了。”龚丰源说。

平时在学校,闫子君和莫君都在,通常都是四个人走在一块。

就算寝室里只剩下程青州和龚丰源两个人,也不会煞有其事地聊天。

“源哥,你是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

龚丰源摇头,“没那么正式,你别把气氛搞得这么严肃。”

“我听你刚才的话,还以为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呢。”程青州说。

“如果真说有什么话要跟你说,那我有句抱歉还没有当面跟你说过吧。”

“啊?抱歉?”

“之前你和闫子君吵架的时候,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了闫子君和蒋涵并不是恋爱的关系。”龚丰源说。

“你们早就知道了?”程青州十分震惊。

“对。”龚丰源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程青州问。

“因为子君说,不能告诉你,如果告诉你的话,你一定会忍不住去找蒋涵算账。”龚丰源笑了笑,“我和莫君觉得子君说得没错,你确实很冲动。”

程青州讪讪地瞪了龚丰源一眼,说:“源哥,你太过分了啊。”

龚丰源:“所以我现在不是在跟你抱歉嘛。”

“没用!”程青州哼了一声,说,“我哪里冲动了!这么瞧不起我。”

“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龚丰源无奈地说,“这不是来给你赔罪了嘛。”

程青州斜睨着龚丰源,叹了半天气,说:“算了,你们也没说错,我是挺冲动的。”

“我们都知道,你是因为关心子君才那样。”龚丰源说,“现在魏冲要毕业了,蒋涵估计也不会再跟他演戏了。”

程青州:“也不知道子君会怎么做。”

·

“明天我们出来见一面吧。”蒋涵在电话里对闫子君说。

“好。”闫子君点头。尽管他知道自己点头也没有人看得见。

偌大的房子里面,每天都只有他一个人住。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安静得有些过分。闫子君已经习惯了这种安静,但每次跟人打完电话之后,那种突然没有了声音的安静还是让他感到无所适从。这个时候他会有些怀念和魏冲一起住的日子。

但现在魏冲已经离开了。

闫子君对着前面的墙壁微微一笑,就好像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还站在那里冲他瞪眼睛。

·

第二天,闫子君早上起来以后,在跑步机上跑了一会儿,出了一身大汗,进浴室冲洗,然后做了一份早餐,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吃完,八点半,准时出门。

他和蒋涵约在一家文艺青年咖啡馆见面。

这也非常符合他在蒋涵眼中的人设。

认识这半年以来,他在蒋涵眼中是一个百分之百的文艺青年,每一次蒋涵挑选地方的时候,都会尽量挑选一些具有文艺气息的场所。去酒吧,要去有吉他、有酒、墙壁上挂着许多手工艺品、最好还要有一面书墙的酒吧;去餐厅,要去那种不为大众所知、隐藏在各种偏僻地段的餐厅。论起这些来,闫子君也不得不承认一点,蒋涵是花了许多心思的。可是蒋涵不知道的是,他花的所有心思都基于一个谎言——闫子君从来没有把真实的自己展露在蒋涵面前过。

但今天,谎言要结束了。

闫子君心想,今天见完面后,他与魏冲的关系就真的要结束了。

蒋涵十分钟后抵达,推开门看到闫子君已经坐在咖啡馆的角落里时,还有点惊讶。

因为闫子君从来没有在任何一次约会中提前到过。

蒋涵走到闫子君面前,坐下,笑了笑。

“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闫子君的目光在蒋涵脸上那张酷似魏冲的笑脸上作了短暂停留,于微微失神中缓过来,说:“早上正好来这边买书,所以先到了。”

蒋涵这才留意到闫子君摆在桌子上的两本书。

一本是《小王子》,一本是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无人生还》。

两本书都非常有名。

蒋涵略惊讶,问:“这两本书你不是早已经读过了吗?”

闫子君:“这两本书是送给你的。”

“送给我的?”

“对。”闫子君点头,“我前两天听说,你大四要出国,对吧?”

蒋涵神色一变,“你知道了?”

“嗯。”闫子君脸上笑容不改,“所以,买了这两本书当作给你的送别礼物。”

现在这年头,已经没有多少人会选择送书来饯别了。

蒋涵拇指从两本书的封面上划过去,眸光微黯。

“其实——”蒋涵顿了一下,说:“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

“我知道。”闫子君点头,“要不然你肯定也不会煞有其事地把我约出来了。”

蒋涵:“子君,抱歉,这件事没有提前跟你说。”

“没关系。”闫子君摇头,“祝你前程似锦。”

蒋涵一愣。

“能够认识你,也挺好的。”闫子君说。“也许你早已经知道了,你和我过去一个朋友长得非常像,所以看到你,我就像是看到了我那个朋友一样,做了半年的梦,就像是捡到了一样,我很开心,所以,谢谢你。”

蒋涵的脸色变得十分奇怪。

他舔了舔嘴唇,沉吟一声,脸上显出挣扎与犹豫,似乎在为要不要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而矛盾。

“没关系的。”闫子君微笑着说。

“什么?”蒋涵皱起眉。

“没关系。”闫子君点头。

一时间,蒋涵判断不出来闫子君说的这句没关系是指他出国的事情,还是那件他一直瞒着闫子君的事情。

“你……都知道了?”蒋涵迟疑地问。

闫子君笑,“我当然都知道了啊。出国嘛,挺好的,以后去了国外,好好照顾自己。”

蒋涵瞬间松了一口气。

“好了,我订了等会儿十点的电影。”闫子君说,“得先走了,这两本书,你收好。”

“好。”蒋涵微微抿住嘴唇。

“拜拜。”闫子君摇摇手,起身离开。

蒋涵猛地回头,想要叫住闫子君,可是话到嘴边,又顿住。

他叫住闫子君,又该说些什么呢?

不知道。

该说的说不出口,不该说的,又何必浪费时间。

蒋涵一个人在椅子上枯坐了半晌,才猛地回过神来,闫子君刚才竟然没有说一句“以后要多多联系”这种话,为什么?是因为闫子君早就知道,他以后不会再联系他吗?

——没关系。

蒋涵打开《无人生还》的封面,上面只写了一个日期,就是今天。

他又打开《小王子》,《小王子》的扉页上写:一个人只有用心去看,才能看到真实。

蒋涵知道这句话,就出自《小王子》。

他转头看向窗外,人行道上,人来人往,闫子君已经不见人影。

蒋涵忽然感觉自己的心宛如一口枯井,再也冒不出水来。

原来他早就知晓了一切。

·

黑暗的电影院中,闫子君一个人坐在角落的位置,看着银幕上的光影,泪流满面。

过去的一幕幕宛如走马灯一般从脑海中闪过。

他咬紧牙齿,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嘿——”忽然,一个人影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

闫子君一惊,慌慌张张地抬起衣袖抹眼泪。

“你没事吧?”这个人递过来一张纸巾。

闫子君错愕地接到手中,忽然感觉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他转头看过去,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在微弱的光影变化中,闫子君认出了这张脸的主人是谁。

吕景然。

“你怎么在这?”闫子君惊讶地小声问道。

吕景然同样小声回答:“我留在学校帮付老师做一个课题,今天过来看电影,没想到碰到你了。”

闫子君咬住嘴唇,十分惊讶。

吕景然问:“你怎么哭了?看哭了吗?”

闫子君点点头,“嗯,看哭了。”

“你也太多愁善感了。”吕景然略惊讶地张了张嘴,说:“平时看你那么高冷,还以为你是一个非常冷漠的人呢。”

“我是。”

“但你现在因为看电影哭了。”

“那又怎么样?”

“这证明你没有你表面上那么冷漠。”

“不懂你的逻辑……”

这时,前面某排的人忽然回过头来,用不善的语气对他们说:“要说话出去说!”

吕景然小声道了歉。

两个人竟然真的离开了观影厅。

他们坐在电影院外候场的椅子上,这时,闫子君脸上的泪水已经全部擦干净了,看不出一丝异样。吕景然伸长腿,卡其色短裤裤筒中伸出两条小麦色的腿,肌肉线条健美流畅。

“我这还是第一次被人从电影院里赶出来。”吕景然笑道。

“我也是。”闫子君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了。

吕景然:“不过,你怎么一个人来看电影了?”

“你不也是一个人吗?”闫子君反问。

“也是。”吕景然目光忽然落在前面一家咖啡店,“你喝咖啡吗?”

“不喝。”闫子君拒绝得很干脆,“来之前已经喝了一杯了。”

“那——要不到楼下去逛逛吧。”吕景然说,“正好我们都是一个人。”

闫子君认真地端详了自己这个已经同学了两年的班长一眼,他忽然发现,两年来,他从来没有认真地看过吕景然。

仔细看,他长得挺英俊的。

身上有树木森森的气质。

“好。”

·

炎热的夏天时刻充斥着沸反盈天的蝉鸣。

程青州坐在酒店房间的书桌前面,看着窗户玻璃外碧蓝如洗的天空发呆。

《消失以后》的剧本已经告一段落,新写的片段也通过了制片人和导演的审核。

现在他正在为《彩虹》发愁。

《彩虹》的剧本已经进入到了最后的收尾阶段,可是,他却不知道该不该选择原著里的那个结尾。

如果是按照原著的那个结尾来写的话,这个戏将是一个开放式结局——程青州甚至不用把它写出来就知道,观众一定会对这个结局攻坚讨伐。

任何一个故事从商业的角度来衡量,最忌讳的就是开放式结局。

正发着愁,门铃忽然响了。

是来打扫卫生的吗?

程青州起身去开门,出现在门口的却是一个让他意料不到的人。

戴景燃。

当然,这个自恋的大明星脸上戴着一副墨镜,以防被人认出来。

程青州看着他,迟疑地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好像已经安排了你的戏?”

戴景燃摘下墨镜,毫不客气地打量了套房内部一眼,说:“还挺有钱的啊。”

程青州:“你嫉妒吗?”

“呵,我需要嫉妒你?”戴景燃傲慢地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住不起?”

“我没有这个意思。”程青州一只手扶着门,并没有让戴景燃进门的意思。

说来也奇怪,明明两个人已经有好些天没见了,再一见面,却跟很熟悉的朋友一样,一点生疏感也没有。

戴景燃:“你堵在门口是什么意思?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不想。”程青州摇头。

“嘿——”戴景燃瞪大眼睛,“小伙子,你不要用这种方式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程青州努力让自己不要翻出白眼来。但看着戴景燃那样一张帅气的俊脸说出这么自恋的话来,程青州真的很想变身红太狼,一个平底锅朝戴景燃的脸上摔过去。

“戴景燃,你真的不用去片场拍戏吗?”程青州试图提醒戴景燃记得还要拍戏这回事。

戴景燃抬起下巴,“呵,现在都不喊戴哥,直接直呼我的名字了?程青州,本事见长啊。”

“所以,你不怕张导骂你?”程青州真的无奈了。

戴景燃耸肩道:“看来你还没有收到最新的消息吧。”

“什么消息?”程青州问。

“张导早上发烧去医院了,上午的拍摄临时取消了。”戴景燃说,“现在是副导演在带着别的演员拍一些物料,我下午才需要去片场。”

“张导发烧了?”程青州一脸震惊地看着戴景燃,“真的吗?”

“真的啊,我骗你干什么。”戴景燃说,“要不要现在跟我去医院看望一下张导?”

“等我一下。”程青州连忙转身进去拿手机和房卡,“走。”

·

二十分钟后,程青州坐在戴景燃的保姆车上来到了医院。湘雅医院人来人往,几乎没有一块人少的地方。程青州正准备下车,看向戴景燃,问:“你这怎么下去?”

人这么多,戴景燃如果就这么下去肯定会引起骚·动。

他可不想跟着戴景燃被拍到。

戴景燃瞥了他一眼,程青州从这一眼中看到了轻蔑之意。

“靠。”程青州不禁翻白眼。

戴景燃轻车熟路地从口袋里翻出白色口罩和墨镜戴上,还给自己戴了一顶鸭舌帽,这才说:“走吧。”

这样的装扮如果走在别的地方纯粹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但是出现在医院中,却又再正常不过。

饶是如此,程青州依然战战兢兢的,生怕被发现了的粉丝围上来,堵个水泄不通。

好不容易一路过关斩将,来到张小兰的病房门口,他们见到了张导的助理。

程青州不知道张导助理全名叫什么,只知道全剧组的人都喊她小游姐。

“小游姐,张导怎么样了?”

小游姐见到他们俩,尤其是戴景燃,十分震惊,忙把他们拉进病房,问:“你们怎么来了?”

“戴哥跟我说张导病了,我过来看望一下。”程青州解释说。

“张导已经回剧组了。”小游姐说,“她不肯耽误拍戏的进度,直接请了护士把东西都拿到片场去了。”

程青州听了,不禁瞠目结舌,“张导也太拼了吧。”

小游姐:“她一直是这样认真的人,你们回去吧,我收拾下东西也回去了。”

两个人无功而返。

戴景燃问:“那你是回酒店还是跟我去片场?”

“去片场吧。”程青州说。

到了学校,程青州远远地就看见张导的篷子下面支棱着一个吊瓶,走近一看,张导坐在她平时那张导演椅上,不过旁边还移过来一个小木柜,让张导扎针输液的手可以放在上面。

张导没有扎针的那只手举着喇叭,正在跟前面布轨道的人交代一些细节事项。

“等会儿镜头从下面推上去,先拍李可可和龚丰源的腿,然后往上推……”

程青州发现张导的声音比起前些天都已经嘶哑了许多。

这让他内心不禁感到几分揪心。

这时,戴景燃的出现也让周围的人都纷纷露出惊喜之色。

“戴哥回来了!”

“又有人请大家喝果汁了。”

……

程青州惊讶地发现,剧组的工作人员对于戴景燃的态度是真心实意的热情。

他错愕地看向戴景燃,心想,戴景燃的人缘这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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