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澜念出告示上的内容:
“告来访佳客:主人外出云游,不知归期何时。或等待,或离开,主随客便。招呼不周,敬请谅解。”
唐衣失望地说:“这怎么办?白跑一趟了?回去,回哪里?回哪里也不行啊。”
他有点急躁的,用力敲打紧闭的门。
同时高声喊道:“主人在吗?新晋实习生求见。”
一连喊了数遍,声音都传开老远。
却无人回应。
姚澜上前扯住沮丧的唐衣,把他举起还要敲打的手,给扳了下来。
她了解他的心情。
一路逃亡过来,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是满怀期待而来的。
难料到,主人不在,也无人开门。
以唐衣在战场上的风格。
早就三拳两脚,把这朱红大门给打破踢烂了。
只是有姚澜在旁边。
还有之前的小解,被她推开再撒。
都让他有所警醒,在这特殊的地方,得压着自己的性子,不能随心所欲的乱来。
一子走错,满盘皆输。
这也间接的,等于与隐形的高手在下棋对弈。
不得不慎之又慎。
姚澜扯着唐衣走远一些。
减弱他看到大门想要踹开冲进去的念头。
找了个干净些的台阶坐下。
劝说他:“稍安勿躁,既来之则安之,咱俩费尽力气,终于能找到这里来,也算是运气不错了。”
唐衣小孩子般的嘟囔:“找到了,又不能进去,有卵……”
他这粗话说到这里,才惊醒旁边的是一个女生,硬生生咽了回去。
姚澜却是毫不在意,帮他说了出来:“你觉得来到这里,是没得卵用吗?”
唐衣不出声,也不点头摇头。
其实他就是这么想的。
也不想太让陪着他逃亡的姚澜伤心失望,所以尽量压抑着自己的失望。
人家一个无怨无悔陪伴身份的姑娘,都没说泄气的话。
他若再胡说八道,那就真的太让人看不起了。
姚澜眼中泛着希望之光:“我的看法,与你有点不同。”
唐衣懒洋洋地应付一声:“哦?”
姚澜不理他淡漠的回应,接着说:“在我俩自以为无门可进,将要无功而返的时候,却出现了台阶,出现了朱红大门。”
唐衣象征性的“嗯”了一声,再无片言只语。
姚澜接着说:“而且,还看到了告示。”
唐衣又有点想说“卵用”两个字。
姚澜眼中光芒闪耀:“我隐隐约约觉得,只要我俩够诚心诚意,总有一扇门会为我们打开。”
唐衣无聊的踢着脚边的落叶。
没有出声。
姚澜眼中一亮:“既然,咱俩暂时没有打算走,不如,把这台阶上的落叶给扫除了。”
“反正,傻等也无聊。而且,不运动运动,呆久了,身上还感觉有点冷。借着运动,发一发热,驱一驱寒气。”
唐衣完全把主场交给了姚澜。
任凭她当家做主。
他不想扫她的兴。
他是主逃亡人,姚澜只是陪逃亡人。
陪伴者,都兴致勃勃的,希望满满的。
他,还敢有理由,帮倒忙,帮泄气?
姚澜找了一些长短不一的枯枝。
扯了几条藤蔓。
很快就扎了两把简易扫帚。
山里来的女人,心灵手巧,真不是盖的。
唐衣默默看着,只是赞扬的话,没兴致说出来。
他进入了男人的生理周期。
接过姚澜递给他的扫帚。
嗯,感觉捆绑得很扎实。
长短高矮很合适。
不用太弯腰。
扫帚前端宽度,硬度都很适合清扫落叶。
看来,这平常司空见惯的扫帚,虽然小小的,里面的学问,也不是一般人能懂的。
唐衣在心里赞扬着姚澜。
他忽然想到:“这种女人,要是娶回家当媳妇儿,那真是捡了个宝。”
他又想到自身难保的局面,还奢望着未来,咬着牙齿,压抑着这些期望。
姚澜如穿花蝴蝶。
在台阶上,台阶四周穿梭忙碌着。
似乎很享受这种事情。
连唐衣都被她感染了,扫帚在手下,也灵动起来。
其实,他真不懂姚澜如何这样开心快乐。
姚澜从军,离开山里的家,时间也不短了。
她以前在家里,山里的树木落叶多。
屋前屋后常有飘落的树叶。
如果不经常打扫,就会淤积起来。
时间久了,因为潮湿,会发酵发霉。
蜈蚣,蚂蚁,小虫子,蚯蚓,蛐蛐儿,落地毛毛虫等等,就会栖息其中。
有些,会爬上台阶,爬到屋子里面。
姚澜胆子虽然大,毕竟也是女孩子。
天生不喜欢这些东西。
及时清扫了,就无它们得栖身之所。
再说吧,屋檐沟里也通畅了,下雨天不积水,房间里干燥些。
人住着也舒服。
所以,这些清扫工作,几乎是姚澜从小到大做惯了,做顺了,做熟了的家务。
一日不扫,心情不爽。
从军后,军营杂役负责这些事情。
她是特种作战驷的女卒,任务大多是训练演习和外出作战。
哪里有机会摸扫帚。
不曾想到,这里如此多的落叶。
一下子勾起了她对家乡的思念。
这才怂恿唐衣跟着她扫落叶。
这些不上台面的小小心思,她当然不会与唐衣说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如果她对唐衣说:“我想扫落叶了。”
她还真怕他笑话她。
唐衣默默地感受着姚澜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
两个人,不急不忙的,如同神都菩提寺的那位扫了不知道多少年落叶的老僧。
认认真真,一叶不漏的,把台阶上下,把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姚澜不时掠一掠滑到眼前的刘海。
那健美的身材,优美的曲线,在打扫的过程中,差点把唐衣给晃晕了。
不过,他仍然保持着沉默。
好像这一段时间,他变哑巴了。
姚澜指挥着唐衣:“喂喂喂,把落叶扫一堆。”
“往这茶花树下扫过来,可以当肥料的。”
“对嘛,你这学习扫地,当天就可以结业了,至少评个乙上。”
“还有,这些叶子,全部推到那棵最大的迎客松树下去,它长得茂盛,营养要得多。”
唐衣就是姚澜的扫地卒子,她指到哪,他就扫到哪。
完全没有半点威风八面的特种作战驷驷长的架子。
这一点,倒是很令姚澜欣赏,感觉很对自己的胃口。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