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寄存处,离开时请有序使用寄存凭证领取自己大脑。】
【寄存免费,请妥善保管寄存凭证,遗失不补,未领取大脑将送入区属火锅店补充食材。】
【一人一脑,请勿寄存超过一颗以上大脑或仅寄存半颗大脑。】
【为防止弱智污染,液体大脑禁止寄存,寄存前请确认已将大脑中的液体排干。】
【无脑者请出门右转。】
【作者君自白:绝无歧视精神病或其他疾病患者意图。】
【本文涉及到的疾病仅为作者君做梦时偶然梦到,无任何影射、反馈、暗喻、讽刺、讥笑、嘲弄意图。】
公元2282年,5月18日。
上午。
有云。
苍白的太阳有气无力地挂在天边,无能为力地向大地洒下惨白的日光。
东亚区、安城聚居点。
安城第一中学。
高一·三班的教室就在教学楼的一层,教学楼旁边是一小块绿化地,这个时候正开着姹紫嫣红的春花,也正是这些弥散在空气中的花粉,才刺激得少男少女们的心如暮春一般烁动。
限于战后的艰苦条件,即使是安城聚居点最好的中学,操场也只是小小的200米周长,跑道和操场都是土质的,混着不少碎石,间或还长有一些杂草。
操场的一面是安城一中的围墙,接近三米高的红砖墙上,已经有不少地方墙皮脱落,露出浅红色的斑驳。
砖缝里甚至有不少杂草,横着长出来,向世人展示着自己生命力的顽强。
围墙边是一排十多二十米高的桉树,郁郁葱葱的绿色树丛里,偶有麻雀在树枝上筑了巢,刚刚孵化出来不久的幼鸟的叫声非常清亮,为晨间的校园增添了几分热闹。
早自习刚刚结束,距离上午第一节课还有两分钟。
按照惯例,语文老师已经抱着教案走到这层楼的楼梯拐角位置了。
黎涛惊诧地看着怒气冲冲朝自己走来的黄莹,心道这下糟糕了。
这个女生平日都非常内向,几乎不怎么说话而显得甚至有点阴郁。
因此,黎涛今天来得比往日早了十来分钟,为的就是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情况下,向她的课桌里投入自己精心构思了半个多月、又花了两天才东拼西凑写好的情书。
想必这个内向的女生无论同不同意,都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这件事公诸于众。
那样的话,即使自己被拒绝,也就只是让自己独自心痛而不至于社死。
黎涛的位置在靠窗边的第四排,窗外就是学校的操场。
黄莹来到自己座位时,习惯性地把手伸进课桌的格子里摸自己的课本,却额外带出来一张折成心形的纸条。
展开一看。
“黎涛同学,这东西是你塞我课桌里的吧?”
黄莹只是把情书叠成了正方形的方块,推到黎涛的课桌上。
但即使她没有说出那是一封情书,其实班上已经有好几个人知道今天黎涛的行动了。
黎涛算不得班上成绩最好的,也不是男生里最帅的,更不是家境最好的。
但却是人缘最好的。
这个时代,年轻人十六七岁谈恋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法律意义上,十四岁就已经成年允许结婚,也就是说,只要自己愿意,上了高中就可以组建家庭。
只是学校并不鼓励学生分心于婚姻,所以建议学生们专注学习,不要被“爱情”迷惑。
生存不易,人们都希望能和自己的爱人长相厮守,未来从事的职业方向能够保持一致,比爱情都要重要。
而下学期就要职业分班,如果不巧和自己喜欢的女生分在不同的职业班级,以后能在一起的机会就会非常少。
所以,对于春心萌动的少年,高一下学期是表白的高峰期。
这一点大家都知道,而私下知道黎涛喜欢黄莹的人其实不少,而他们也在黎涛构思那封情书时提供了不少的帮助。
在计划中,黎涛将从五月开始,直到期末考试前一周,每周写一封情书,不仅要用绵绵爱语、更要用情书的数量打动这个内向女生的心。
黎涛忍住内心的羞怯和忐忑,“嗯。”
“谢谢。但是我们不合适。”黄莹平时其实不怎么说话,在班上也几乎没什么走得特别近的朋友,所以所有人对她的判断都是“内向”,却没想到她拒绝得这么直接。
“哦。”黎涛是对她有比较强的好感,但并没有到非她就过不了日子的地步——十六岁少年的感情,刚刚起航但稳定性还相当糟糕。“能告诉我原因吗?”
黄莹微微侧着头,似乎在仔细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脸上有隐隐的痛苦泛起。
清晨的阳光从教室的窗外洒进来,将她的头部轮廓勾勒出一道耀眼的金色,显得她的脸庞白得甚至有点发光。
黄莹并不是一个很美的女孩,身材也只是普通十六岁少女的青涩,身侧曲线玲珑有致,蜂腰直腿,宽松校服掩映下的胸部微微隆起,五官明朗大气,而平时沉默寡言的性格又与之形成了极致的反差,所以就深深地吸引了黎涛的心。
让他对这个成绩中等、容貌中等的女生有了不可抑制的好感。
老师的脚步声已经在教室门口响起。
黄莹似乎找到了答案,转身走回自己座位的时候,扔下一句话:“我有精神病……如果你没有病的话,最好不要喜欢我。”
黎涛愕然,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理由,还真是让自己无话可说。
这个学习勉强能跟上进度、班级活动虽然不积极但也不逃避的女孩,会有精神病?
一整天黎涛上课都有点心不在焉。
放学后,黄莹刚刚离开教室,几个人就围到了黎涛身边。
“咳,什么情况?”
白天的时候人多眼杂,几个死党也就很识趣地没有问结果。
黎涛叹了一口气,“出去说。”
几个人来到校门口,朝一边走了几步,早已按捺不住的陈明耀就问道:“早上看你们的样子,你好像是被拒绝了?”
黎涛瞪了他一眼:“就你会插刀是吧?”
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本来黎涛虽然丧气,但也没有想象中那种失恋的痛苦,更像是做了很久以来一直想做的一件事,不管结果如何,过程毕竟算是完成了。
“还打算继续追不?”另一个死党韩国庆也贼特兮兮地凑过来。
黎涛有点犹豫。
黄莹为了拒绝自己,都不惜拿出“精神病”这个借口了。
看到黎涛的样子,几个死党顿时就明白了。
这家伙是有点想放弃又有点舍不得。
无非就是怕投入产出性价比低罢了。
“切~”死党们的声音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别琢磨了,打街机去不去?”
“没有什么烦恼是街机解决不了的!”
少年的烦恼终究比金鱼的记忆还要消散得快。
胎死腹中的“爱情”与狐朋狗友一起打街机比起来,算得上什么?
离开学校的黄莹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趟医院。
准确地说,是安城第二人民医院。
神经科。
位于医院内科大楼第二层,因为热门科室都集中在一层,所以到这里的患者并不多。
只偶尔有走错路的患者,或者零星的几个医院工作人员会在走廊里出现。
由于是每周固定的就诊时间,所以胡医生并没有下班,而是在诊室里等着她。
对于胡医生来说,黄莹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患者,三年前这个女孩初次到诊的时候,那种虚弱和怯弱曾经让胡医生非常心疼。
但也就仅此而已。
每个罹患精神方面疾病的患者,总会显得特别脆弱和无助。
即使是一些在次元战场大杀四方的神念战士(GRA)也不例外。
作为安城聚居点仅有的精神方面的专科,二医院神经科除了针对聚居点居民的治疗外,还额外承担着军方的任务,科研和治疗兼而有之。
那些在战场上铁骨铮铮的汉子,在离开战场后,一样会变成需要抚慰和治疗的病人,甚至很多时候比普通人还要脆弱。
统计数据显示,接近65%的GRA会在离开次元空间后,罹患“战争综合征”,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战争创伤应激综合征”,WSD或WSTD。
黄莹和其他平民精神病患者并无差异:家庭因素、成长环境综合作用的结果。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