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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怪燕王喜觉得有人在演他。
五十万打十万都能输，这跟谁说去。
尤其是，同样是御驾亲征，身先士卒，结果人家成就了不世之功勋之名，他却输的一塌糊涂。
隔壁三哥要是知道燕王喜的这一段历史，都不能照抄老路，将入侵战打成首都保卫战了。
不过好在燕国有东胡和东北各胡族给他们当血包回血，不然连败赵国两次，燕国都要步韩国后尘，成为仅存的六国中最弱了。
现在，赵国作死，燕国突然发现，他们好像是狼群追逐中的那头跑得比别人快的鹿就够了。
至于谁跑得最慢？
现在已经没有悬念了。
——
邯郸
赵王宫中，整个朝会大殿安静得落针可闻。
谁也没有想到并州会胜得如此之快，他们预计之中，并州会胜利，但是至少也会是要一两年之久。
秦赵长平之战，邯郸保卫战，连续下来都拖了五六年，将两国都给拖垮了。
谁能想到匈奴和大月氏这么废物，居然一年都撑不住。
但凡匈奴和大月氏能拖住并州一两年，他们都有把握能攻克北掖王庭。
“并州特使求见！”突然宫门令传来并州使节求见的消息。
赵王迁等主战派都有些迟疑了，这可不是件好事。
之前并州大军在外的时候，并州驻邯郸使节一直求见他们，希望赵国能撤兵，结果赵国上下没人去搭理他，甚至是奚落他。
现在攻守易型了，该是他们看并州脸色了。
反倒是郭开稳坐钓鱼台。
战国第五名将，总是有些运气在身的。
在整个赵国都故意不待见并州使节的时候，都主战的时候，他郭开居然莫名的和李牧走到了一块，反对赵国进攻并州。
没办法，并州给的太多。
并州似乎也清楚郭开在邯郸的能力和为人，因此给出了极大的价格，希望郭开能够劝阻赵国攻打楼烦。
郭开不会跟钱过不去，哪怕是要跟李牧走到一起，他也不介意。
赚钱嘛，不磕碜。
只是郭开也没想到自己收受贿赂，居然能成为最后赵国与并州唯一关系融洽的枢纽。
“郭相要不你去接一下？”
形势比人强，赵王迁也不得不用哀求的目光看向郭开。
谁都知道，这一次使节的腰板子直了，来者不善。
郭开嘴角一抽，这时候想起自己了？
当初自己拿了钱，没办成事，钱都退回去了。
现在自己都没拿到钱，凭什么要去干活啊？
可是终究是赵王的命令啊，他不去也不行啊。
至少，他和并州驻赵国特使公孙墨还有些情谊在，关系不是很僵，对方多少还会给自己一点面子。
“喏！”于是郭开离开了朝会大殿，亲自到宫门去接公孙墨。
“子墨特使，好久不见！”
宫门处，郭开看着神色肃然，腰板子挺直，目不斜视的公孙墨，瞬间明白公孙墨的态度了。
“想不到会是郭相亲自来迎！”
伸手不打笑脸人，至少郭开对并州还有用，所以公孙墨也没有摆出冷傲的态度。
只是郭开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此次君上之令，郭相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公孙墨给郭开透露出了一些并州的态度。
“并州是要攻打邯郸？”郭开低声问道。
这恐怕也是邯郸最关心的事情。
“那就看赵国的态度了。”公孙墨回道。
“并州的底线是？”郭开松了口气，这么看来，并州并不打算彻底将赵国打死，此事也还有转圜的余地。
“从澹林、林胡、楼烦撤兵，交出代郡，赔偿并州三百万！”
公孙墨也没有隐瞒，这事等会儿也是要说，提前跟郭开透底也没什么。
“这……邯郸不可能答应的。”郭开摇了摇头。
割地、赔款，这是邯郸不可能答应的。
尤其代郡还是赵国第二大郡，代县也是赵国仅次于邯郸的第二大城。
就相当于让魏国割让邺城一样。
“郭相以为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公孙墨反问道。
“君上很愤怒，若是赵国只是占领了澹林、林胡也就罢了，并州甚至不会追究，也不会主动要回。”
“可是赵国千不该万不该攻打占领楼烦，围困王城。”
“围困一国都城，意味着什么，想必郭相很清楚吧！”
郭开沉默了，围攻一国都城，那等于是对他国宣战啊！
这种情况下，并州若不作出反击，那并州也不配成为一国了。
“真没有缓和的余地了？”郭开继续问道。
这事他也不能做主，事情太大条了。
只能说，赵国求仁得仁吧。
以往因为并州立国时的那些赵国将士如今都成为了并州的顶梁柱，赵国和并州关系虽然不睦，但是也不至于到开战的地步。
现在，这些赵国旧部，恐怕也不会再为赵国发声了。
“再送给郭相一个消息吧。”公孙墨继续说道。
“墨特使请说。”郭开急忙问道。
“骆兵将军、李仁将军，以及赵国大部分将领都被君上留在了敦煌、张掖、酒泉、居延泽等郡，并没有与大军回返。”公孙墨说着。
郭开立马明白了，这是并州的态度，也是不想那些赵国旧部难做。
跟随大军班师的都是出自秦国、燕国、魏国甚至是楚国的将领，唯独没有赵国。
其中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这一战，并州不会留手。
“开明白了！”郭开叹了口气。
终于，宫门到朝会大殿的路也走到了尽头。
郭开领着持节而入的公孙墨走进了朝会大殿，然后郭开回到了自己的上首位，直接装死。
并州还是给了他一点面子，通知他不要参与了。
他还是老实的装死吧。
同样的赵王迁还是将被丢在家赋闲的李牧请来。
除了郭开，赵国唯一能跟并州说得上话的也就只剩下李牧了。
李牧其实也不想来，但是他毕竟是赵国臣子，终究还是来了。
“交出澹林、林胡、楼烦可以，但是交出代郡、赔偿，不可能！”赵国朝臣听到公孙墨的开口，纷纷出言。
李牧也深深叹了口气，看着满朝文武，又看向了公孙墨，人家是来跟你谈判的吗？
人家是来通知赵国做好接战准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