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孔摄像头我只知道在黑暗的房间里用手机相机去看如果发现有小红点就是针孔摄像头,但是我们这里根本就不可能有手机。”何珊儿思索了一会说,她以前外出旅游之前她爸妈总会发来很多的朋友圈科普文章逼她全部看完,其中就有一篇是关于宾馆里安装针孔摄像头监视客人隐私的。她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简直毛骨悚然,因此对那篇文章中教怎么检查针孔摄像头的方法印象特别深,每次入住宾馆之前都会这么检查一遍。但是如果没有手机她就不知道要怎么做了,再说了现代社会哪里会有人出门不带手机的。
张理群矜持地点头,虽然不知道针孔摄像头到底是什么但是大家都有听过这个名字,他耐心地对其他人解释说,“确实是这样,但是我们现在没有手机,也没有其他专用的探测工具,又不可能把整座房子都拆开来检查每一个地方。”
“那如果我们把灯都关了呢,一些摄像头在光源不足的条件下好像就不能获得清晰的成像。”贾宜提出一种方法,不管做什么都被监视着的感觉真的太糟糕了,尤其他们还不知道这么变态的人会把针孔摄像头放在哪里,又到底想对他们做什么。
“但是那是对没有红外感应功能的摄像头而言的,你觉得就凭他布置的这么多东西的价钱他会用没有红外感应功能的摄像头来监视我们?”张理群似乎觉得贾宜说的有点好笑,“除非我们把整座房子的电源都关了,但是你找到电闸开关了吗?”
“而且如果把整座房子的电源关了我们也会撑不下去的,就算只是失去了灯光我们的精神在这种环境下也会崩溃的。”何珊儿说,“我爸的朋友是个医生,他以前接到过一个因为野外遇险被困在山洞中的人。那个人被困了一个星期,一点光都见不到,出来之后他对时间和空间的认知就完全混乱了,整个人的心理也都扭曲了畏畏缩缩的而且特别畏光。”
单是现在并不明亮的灯光就已经让他们感觉看东西有些吃力心里莫名烦躁了,如果把灯都关了的话,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中不熟悉的同伴、暗中的监视、未知的危险随便哪一样都可以把他们逼疯。
“所以我们只能自己小心,如果可以就把房间里的吊灯、家具和各种东西都用衣服盖上,虽然这样可能也避免不了针孔摄像头是装在天花板上的可能,但是好歹也能有个心理安慰,万一真的被我们遮住了呢。”陆则宁被埃格一直按在怀里没参与讨论,他好不容易才扒拉出来,撸了撸自己凌乱的头发对张理群笑眯眯地说。
因为刚才的失言张理群对上陆则宁的视线就觉得一阵心虚,他不自然地别开视线,错过了陆则宁嘴角变得恶趣味的笑容。
埃格揉了揉他的脑袋,“别说了,再说下去又有人要说你就是幕后的人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先关心自己,管别人做什么,你看他们谁领你的好了。”
张理群猛地转回头,恼羞成怒地大吼说,“我没有说他就是抓我们过来的人,我只是说他可能是或者和那个人有什么关系。”
埃格冷冷地看着他,跟一般健硕的成年男人差不多高大的身形极具压迫性,“有什么区别吗?在这种情况下的怀疑要是宁宁只有一个人是不是就要被你冤枉到底了?”
“你说宁宁和那个人有什么关系,我还说你才是和那个人合作把我们带过来的内鬼,不然你怎么会对针孔摄像头这么熟悉,就算是高级别的研究员也应该专注研究吧,怎么对这种杂七杂八的东西这么感兴趣?或者你在一开始就对我们说了谎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化工所的研究员。”埃格步步紧逼咄咄逼人,张理群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你胡说八道强词夺理,你们有两个人所以就联合起来欺负我,”张理群眼睛都红了,“说不定你们两个都是,不然怎么我们七个人里就那么巧只有你们两个认识,而且还是那种恶心的关系……”
埃格砰的一拳砸上了张理群的侧脸,直接把人打的一个踉跄狼狈地摔倒在地上,一侧脸颊高高肿起,张理群含糊地吐出一口混着血丝的口水,要不是陆则宁及时拉住了埃格他还能上去再补一脚。
“要是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我就把你打的就算门开了你也爬不出这座房子,你尽可以试试。”埃格居高临下地看着张理群,“不过出不去也是挺好的,毕竟等到出去之后你的工作也就没了,我和宁宁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只要你不是给国家研究所工作的重要人物把你的职位撸掉还是很容易的。”
本来想劝架的贾宜在听见张理群的那句恶心的时候就嫌恶地闭上了嘴,何珊儿双手抱胸冷笑了一声,她偏过头看了一眼贾宜,这个好好人居然没有出来说话,看来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柯旭年纪小,但是他在外面打工时见过的事情一点也不少,并不觉得同性恋有什么好值得被说恶心的地方,只是惊讶于张理群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个高级知识分子的样子实际上内心却对同性恋有这么大的成见,不然也不可能当下脱口而出一句恶心。
路飞胜举起了手,他看都没有看地上的张理群一眼,他是个喜欢看百合番的宅男,对他来说只要歧视同性恋不管是男同还是女同的都是异端,不当场消灭就是恩赐缓刑了,“那个,大家,我好像发现了一点。”
“什么?”几人都看了过去。
路飞胜指了指自己,“刚才听埃格放狠话我才想到的,我觉得我们还有个共同点就是家里条件不错。我虽然自己赚的不多但是我爸妈开了家动漫制作公司,在这个领域里做的还挺大的,也算是占了些地位。”
“我爸妈那边跟军区有关系,我外公是个将军,”何珊儿说,“太具体的我不能说。”
“额,虽然我自己在外面打工但是我爸妈还是挺有钱的,他们不怎么管我但是每个月给我打的生活费就是寻常人家一年的收入了,不过我还真不清楚他们是干什么的。”柯旭说,也因此他身边的同学都挺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出去打工的,但是他自己打工和他爸妈会给他钱又不矛盾。
“我也差不多,我家里其实到我这一代才回来中国,之前都在国外发展,算是海外华侨,现在回来之后跟上面有些互利的合作关系。”贾宜说。
至于陆则宁和埃格听刚才埃格放的狠话就能知道了。
“这家伙要是家里没有关系就他这脑子能升职升得这么快这么顺利才是见鬼了。”何珊儿鄙夷地说,她虽然可以依靠家里的力量但是她到今天每一步都是自己踏踏实实走下来的,最是看不起这种没有能力又靠着家里荫蔽得到好处的人,简直就是社会的蛀虫。
“家境好,年轻。”贾宜猜测说,“难道这就是那个人选中我们的原因?”
这两个因素加在一起倒是有些可能性了,可能那个人被这种类型的人伤害过或者怎么着了就仇恨上了。
张理群被打蒙的脑子到现在也反应过来了,他捂着脸冲埃格喊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打我等我出去了我们张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看张理群这习惯性的作威作福他们也想打他了,都说明白了这里的哪个人身份会比他低。
埃格松了松筋骨预备着随时再打张理群一顿,别说什么张家李家了,只要他和陆则宁想他们完全可以在这个世界扶持起十个张家李家,“张家的人?你是哪个张家的,我们知道的那个张家可没有这么蠢笨的子孙。”
“可能是旁支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谁知道是不是出了八服的亲戚借着张家的名头打秋风狐假虎威的。”陆则宁面上还是嘻嘻哈哈的,但是说出来的话比埃格的可毒多了。
“我爸是张天成。”张理群嘴里的一颗牙被打的有些松动了,他含糊不清地说道。
“张天成啊,他见到我和埃格还得恭恭敬敬地喊我们两声少爷呢,所以你觉得你算个什么玩意?你能被允许进入张家本家吗?要不要我和埃格带你回去认祖归宗先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张家人的气度?”贾宜他们知道陆则宁也不是没有脾性的,刚才第一次起争执的时候他放过张理群只能说是他不计较,但是别人一而再地犯到他头上来真当他受欺负习惯了?
“真是大型打脸爽文现场,还挺好玩的。”何珊儿一边嗑瓜子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陆则宁怼得张理群哑口无言,她不喜欢仗势欺人,但是看陆则宁这么对张理群还真的挺过瘾的。贾宜一转头就看见她这悠闲的姿态,无语地说,“你哪里搞来的瓜子?”
因为有一个张理群作对比何珊儿现在看贾宜都顺眼多了,她大方地抓给贾宜一把瓜子,“刚才宁宁从地下室带上来的,就放在桌子上,还有其他一些小零食,大概是怕我们不吃饭会饿。”
贾宜再转头发现柯旭和路飞胜也一人一把瓜子磕的开心,一边看戏一边讨论着为什么你的是焦糖味我的是核桃味然后交换着吃。他无奈扶额,接过何珊儿递来的瓜子也加入了嗑瓜子大军,嗯,是挺爽的。
陆则宁也没有想一次把张理群解决掉,不然这个游戏就不好玩了,当然要留个乐子以后无聊了还可以逗一逗。于是他只是在言语上小小地怼了张理群一下就回头一把搂住埃格打了个哈欠,“埃格我们去睡午觉吧,我好困哦。”
埃格当然听陆则宁的话,两人和看戏的嗑瓜子大军打了招呼之后上楼回自己房间去了,嗑瓜子大军纷纷放下手中的瓜子拿起在看戏中途瓜分好的小零食也翩翩然地上楼了,丝毫不管还趴在地上的张理群,也没有人去拿急救箱或者扶他起来。
张理群那个傻子都不想想七个人里三个男的是同性恋,唯一一个女的说了她不反对同性恋相反还祝福得很,把恶心这两个字说出来一下子就得罪四个人,他们一时半会又出不去以后他在这房子里还能落得着好?
陆则宁和埃格睡完午觉下来发现贾宜他们已经坐在楼下吃面了,张理群坐在桌子的另一头,两方像是划了一条界线似的,泾渭分明。
“好香啊。”陆则宁笑嘻嘻地坐到贾宜他们那边,“你们终于饿了啊。”
“都快饿死了。”柯旭应声说,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本来就大,他也是被饿逼得第一个下来找吃的人,后来就遇到了同样饿的不行来觅食的何珊儿、贾宜和路飞胜,至于张理群,柯旭下楼的时候他正在自己处理伤口。埃格那一拳把他嘴里的牙齿打得松动了,脸颊内侧的嫩肉也被牙齿磕破了,看起来好不凄惨。
“你要吃一点吗?我去给你们烧面?”作为唯一有下厨经验的宅男,路飞胜义不容辞地担当起了掌厨的重担,陆则宁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和埃格中午吃的挺饱的,就是你们这里的味道太香了勾的我有点馋。”
“方便面不管放在哪里都是超级香的一款神奇美食。”柯旭说。
张理群一个人凄惨又孤独地啃着饼干,因为嘴里的伤他不敢吃热的东西,只能用另一边没有伤的脸颊费劲地去咬饼干。
等到柯旭他们吃完之后洗好碗再坐回桌子前的时候他们知道是时候讨论一下怎么出去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