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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痕

作者:山外有水字数:4391更新:2023-12-01 05:45

秦制尚黑, 王后的衣柜里也都是些黑袍绣金的衣服,但越苏不喜欢黑色,身上这件是挑了半天, 挑出来的一件以前的旧衣服。

说是旧衣服,其实只穿过一次, 婢女得知她要穿穿过的衣服,上来就是一顿恭维,说什么千古贤后、体恤下民……

越苏当时正心虚被自己扔了一地的衣服:“……”如果王后哪天一跤摔失忆了, 忘了秦王陛下杀她全家,整个秦宫绝对是王后活得最舒服。

总之她穿了件能找到的最素的衣服,月白色长袍,听说有些年头了, 还是公子扶苏出生前的衣服。

越苏:“……”

等一下, 那这件衣服为什么会留这么久,不会是有什么纪念价值吧?

她好像忽然懂了为什么秦王陛下以为自己在暗示他……那啥。

大家都在客厅里, 韩信见她这么问,竟然真的走上前去,牵着她的手进了浴室, 抬手重新把大灯打开:“我给你解。”

越苏原意不过是逗逗他, 想见他躲闪不好意思的样子, 谁想他竟然真的大大方方地同她一起进了浴室。

她这时才觉得害羞, 慌忙推拒道:“算了算了,我自己来吧。”

“别动。”韩信短短三个字定住她拒绝的动作,随后就半俯下身子来, 认认真真地给她解开衣带。

他动作很快,一下子就把外套解掉了,里边是雪白的中衣,再往里是亵衣。

秦制,女子贴身的内衣叫做“抱腹”,就是一块帕腹上缀着丝带,往后系紧,紧抱其腹。后背是完□□露的,胸前因为没有支撑,摸起来全是软绵绵的。

越苏被他脱了外衣,已经觉得够了,不顾他说什么,紧紧抓住他的手,不好意思地低声说:“信哥,可以了,我自己来吧,麻烦你了。”

她却忘了自己脖颈上还有明显的掐痕,之前高领曲裾遮住了,现在身上只剩中衣,雪白的绸缎更衬得她脖颈上红痕极为显眼。

秦王下了重手,原本已经泛紫了,养了两日才淡下来,但依旧是醒目的红色。

韩信原本是存了疑心,要过来看看她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吻痕,现在先看见了这一道掐痕,也顾不上想别的,抬起她的下巴细细地看,问:“谁掐的?”

越苏慌忙说:“不碍事,早就不痛了。”

韩信并不理会她这句不搭前言的解释,用拇指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她脖颈上其他完好的体肤,问:“是嬴政吗?”

“别问了嘛。”越苏撑起笑容,试图把他的手拿下去:“也没什么大碍,现在不是回来了嘛。”

韩信见她笑容有几分小心翼翼,皱起眉头,脸上已经显出惊怒神色,先把她的手往后一锁,接着去脱她余下的衣服。

“信哥!”越苏轻轻地叫了他一声,有些惊慌地摇了摇头。

但是韩信像没听见一样,径直把她上身衣服都脱了干净,看他表情,倒不是被□□逼迫的样子,只是显得生气。

越苏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也不好解释,任他把衣服脱了,胸前还系着块松松垮垮的抱腹,其他地方则全部递到他眼前去了。

韩信仔仔细细地看她身上的皮肤,确定没有其他印痕,方松了手。

一时不知为什么,想起回来时看见人家年轻夫妻,一边走一边推着童车,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深重的疲倦感从指尖漫上来,只觉得自己真是该死。

他原本是疑心她耳后那一小块吻痕,后来见了脖子上触目惊心的掐伤,又惊又怒,只想着她是不是被人给欺负了,现在看仔细了,见没有其他痕迹,才放心下来。

……若是有呢?

若是有,他又能怎么样呢?

真是没用啊,真是该死啊。

但还没等他陷入自我厌弃的情绪当中去,越苏就踮起脚靠过来了。

越苏这么会儿也想明白他在干什么了,难得见他有那么激烈的情绪,依偎到他怀里去,环过脖颈,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信哥哥,没有给别人,一直想着你……”

这话她自己说着都不好意思,说到一半不说了,明亮的灯光下眉眼含羞,踮起脚在他眉骨上亲吻了一下。

韩信想把人摁在墙上,又怕她觉得冷,最终是将一边扔开的月白色外袍披在她身上,然后抱在怀里,好好地从她耳后吻起。

越苏自己是不知道耳后有这么道痕迹的,只觉得这个姿势何其地像被秦王陛下在望夷宫上摁住求欢,但抱着她的人身上偏高的体温,又一遍一遍地告诉她这是不一样的。

越苏一时心慌意乱,把指节塞到嘴里去,唯恐自己喊出声来。

“……别咬。”

韩信温柔缱绻地在她耳后吻了好一会儿,确定把那一点来路不明的红痕全盖住了,才终于满意地抬起头,结果一眼看见怀里的姑娘眼泪汪汪地咬着自己的指节,都已经咬出深深牙印了,连忙让她松开,把她的手拢到自己掌心里,一点点抚摸展平。

“信哥哥。”越苏感觉自己浑身都烧起来了,局促地拢住月白色的外袍,小声地提要求,“不要在这里好不好?”

韩信一愣。

越苏拽住他的衣袖,难堪地说:“我没有洗澡,身上……还有小小她们都在外面……”

她刚才被好好地疼爱了,声音又甜又腻,衣衫不整,裸露在外的皮肤泛着羞怯的粉红色,像是生机勃勃地开着花。

韩信几乎要失态,轻咳了两下,应允了她本来就想岔的请求:“不在这里,你不要害怕。”

不要害怕。

不会伤害你的。

被人珍视的感觉,把所有都给你还唯恐自己付出不够多的感觉。

越苏红着脸期期艾艾地点头,被抱在温度偏高的怀里吻了又吻,只觉得自己什么奋斗的欲望都消弭了,余生只想骑着小电瓶,吹着小暖风出去喝遍A市的奶茶。

“信哥哥。”她见韩信要出去,拽着他的衣角,天真地说:“以后我老了,可能就是去六公园和阿姨们一起唱越剧跳扇子舞,我这么没志向,你不要嫌弃我。”

“嗯。”门口站着的人见她一身凌乱衣物,唇被吻得艳红,诱人而不自知的天真模样,低声答应着:“什么样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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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苏洗完澡出去,看见苏小小和花木兰正瘫在沙发上看《甄嬛传》,一边看一边吃膨化食品,极为惬意。

“客服工作做完了?”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过去,笑问。

“店铺打烊了。”苏小小把脚往沙发靠背上一挂,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荆大哥他们还给发工资呢,奋斗了一天,现在心安理得地躺会儿。”

花木兰看着宫斗剧,还不忘耿直发问:“皇帝赐恩宠,为什么要送花生桂圆红枣啊?他为什么不直接送一碗八宝粥过去?还要人家自己熬?”

苏小小笑着答道:“那不是用来吃的,这都是讨彩头的东西,新婚夜里也会铺在床上,就是取个好意象。”

过了会儿剧里演到给某嫔妃拟封号,说黄鹂多子,就叫鹂妃吧。

花木兰兴高采烈:“取名字这么简单,那西瓜也多子,下一个封号可以叫瓜妃!”

刘衎正好出来拿手机充电器,笑了一声:“火龙果也多子,不如叫火妃吧。”

越苏被这几个多日不见的沙雕室友差点把头给笑掉。

苏小小边看电视边说:“我觉得小衎以后这么发展下去,就是六公园那些跳舞阿姨旁边的Polo衫老舅,别人手上捏着保龄球转转转,他捧着游戏机杀杀杀。”

越苏以为她是在说小衎,结果苏小小话锋一转,语重心长地说:“小衎啊,等以后我和苏苏木兰老了,出去跳广场舞,万一被人抢了位置你可要过来帮我们啊……”

越苏:“……”

刘衎笑嘻嘻地比了个“OK”,这位小皇帝要是有座右铭,那一定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天赋选手花木兰说:“对啊,书有什么好看的,西班牙谚语有说‘你继续学吧,很快你就会变成一个聪明的头盖骨’。”

都说了那是英式没品笑话!

不过想起秦宫里生命安全时时受到威胁的日子,越苏觉得还是当个广场舞阿姨和Polo衫老舅比较开心。

第二天越苏终于联系上了辅导班的陈老师,耿直地用自己的秃头当头像的陈老师表示他们需要面谈,于是越苏只好一大早跑到市中心去了。

她提前到了,等陈老师的时候,越苏还遇见两个大学同学,听说他们后来一起跨考了研究生,现在在检测单位实习。

对,她遇见他们俩的时候,他们俩正站在几米高的脚手架上贴应变片,越苏还还特意绕了一下,从立交桥那边过去,想确定是不是他们俩。

正好有一对母子走过,妈妈对背着书包的小朋友说,“你要好好念幼儿园,好好读书,不然就跟那两个叔叔一样。”

越苏忍不住说:“阿姨,那是我的同学,两个研究生,正是好好读书才……”

小朋友惊恐地往上看了一眼,登时往地下一坐,哭了起来:“我不要去幼儿园呜呜呜呜——”

反正那个阿姨瞪了越苏好几眼才抱着孩子走了。

越苏:“……”

脚手架上跳下两个穿着工装的成年男子,一点也看不出当初念本科时的宅男样子,但一开口越苏就知道自己错了……

当时她看着两位大学同学身上的工装,明明知道他们是念了工科,但还是忍不住想“我好好的同学转眼就去搬砖了”,于是赶紧开口打断自己的脑内弹幕:“你们俩这身衣服挺不错的。”

其中一个把头上的黄色安全帽摘下来,接话道:“我还有一件,给你试试?”

越苏:“……”

越苏:“……谢谢,不用了。”

越苏寒暄道:“两位最近在忙什么啊?”

“还能忙什么。”其中一个叹气道:“忙实习,忙论文,忙房屋抗震性检测鉴定。最近我们市搞评定什么什么文明城市,到处修路推房子。”

另一个说:“是啊,不过我们还好,我们只负责检测,不合格推倒重建才麻烦呢。”

越苏聊了几句,重新确认了一下联系电话,方才走开去继续等陈老师。

陈老师……提着一只老母鸡走进了咖啡厅。

越苏差点没把加浓拿铁全泼自己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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