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可愿意?”
此话一出,众人俱是一惊,纷纷投来震惊的神色。
这梁山自从设统帅府,这交椅的位置,基本便是统领一职。
黄安乃是降将,此番发现梁山大矿,乃是天大的功劳。
毕竟这采矿、探矿,若无本事,漫山遍野乱跑,把腿儿都跑断,那也是寻不到半分东西。
林冲穿越而来,深知专业的事,交给专业人做。
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这是他的用人风格,临阵换将这种事情,更是林冲最是鄙弃。
黄安听到这话,神色大喜,脸上肌肉都微微颤动,显然没想到,此番会有此等重赏。
他原先还在担忧自个身份乃是降将,往后的前景,只怕有限。
直到听林冲哥哥这般说,他这才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一旁阮小七嘿嘿提醒道:“黄安兄弟,还愣着作甚?快点谢哥哥啊。”
“哎!”
黄安太过兴奋,几乎从椅子上跳起,当即站在正中,猛地一掀衣衫,双膝跪地,却是朝着林冲叩拜,起身抱拳道:“得大当家信任,蒙诸位梁山兄弟不嫌弃,黄安定当尽心竭力,为壮大梁山而努力。”
“哈哈哈哈!”林冲一拍大腿,环顾四周。
晁盖等人,纷纷都大笑,气氛着实畅快。
“好!要的便是黄安兄弟的豪气与魄力。这百矿署乃是重中之重,黄统领莫要小瞧,这百矿署归户寨统管,黄安兄弟受朱贵节制!同样……”说到这里,林冲神色一肃,又道,“朱贵,户寨乃是我梁山的心脏枢纽,黄安兄弟的百矿署,那是新的衙门,可谓是全靠他一人开辟!朱贵兄弟,万万要给予支持协助。”
朱贵这些日子,日日夜夜操持,都瘦削不少,要知这大小事务,还真是劳累,如今想来,这事儿还真是如同宰相一般。
不做还好,越做越是感到自个能力不足,只想着有人能分担一些。
不过,眼下朱贵还是硬着头皮道:“黄安兄弟探矿,乃是山中第一人,他要何等支持,我定百分百给予帮助。”
黄安这会只觉得心中畅快,过去做团练使,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实际上,他更喜欢做的便是这些事儿,当即抱拳道:“林冲哥哥,朱贵哥哥,我有一个请求。”
林冲道:“你只管说来,若有困难,我们便是下山去买,或者去抢,那也是给你弄来。”
这话一出,众将都是乐呵呵笑了。
黄安也是会心一笑,道:“这倒不必,却是我原本带的老兵中,有些人也是采矿老手,我想寻个五六人来,以他们为骨干,而后寻矿工,尽快设矿场,早些开工。”
“我还以为是何等大事,只是这等小事而已。”林冲不以为然,目光瞟向朱贵。
朱贵心领神会,道:“林冲哥哥,此事只管交给我,我来统筹。”
林冲道:“需得在入冬前,要有一个大的进展,待来年开春,必须五矿都要彻底开采成功。这关系到我梁山大业,两位需要多多辛劳。”
朱贵、黄安两人连连点头,同时抱拳道:“定当尽心竭力,完成任务。”
林冲似是无意间道:“黄安兄弟,你家中还有什么亲眷?”
黄安听到这话,神色瞬间一暗,道:“家中尚有一老妻,膝下有一子,还有一老母需要侍奉。眼下我入山,不晓得他们安危,我也是日日不得眠。”
黄安嘴上说着,心中却又对林冲越发钦佩。
这位大统领,心细如发,关怀备至,既问到家眷,肯定有其他筹谋。
林冲又道:“男儿志在四方,可是家庭和睦安宁,才是最好的港湾。黄安兄弟,你莫要心焦,此番你入我梁山,对外口径早有统一!只说你被我们扣关押,官府也不知道你入伙消息。”
黄安一听这话,却是有些讶异,有些山寨,为让人入草,巴不得将消息告诉官府,好让家眷死得干干净净,最后与朝堂势不两立。
“哥哥大恩,无以为报,只有这贱命一条,此生为梁山,为林冲哥哥效命。”黄安却是又跪下道。
林冲起身,亲自走过去,将黄安扶起,道:“上山便是兄弟,过往都是成空!这朝堂腐朽,我们梁山犹如东边初升的新日,正是蓬勃之时。不如这样,为免夜长梦多,不如将兄弟家眷迎上山来?”
“这.....这.....此事好是好,可是只怕不容易,毕竟不是一二人,最是劳烦山上兄弟。”黄安如闻天音,一时之间,开心到语无伦次,却又生怕给梁山带来麻烦。
林冲哈哈大笑,转身回到位子,朝着吴用撇一眼,道:“黄安兄弟,此事换做过去,只怕有些难,可是眼下我梁山兵多将广,各司其职,这种事情,么有多难,吴阁主,此事若是交给天机阁,可有困难?”
吴用听到这话,起身道:“此事只要小心谨慎一些,再用银钱开路,并无多大麻烦。只是要有一个下山的管事之人,此为关键。”
黄安急忙道:“我下山便是,这担风险的,自然还是让我来为妙。”
“不可,黄安兄弟若是下山,事情反而不好办,你在原本城中,多有相熟之人,若是泄漏,反而牵扯诸多兄弟。你只需要写一封信,再给我们几样信物,此事变成一半。”吴用一脸淡定的说道,显然此事在他的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
林冲点点头,道:“山中诸多兄弟,吴阁主需要谁?只管说来。”
吴用微微一笑,道:“我想请刘黑子兄弟下山一趟。”
刘黑子腾的一下起身,不爽道:“吴用,你想做甚?”
吴用笑着说道:“刘副统领勿恼,此番我要下山做算命先生,身边缺一个道童,我看刘黑子兄弟最是适合!”
刘黑子:“……”
林冲仰头大笑,道:“吴阁主,那刘黑子五大三粗,走到哪里,便是醒目无比,你让他做道童,只怕惹来麻烦。”
“黑子兄弟武艺高强,有他在,则大事可成。”吴阁主笑吟吟说道。
林冲沉默一阵,望向刘黑子,道:“你什么意思?去还是不去?”
刘黑子一脸不情愿,只觉得那吴用故意使唤他,可是他却也知道,当下跟过去不一样。
往昔他就是个光棍,还是个打手一样的角色,想发飙就发飙。
可是当下却不同,他已是冲字营的副统领,说是副统领,可是做的事,却是正统领的大事!
这整个冲字营,便都是归他统管,麾下有三千之甲兵,可谓是步军的头一档!
人嘛,都会成长的,若是只管脾气爆发,如何对得起林冲哥哥。
想到这里,刘黑子心中纵有千万分不愿意,也是抱拳道:“我以黄安兄弟家眷为重,以梁山大业为重,若是真的要我下山,刘黑子遵命行事。”
“好!那吴阁主,那此事便交给你统筹。不过.....”林冲肃然道,“你为天机阁阁主,刘黑子乃是冲子营副统领,此番下山,当要筹谋好,若有差池......”
山中统领,若是折损一人,那都是极大的损失,吴用听到这话,当即道:“大当家尽管安心,此事定万无一失,我以人头担保。”
林冲点点头,道:“那黄安兄弟,朱贵兄弟,此事便这么办。你们先去,我要与晁天王、吴阁主等人,商议其余要务。”
众人一阵告辞,留下的人,真是当初截取生辰纲的一拨人。
等众人坐定,晁盖再也忍耐不住,道:“林冲哥哥,消息我都收到,此番我却是犯了大错,还请哥哥责罚。”
林冲摆摆手,道:“你行的是仁义之道,何错之有?不过这样也好,也算是看清楚一人,那宋江只怕也没有料到,那慕容玄会死在我们手中,临死之前,还泄漏他的信息。”
晁盖咬牙切齿,撇一眼身旁刘唐,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事态的发展,明显超出他的预料。
林冲心中也在盘算,此番招惹到慕容彦达,只怕同时改变历史也。
记得在原著中,这慕容彦达,乃是青州一地的知府,可是治理水平嘛,也算是寻常的很,只是身份显贵,才是抬上这等高位。
可是这家伙麾下降临,却都是一个个有本事的,往后还都上得梁山。
慕容彦达,青州的知府,徽宗宫中慕容贵妃之兄,其手下的黄信、秦明、呼延灼都与宋江交过手,青州被攻陷后,被秦明一棍打死,全家被斩首。
这厮本事一般,贪赃枉法,导致青州境内贪官污吏横行,还使得青州的治安环境急剧恶化,盗匪横行。
在慕容彦达上任之初,青州便出现了三股强盗,分别为二龙山、清风山和桃花山。
慕容彦达乃是与宋江连番交手,最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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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命给丢掉。
林冲这么一想,眼下慕容玄死于其手。
当然,实际上是死在花荣手中,本质上官府只会将此事放在他们梁山头上。
“慕容玄死于我手,按照慕容彦达的尿性,只怕会调兵攻打我们,这段日子,主要要做好防护,莫要松懈。至于宋江,我们行的是仁义之举,他却泄漏我们行踪,到底是被迫,还是有意,眼下尚未可知。”林冲没有急着一棍子打死宋江,而是说给晁盖听。
晁盖攻打曾头市,最后死的不明不白,那支箭到底是谁射的?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可若是腹黑一点,按照利益角度分析。
晁盖一死,谁得到的好处最多,往往很多事情,便拨开云雾,就显得明白透彻。
原本林冲还想着,宋江上山,有他坐镇,只管将他宋江当作工具人驱使便是。
然而,此番他心思却已大变!
宋江后期招募的一些人,有些是英雄人物不假,可有些人,连偷鸡摸狗的都不如!
眼下这等情形,冥冥之中,有一种直觉,这宋江好似要成为他林冲最大的敌人一样!
不管了!
那宋江若真的胆敢与他林冲为敌,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对峙!
自从刘唐回来,晁盖便知晓其中怕要出事。
之后等林冲几位哥哥上山,更是说道关于宋江的事情。
事到如今,即便是晁盖,也是清楚的很,是时候该表态了。
若是不表态,那也是不行了。
宋江对他们有恩不假,可是晁盖他们也是梁山中人。
按照眼下的说法,这梁山是林冲做主!
现在宋江却要谋害林冲,这是什么?
这是恩将仇报,这是要害晁盖的恩主。
晁盖再也按耐不住,当即起身,抱拳道:“林冲哥哥,晁某打算下山一趟,我要亲去问问那宋江,为何这般做。”
这话一出,吴用那头轻轻摇头,似乎觉得天王这般说,简直有些儿戏。
太过意气用事。
连同一旁的阮氏三雄,都是沉迷不言。
林冲心中暗叹,这晁盖还是太过义气啊!
不过仔细一想,也是应该。
那宋江上山之后,晁盖愣是一步步被对方架空。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宋江就是个腹黑虚伪之人。
事到如今,晁盖还惦记着宋江过去的好,说是要当面质问。
说的好听是义气太重,说得不好听,那是妇人之仁。
即便吴用都是听了直摇头。
可越是这般,林冲心中没有半分恼怒,这更是说明,晁盖根本不适合做首领,不适合做带头人。
晁盖这话一说,跟随他上山的一群兄弟们,也都会觉得这位天王,太过单纯也。
想到这里,林冲道:“你若是下山,万一有个好歹,我林冲可舍不得。此事容后再议,也许宋江也是被逼迫呢?”
一旁吴用露出膜拜之色,只觉得这位大头领,简直是人精中的人精。
晁盖这才松口气,道:“多谢林冲哥哥,若宋江真的不知好歹,我定不会饶他性命!”
林冲哈哈大笑,道:“此事暂且不议,我听闻咱们酒水卖的不错,若是时机得允,我们也该打一仗了!毕竟,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
众将一听这话,纷纷露出狂喜神色。
大伙纷纷起身,道:“我等请战!请哥哥吩咐!”
林冲哈哈一笑,道:“不急!打仗之前,也有一些事情需要做,过阵子,我还要下山一趟。武二郎给我信笺,却是成了打虎英雄,现下正是快活的很呢。”
众人纷纷祝贺,却是寒暄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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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花荣营地外,狼狈的宋江定在营寨之外。
“花荣不见我!却又是为何?”宋江喃喃自语,忽而听到旁边好几名官军议论纷纷。
他侧耳细听,忽而脸色剧变,不由得道:“那慕容玄居然战死?!只怕我与梁山处境,都是不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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