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景燃那边倒是挺好说话的,说会尽量把时间排出来,说起来戴景燃不愧是我的偶像,对演技的要求就是一丝不苟。”李兰高兴地说,“李可可那边,你也知道她的那个经纪人有多么阴阳怪气,一听到提前一个月进组培训,又是说她的行程已经安排得有多么满了,又是说这样的话得加片酬,气得韦骋脸都绿了。”
“唉。”程青州是亲身体会过李可可那个经纪人有多么极品的,一想到自己改了那么多遍的剧本,他手刃李可可经纪人的心都有。
李兰:“总而言之,咱们的剧本还是得继续修改,咱们十分难得碰上了张导和戴景燃这样的班底,原本我还以为这会是一部烂戏来着,要不是苟丽丽三番四次地请我帮她写个剧本,我都不会接这个项目,现在看来,还是我们赚了,这部戏的品质不会差。”
“好。”程青州被李兰也说得心潮澎湃起来,“那兰姐,我们可不可以为了品质不帮李可可加那几场戏?”
“不可以。”李兰即使是在心潮澎湃的时候也不忘理智地否决道,“你知道加了那两场戏,李可可代言的品牌就会给我们好几百万的赞助吗?”
程青州:“……唉,万恶的金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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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得非常大。
连着好几天,程青州坐在落地窗前,边看雪边改剧本。
一方面是《消失以后》的剧本,还有就是《彩虹》的剧本。
程青州已经把原著看了不下五遍,做了厚厚一个笔记本的笔记。
说老实话,他的心都是虚的。
好多次他都想要给周林涛打个电话咨询一下,毕竟周林涛才是原作者。
打个比喻,如果说《彩虹》是一个孩子,那周林涛才是它的亲生父亲,他充其量只算一个继父。
可上次去见周林涛,周林涛已经摆明了态度,对影视改编没有任何兴趣,也不想参与进来。
程青州只能自己一个人继续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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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程青州原本打算继续待在家里写剧本,早上十点,奉朝英忽然打了一个电话过来,问他中午想不想跟他一起出去吃饭。程青州原本还以为奉朝英是找了个地方,就像以前一样,一口就答应了,等奉朝英开车到家门口接他,他这才知道,原来中午是一个私人宴会。
按照奉朝英的说法,今天中午的这个私宴是一个叫徐燕的女人弄的。她邀请了奉朝英,而奉朝英之所以赴邀,也是因为徐燕是业内一个挺知名的制片人。
程青州认识的女制片人只有苟丽丽一个人,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第二个。
奉朝英说,这个叫徐燕的女人非常厉害,一个人单枪匹马在影视圈闯荡,凭借着一双火眼金睛,发掘了好几个一开始不被人看好的项目,做出了两个堪称年度黑马的爆款,一举成名。也恰恰是因为这个原因,奉朝英才去赴约。
奉朝英想要在影视圈混,人脉不可小觑。
而像徐燕这样的女人,恰好是人脉圈中最不可小觑的那种人。
程青州听完奉朝英的介绍,有点紧张地问:“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带我一起去?”
他还以为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午餐,压根什么准备都没有做。
奉朝英:“不是说了吗?私宴,大家都是携家眷出席。”
他低沉的嗓音刻意在家眷这两个字上着重了一番。
程青州:“……”
奉朝英弯眼微笑,“而且,你不是想做编剧吗?今天的午餐会有很多影视圈的人出席,对你的工作也很有帮助。”
“可是我现在根本就没有作品。”程青州吐吐舌头,说:“人家也不认识我。”
“谁说的。”奉朝英说,“你和李兰写的《消失以后》,现在已经在业内引起了很大的关注。”
“他们关注也是因为兰姐,不是因为我吧。”程青州吐舌头。
在这件事上,他不是谦虚,他是真的没有自信。
奉朝英:“你如果一直这么没有自信,小心以后没有人愿意把项目交给你来写。”
“没事,有你呢。”程青州眼睛笑成了月牙。
“你要真是愿意依靠我的话,那就好了。”奉朝英的语气里透出淡淡的无奈,“省得我·操心。”
“说得我好像总是给你惹麻烦一样。”程青州轻哼一声。
这时,奉朝英转弯,开进了一条宽敞但是没有其他车辆的大道,大道两侧是四季常青的松树,此时松树的伞盖上堆砌着一层层白雪,煞是好看。车一直开到尽头,出现了一幢别墅,在别墅前面还有一个很大的喷泉池,只是现在天冷,池子里的锦鲤都已经被人捞出去,水也结了冰。
车一停好,立即有侍应生上前来开车门,奉朝英将车钥匙交给他,让他去停车。
程青州和奉朝英一起走进这座大别墅。
一进到门内,暖气迎来,仿佛一瞬间之间从冬天进入到了春天。
门厅右侧的一扇大门开着,露出里面的一角风光。
很多人。
程青州不禁有点拘束。
奉朝英出示了邀请函,带着程青州一起进去。
他们刚一进去,立即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一个男人端着酒杯上前来,热情地说:“奉总,您也来了。”
奉朝英看向他,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对方似乎受宠若惊,“奉总还记得我吗?”
“当然,凤凰传媒的沈记。”奉朝英悠然地道出对方的身份。
沈记?姓沈的记者?
程青州好奇地打量了对方一眼。
对方也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
“这位是?”沈记询问道。
奉朝英介绍:“《消失以后》的编剧,程青州先生。”
程青州一愣。
说真的,跟奉朝英认识都两年了,他还是头一回听奉朝英这么郑重其事地介绍他为“程青州先生”。
这五个字从奉朝英的嘴里说出来,竟然透出几分性感。
程青州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画面——奉朝英压在他身上,在他耳边轻声喊:“程青州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