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衣的领悟能力。
倒是高得出乎姚澜的意料。
她本还想着,要给唐衣上一堂观想知识技能课。
看来,用不上了。
这学生聪明。
当先生的。
也就教得轻松许多了。
她点了点头。
皮了一句:“孺子可教也。”
唐衣捉住她的语病,迅速反击:“谁是你的儿子?你什么时候成婚嫁人了?”
顿了一下,语气转为严厉:“神朝律法,成婚者,不得假充未婚,混入军营。”
“律法司给出的理由,你可能不知道。”
“本驷长有义务为你普及一下。”
“成婚者,犹如尝试特殊鲜肉味道的人,很容易上瘾。”
“一入军营,就再也无法去尝试此番美味。”
“此种折磨,轻则让士卒神情萎靡不振。”
“重者,亢奋癔想,欲火焚身,精液淤积,无处可泄。”
“有梦起杀人的,有深夜偷出军营,奸杀六旬老妇的,有与战马交配的……”
“种种令人发指的淫荡龌龊事件,大都由这些憋欲之人引发。”
“此乃军营士气头等大事,绝对不容触犯之底线。”
姚澜笑骂道:“你越来越浪了!”
“真没有想到,你这种淫才,也能官居特种作战驷长之位。”
“到底是你太能装?”
“还是招募司严格筛选下的漏网之鱼?”
唐衣假装听不懂:“难道,我理解错了?”
姚澜气炸了:“你没错!”
“孺子可教也的子,就是儿子。”
“你就是我的儿子。”
唐衣装疯卖傻:“是吗?”
“我真是你生的?”
“那么,孺子请问一下。”
“孺子是从哪里生出来的?”
“你,可以指教一下正常位置吗?”
姚澜被这家伙弄得面红耳赤。
胸脯起伏跌宕。
“这家伙,快成一根老油条了。”
“不对,是浪,浪油条。”
唐衣见她真有点生气了。
赶紧收起继续开玩笑的心思。
一脸正经地说:“孺子恳请先生,请继续讲解观想的方法要求。”
姚澜见他不再闹着玩了,才“哼”了一声,接着讲道:“观想之法,除了提纲挈领的提炼观想图案内容外。”
“还需要结合自身潜意识。”
唐衣听得云里雾里:“提纲挈领,还有什么潜意识?”
姚澜举例说:“比如面前这一副图。”
“看起来有树有花有草,还有奔跑的长颈鹿。”
“那么,你得提炼出来,此幅画主要是以绘制什么为主体?”
“是以中间那棵大树为主体呢?”
“还是以奔跑的长颈鹿为主体?”
“或者是,衬托出那片顽强生长的小草为主体?”
唐衣咂舌道:“这个……真是复杂得很。”
姚澜点头道:“你真以为方士所绘观想图,是人人都可以看几眼就能顿悟过来?”
“听说,有些高级的观想图,就连绘制的方士。”
“他本人出来解释,也无法完整表述其真相。”
“因为方士在绘制该幅画时,有可能处于一种超然物外的境界。”
“他所绘制的画,不一定是那些外具之相,山水人物能传递出真实意思。”
“他的意境,隐藏在那些山水人物之内。”
唐衣惊叹:“玄!太玄了!”
姚澜点头。
脸色凝重地说:“要彻悟方士绘制的画外意境,确实不易。”
“但是,也有一定的轨迹可寻。”
“比如说,我俩曾经看过的一幅画面上,就只有一株竹子。”
“那株竹子,被冰雪冰棱,坠得弯成大弓。”
“那竹梢,都已经被压得大部分垂落冰冻的雪地上。”
“某一段竹节,都被压得破裂。”
“露出了里面的竹膜竹肉。”
“看着怪可怜的。”
“可是,如果你在大山深处呆过,用心了解观察过,会看到大雪纷飞后,冰消冻解。”
“万物复苏。”
“此竹一点点恢复起来。”
“竹梢开始离开地面,一点一点向上升起来。”
“破裂的竹节,会在破裂的位置开始变成褐色。”
“露出的竹膜竹肉开始干硬。”
“却不是那种失去生机的状态。”
“整根竹子,虽然不会像以前那样挺直,甚至是带着一些被压的弯曲弧度,却依然精神抖擞,生机勃勃。”
“枝枝蔓蔓还是绿意盎然。”
“毫无颓废沮丧气势。”
“似乎过去的重压,折磨,对于它来说。”
“不过是一种很平常的历练。”
“重压挺过来了。”
“它该干嘛就还干嘛。”
唐衣听着。
心生感悟:
只觉得自己没有军营从军前的记忆。
没有爹娘。
没有过往。
还屡屡遭人追杀。
自己的身份来历更是个大谜团。
就是一张白布。
这一切的经历,起伏跌宕。
不好比一棵遭遇大雪压身,节裂竹开,枝叶凋落的竹子?
竹子都如此顽强拼搏。
我唐衣,堂堂一个大活人。
还比不过雪中一竹子?
该干嘛还得干嘛去。
他半晌没有发出抬杠和插科打诨的声音。
倒是让姚澜惊讶了一阵。
唐衣平息心神。
说道:“你说这里无数幅壁画。”
“有些是单幅,图案简单,一看就知道方士的意图是什么。”
“有些图案,又是山水花草,又是游鱼飞鸟,妖兽怪物,看得人眼花缭乱。”
“还有些图案,内容更是庞大,人物众多。”
“一连数幅画,都是同一个故事的延伸。”
“还有一些画,就一点墨迹都不曾留下。”
“一片白茫茫。”
“这些,怎么综合起来观想啊?”
唐衣双手一摊。
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态。
姚澜沉思一会儿。
说道:“你我先闭上眼睛。”
“宁心静气坐下来。”
她一边说,一边做出示范动作。
唐衣依葫芦画瓢。
学着样子。
先找个较为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
然后闭上眼睛。
脑海里面。
开始回放所看到的那些壁画。
姚澜在观想前。
看了看唐衣的状态。
似乎是已经在开始观想了。
她赶紧闭上眼睛。
走马灯似的,把全部画面都过了一遍。
再重点看了几幅画。
半点收获也无。
她试着把数幅画连贯起来看。
好不容易连成片了。
刚好可以看到有一点点希望之光。
脑海中“轰隆隆”一阵巨响。
犹如大坝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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