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瑾御拢着沈宁苒腰身的手紧了紧。
沈宁苒眨了眨眼睛,没听到薄瑾御回答,她抬起双手攀附住薄瑾御的脖子。
薄瑾御直挺挺的身子被沈宁苒的力道拉着往她身上倾了倾。
两人靠得极近,沈宁苒睁大亮晶晶的眸子盯着薄瑾御,“说啊!你开不开心?你说啊。”
薄瑾御的黑眸里一片暗色。
女人那架势,仿佛他敢说开心,她就立马跟他翻脸。
也许是不想看到她再闹,也许是有别的其他原因,他说:“不开心。”
沈宁苒笑了一声,笑着笑着眼泪跟着下来,“所以,你就不会将心比心吗?”
薄瑾御看着沈宁苒哭,她哭得很伤心,很入神。
薄瑾御看着她,感觉自己心疼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忘记那么多事情,你别难过了。”他抬起手给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越擦越多,他无奈,“我不忘了你,行吗?我回去想办法,想办法把之前的事情想起来,你别哭了。”
他一直是个薄情的人,换做别人,他恐怕不会看上一眼,可偏偏这个女人哭成这样,他自责了。
他像是个低智商的幼童一般给她保证,“我不见别的女人了,只记得你,行吗?”
这一晚沈宁苒半醉半醒,但她哭得真的很伤心。
是抑制不住的伤心。
她做了一切料想,解决所有阻碍,满心欢喜地回来见他,他却不认识她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商场看到一件很喜欢的东西,等你排除万难,拼尽全力赚够能将它带回家的钱时,那件东西却下架了。
薄瑾御里面那件薄薄的衬衫被沈宁苒又蹭又擦的渐渐扩开一圈水痕。
薄瑾御无奈,越发觉得自己忘记她是一件触犯天条的事情。
怎么就把女人委屈成这样了呢。
他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女人在这时却抬起头来,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在他身上闻了闻,下一秒,他被女人一把推开。
“你很臭,臭死了,别抱我。”
香水味,又是那股香水味。
“烟味?”
“香水味!”
薄瑾御挑了下眉,那件外套被他扔了,他没想到身上还有香水味,她哭得正尽兴还能腾出空来发现他身上的味道,可见她是有多在意这个。
“我不要闻这股味道。”
沈宁苒眉心蹙起,抬手开始脱薄瑾御身上的衣服。
薄瑾御眉心轻挑,一把拽住她的手,“想干什么?”
“我不要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我不喜欢。”沈宁苒无赖一般想直接把他身上的衣服脱掉,那动作十足像一个女流氓。
薄瑾御有些无奈,女人有些难搞,他却有耐心陪她闹。
“回家再脱行不行?”
沈宁苒眨了眨眼睛,“不行,我不喜欢。”
薄瑾御将人拉到身前,微微地俯身,语调依旧像在哄小孩子,“在这里脱被别人看到你吃不吃醋?回家,你看哪件不顺眼就脱哪件,行不行?”
沈宁苒仰着头看薄瑾御。
她有些醉意,但好像薄瑾御也醉了。
不然他怎么会对她这么好。
怎么会呢?
“别人都在看你了,先回家。”他低低地哄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温柔得不像话。
他微微侧了下脸,眸光落在她的唇瓣上,哭了这么久,她的脸有些肿,粉嫩的唇瓣看着也格外诱人,让他有股想尝尝的冲动。
而事实上他也没控制住那么做了。
果然跟他想象的一样,很软很甜,还带着几分红酒的香味。
他很认真地吻着,吻到让他觉得自己之前一定是爱惨了这个女人。
等他松开她,他却发现女人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那柔软的身子更是将力道全数放在他身上。
她好像对他格外放心。
薄瑾御很轻的笑了一声。
一层氤氲在心口已久的阴云在不知不觉间悄悄散去。
薄瑾御抱起沈宁苒,也不管身后的人,带着沈宁苒离开。
“苒苒……”蒋黎状若无骨地趴在旁边的花圃坐凳上,下过雨,风一吹,湿衣服贴在身上凉意更甚,也让她整个人清醒了几分。
“苒苒被人带走了……追……”
她想要追上去,站在旁边的男人拽住她,“她跟薄瑾御回家,你追什么?”
蒋黎吸吸鼻子,目光才落在宴迟身上,她眯了眯眸子,足足顿了好几秒,她突然伸手捧住宴迟的脸。
宴迟挑了下眉,好脾气地没推开女人。
“你……”她虚虚地往他身上靠了靠,在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时附耳对他说,“你长得好像一个我认识的人。”
“哦,那他是你什么人?”宴迟好像来了兴趣。
他这样一问,好像提起了她的伤心事,她垂下眸子,“债主,他是我的债主。”
她轻轻一笑,笑得很苦涩,“我欠他……欠他一个完美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