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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CG 大家(一)

作者:四非2字数:7885更新:2023-12-10 09:37

第161章CG:大家一

吱呀!

路明非轻轻合门,随后将门反锁。

他三下五除二解决了苹果,想了一会儿,咔哒一声隐去房间内明亮的灯光,随后百无聊赖地靠在床头。

刹那间,身边只有月光与凉风为伴。

回去的邻里邻居缓缓停下了讨论声,隔壁没一会儿就传来了叔叔和婶婶一浪又一浪的疲惫鼾声。

叮!

世界树的硬币在空中飞舞,随后轻轻落在指尖。

“不要死!”

路明非郑重低语,但却没有丝毫异象发生。

他微微皱眉深思,随后恍然大悟。

借着微微月光,路明非盯着硬币中模糊不清的人影,再次低语,

“不要死。”

咚!

熟悉的心脏雀跃声,伴着耳边血液的奔涌。

热流与瘙痒感接踵而至,路明非无需拆开绷带,也无需展开通透世界。

他清楚,此时此刻他手上的伤口已经再次愈合。

咕噜噜!

肚子传来渴求的声响,路明非下意识抚摸饿瘪了的小腹,自顾自地总结实验经验,

“能力的发动条件是目视吗?”

“原理应该是通过榨取细胞力量,加快新陈代谢以达到愈合的目效果。”

“愈合能力的上限尚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所有人都有用,看来有机会的话,还得继续实验实验。”

“如果对所有人都有用的话,去当个外科医生也是条不错的路子。”

路明非双手抱头,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不不不!还是算了吧。”

要是哪个断胳膊断腿的急诊患者从他病房里出去长出了四肢,恐怕隔日就会有条被全世界瞩目的新闻吧。

“虽然早就做好准备了,”

路明非摩挲着硬币,声音有些低落起来,

“但是,生活果然逐渐不一样了啊。”

这一次还好,终究是糊弄过去了,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要缠几个月的绷带。

但要是以后再有什么更激烈,更无法掩饰的事情发生,他又该怎么办?

他是不是得想办法自己出去住或者整个秘密基地什么的,这样多少也能安全点。

这么一想,更感觉自己是个藏在人群里的怪物了啊。

“算了,先这么混吧。”

“以后多加小心就是了。”

路明非翻了翻白眼,暂且打消了这个打算。

一个连身份证都没有的未成年,还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富二代,他的兜可是比脸还干净。

这么一想,除了傍个富婆天天吃软的,以他现在这个年龄,想要在现实世界混的风生水起,还真有点难啊。

“慢慢来吧,”路明非轻声低语,自我调解。

毕竟乐观地想一想,他现在在某种意义上而言,已经把同龄人狠狠落在身后,遥遥领先了。

最起码在打架上,一般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切,真是的,”路明非想到这儿,自顾自地笑了,

“这叫个什么优点啊,根本就拿不出手啊。”

路明非甩了甩,随后紧紧盯着模拟器中倒影的莹光。

他对自己这一次的模拟很满意。

从小到大,拼尽全力!

一年试炼,收获颇丰!

屠山,斩鬼,战上弦!

相比于现实中这平平淡淡的日子,身为时透明非的这一生,可谓是波澜壮阔啊!

更令他满意的是眼前的开幕CG!

那高山之上,多了锖兔与真菰的狐面。

那一抹温润的粉色紧紧靠在那一抹深邃的紫色旁边,她们果然喜欢挨在一起啊。

就是这一点点变换,就足够令路明非欣喜若狂了。

因为这证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那么,

路明非的心缓缓跳动起来,

这段人生后续的句号,又是什么样呢?

他的离开,到底会带来什么呢?

胸膛一点又一点隆起,好像小山,随后又在转瞬间跟着路明非吐出的灼气崩塌,

呼!

“系统!观看CG:大家!”

天空萦绕着素白,

淡淡的冷自四面八方飘落,为庭院覆盖上了薄薄的一层,是细雪。

哇啊啊啊!!!

嘹亮的啼哭,自屋内炸响,

“不哭啊不哭啊,”

暖烘烘的屋内,时透太太轻轻抱过小小的婴儿,柔笑着呢喃,

“妈妈在呢,妈妈在呢哦。”

小丫头听着那温柔的声音,滴溜圆地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软濡濡的小手张着,轻轻攥住母亲伸过来地手指,乍起冬日的暖。

“这小丫头片子,”时透先生抱着胸口立在一边,守着这对母女,没好气道,“跟他哥哥一比,可是闹腾多了啊!”

“还是明非让人省心啊。”

男人这么说着,嘴角的笑却比白雪更加明亮,诉说着压抑不住的欣喜。

“你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态度飘忽不定啊。”时透太太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嘀咕,“一会儿说明非太过听话,没有什么养孩子的体验感。”

“一会儿却又莫名其妙地夸起他来了。”

哼!

时透先生发出轻轻的闷哼,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那是怕明非在外面总被夸,容易飘到天上去。”

“总被人夸可不是什么好事,别跟个风筝似的,哪一天飞着飞着,就没影了。”

“我这个当爸的啊,就得时不时揪他两下,把他拴住了。”

傲娇的话说到一办,时透先生抬眸之间,看到了自家妻子那玩味的笑与眸中狡黠地光,不由红了老脸。

咳!

他装模做样地咳嗽了几声,扯了扯脖颈,

“屋子里太冷了,热的我脸都红了。”

“还有明非这小子!”时透先生生硬地转移话题,

“说好了要提前回来,提前回来!全家人一起看着鸣泽子出声。”

“这倒好,都好几天了,别说人了,连信的影子都看不到!”

“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来,把鸣泽子给我,让我抱抱。”

时透先生接过自家女儿,喜笑颜开地逗弄着,

“还是女儿好啊,长大了一定会陪在爸爸妈妈身边,你说是不是啊,鸣泽子?”

时透太太笑着摇了摇头,不再管那边言不由衷的男人,而是垂眸轻挑黑白的针线。

自家儿子一年一个样儿,身高是蹭蹭长。

去年的那条围巾,终究是有些短了,最好是再换一条更长的。

过去这几个月,她都在为时透鸣泽子的顺利出生做准备,围巾的事情都交给了蝴蝶太太。

现在闲了下来,也该好好把剩下的工作完成了。

毕竟这可是妈妈对孩子的爱呢。

嗡!

突然,时透太太有些头晕目眩,落针的动作一滑,在手心刺出了点点嫣红。

“唔!”

“怎么了?”时透先生分外耳尖,闻声就凑了过来。

“没事,就是头突然有些晕,大概是屋子里太热的原因吧。”

时透太太摇头笑笑,指了指不远处紧闭的门,

“把门拉开透透风吧。”

“伱的身体没问题吗?”

“没事的,我裹紧一些就可以,倒是鸣泽子,你可得把她抱紧了啊。”

“新生儿可是很容易感冒的。”

“这我当然知道。”时透先生点了点头,细心地从里屋取出两件外套,给这对母女再加一层温暖。

卡啦一声!

木门轻开,迎面灌入细小的雪花与白茫茫的光。

随光而去,外面的风景缓缓清晰。

庭院内也并不空荡。

有一郎嘿嘿哈哈地挥刀,吐出白茫茫的热气。

无一郎静静地站在银装素裹的树下,他愣愣地望着天空中滚滚的云,口鼻流转着有规律的呼吸。

刺啦刺啦!

时透爷爷披着厚厚的一幅,弯着腰,在细雪中伸出有些发红的手,轻轻挥动锉刀。

木屑飞舞,散开微不可察的木香,隐匿于白雪之中。

香奈乎静静地站在时透爷爷的旁边,也不说话,就那么轻轻看着。

只是时不时帮聚精会神的爷爷,抻一抻往下滑的衣服,以免着了凉。

时透太太被搀扶着走出房门,远望门口,敛尽白雾,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放心吧,他会没事的,以往哪一次不是平安归来?”时透先生轻拍妻子的小手,声音昂扬,

“别担心,那可是最让我们骄傲的儿子啊!”

窸窸簌簌!

窸窸簌簌!

突然,远方传来脚步的声响,

时透先生定睛望去,露出一抹笑,

“看吧,我就说他会没事的吧。”

&t;divtentadv>但随着身影越来越近,时透先生的笑缓缓僵硬在了脸上。

踏!

一重一轻的脚步落在了门口。

几经犹豫,抬起放下,她们却再也不敢前进。

蝴蝶香奈惠垂眸不语,紧紧抿着嘴,只是下意识扶了扶背后的冰冷重量。

蝴蝶忍眼睛红彤彤的,偏转了头颅。

她不敢再看,看逐渐聚集过来的目光。

风尘仆仆的两人,狼狈至极,虚弱十分。

蝴蝶香奈惠背上的少年,一动不动,比什么都安静。

“真真是的!”

时透太太露出一抹笑。

她紧紧攥着丈夫的手,身体轻轻颤抖,

“明非!你怎么回事儿?这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撒娇?”

“赶紧从香奈惠背上下来!”

声音逐渐哽咽,有什么东西迷了眼,

她一步又一步轻轻地挪动脚步,穿过庭院,踩过冰雪,半带恐惧半带希冀。

“想撒娇的话,来妈妈怀里就好了啊!”

“来妈妈怀里就好了啊.”

香奈惠颤抖着嘴唇,抬起了头,却不敢睁眼,只是哽咽道歉,

“叔叔,阿姨,”

“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咔!

抚摸向脸颊的手,停在了空中。

叮!

僵硬在空中的刀,狠狠砸在地面。

嗒!

手中攥着的硬币,轻轻印在雪中。

砰!

苍老的身体猛然摔在地面,重重的闷响!

“快!送蝶屋!赶紧送蝶屋!”

时透先生强忍着悲痛,嘶吼着命令。

但他自己的身体却动弹不得,僵硬无比。

安静的雪日,因为热的泪,彻底乱了起来!

哇啊啊啊啊!!!!

被留在屋子内的时透鸣泽子,突然就痛哭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雪冷了身体。

死小孩无力地挥舞翅膀,无声落在产屋敷的宅邸。

它凑到门厅,沙哑声音,一五一十地道明信息。

耀哉的脸本来很是淡然与平静,却在倾听之中,逐渐破碎!

他的表情,最后化为了无!

产屋敷耀哉就这么僵在了雪中。

死小孩道完所有,紧紧闭上了嘴,静静站在一旁。

产屋敷耀哉的脸,霎时间就没了丝毫血色。

原本勉强还算硬朗的身体,转瞬间驼了下去!

“耀哉!耀哉!”产屋敷天音率先回过神来,慌张迈步,从屋内往外跑,想要伸手去搀扶那道摇摇晃晃的虚弱身影。

咳咳!

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突然炸响!

产屋敷恍然回过神来,咧出一抹极度苦涩的笑,

“你说什么?”

“你说明非他”

咚!

突然,心脏缭乱。

“唔!”

产屋敷耀哉闷哼一声,骤然瞪大双眸。

紧接着在所有人的惶恐的表情下,他狠狠倒在地上,纷飞白雪。

噗!

悲从心来,一口暗红的血飞溅,浸染了纯粹的白,远远看去,分外刺眼!

“耀哉!”

“快!快送蝶屋!快送蝶屋!!”天音焦急的声响,在空中回荡。

雏衣与日香手忙脚乱地跑了出去,眼角流淌着泪,呼唤着临近的守卫。

小小的辉利哉瞪大着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对死亡,尚没有概念。

呼!

呼!

呼!

产屋敷耀哉在雪地里不断喘气,轻轻摇头。

不!不会的!不会的!

他在心中不断否认,眼前的视野也愈发朦胧。

渐渐的,渐渐的,一切都在消逝。

留在最后的,只有脸颊上雪融化的冷与心中难言的悲伤与惶恐!!!

产屋敷耀哉拼命回想着,回想着梦中所预知的画面!

都在笑啊!明明所有人都在笑啊!

都活着啊!明明所有人都活着啊!

他呢喃着,质问着,祈祷着。

直到在最后那一刻,黑暗吞噬了他仅存的意识。

烛火微热,点光悠悠。

再次睁眼,产屋敷耀哉已经看不清眼前的场景。

诅咒,更严重了。

此时此刻,他只知道身边围围着几道呼吸声。

其中一道很是雄浑,是岩柱悲鸣屿。

“是真的吗?”

产屋敷耀哉沙哑着低语,仍然不相信刚才所听到的一切。

或许,只是一场噩梦也说不定。

“阿弥陀佛,”泪流满面的僧人沉默良久,终是在一声叹息后,轻声低语,“主公大人,请注意身体。”

答案委婉,亦然锋利!

咳咳!

咳咳!

产屋敷耀哉剧烈地咳嗽,直到产屋敷天音将他扶起,才缓缓疏通了梗住的气。

“时透先生和时透太太,还有香奈惠和忍,他们都没事吧。”

“表面上看,并无大碍,”悲鸣屿沙哑着嗓子,“但主公,所有人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泪沿着无神的眸子落下,散开!

“是啊,所有人的感觉都是一样的,又有人,离开了啊。”产屋敷耀哉颤抖着声音低语,死死攥紧拳头。

“悲鸣屿,传令下去!”

产屋敷耀哉狠狠咬牙,不管不顾地站起身,摇摇晃晃间,依靠在墙边,沉声呢喃,

“时透明非,14岁!”

“于三日前在云海之林遇到上弦之贰。”

“未怯!未逃!未降!”

虚弱的声音,却越来越昂扬。

“终以少年之身,大败百年恶鬼!”他狠狠抓着自己的袖口,手在颤抖,

“悲鸣屿大哥!”

“要让鬼杀队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我们的孩子!我们的亲人!我们的剑士!我们的战友!”

“他拼尽了所有!他战斗到了最后!他保护了自己拼了命都要守护的存在!”

“那个人是我们鬼杀队的柱!独一无二的柱!”

“龙柱时透明非!他是我们所有人的骄傲!!!”

耀哉颤抖着,说出最后一句话。

黑漆漆的鎹鸦,在王的指引下,在鬼杀队的上空散开,于风雪中,奔向各地!

沙哑的哀鸣,勇烈的消息,铺天盖地般送往大雪笼罩的各方各地。

狭雾山,山脚口,小小木屋,袅袅炊烟。

轻而细的打磨声,在房间内回荡。

“好了!”真菰点了点头,高高举起一只油亮的精制木碗,元气满满,

“忙里偷闲,历时四个月二十七天一个上午,多达六十七次失败,三十二次从头折返!”

“由真菰、锖兔、义勇,合力制造的木碗,在此时此刻,终于大功告成啦!”

“明非他,”义勇盯着被放在桌子上的木碗,面无表情,“会喜欢这个生日礼物吗?”

他抬头望了身侧的两人一眼,极为认真,“毕竟正常人送礼物,大概不会送碗这种东西吧?”

“义勇,不要这样说。”锖兔无奈地环抱住他的肩膀,“礼物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心意啊。”

“为了准备这份礼物,我们斩鬼的时候可都在想怎么尽善尽美呢。”

“啊!该死的!”锖兔突然揉了揉头,

“这么一想,为了给明非准备这个礼物,耽误了我不少斩鬼的功夫。”

“要是因为这个就比明非晚成为柱,要怎么办啊!”

“明非会喜欢的,”真菰极度认真地点了点头,碧绿色的眸眼,满是肯定。

“也是啊,”锖兔露出一抹柔和的笑,会想着过去几年男孩的反应,“毕竟那家伙,不论别人给他送什么礼物,都会很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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