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拥有种族天赋的黑哥哥赛跑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夏明朗:哥不是一般人,跑得过。
——街上看到小偷抢包,怎么处理才最好?
夏明朗:刚不过就喊,刚得过就正面硬刚啊!
——看到绿了你的人见义勇为为你舍身涉险,是一种什么心情?
陈绍:……
陈绍:觉得他挺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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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绍看见夏明朗拔腿就跑,也追了过去,奈何人实在是多的碍事,他腰疼的毛病又犯了,被越落越远。心中有些焦急,虽然两人之间也算有点过节,可人生地不熟万一再害别人遇到什么危险也太说不过去了。
不远处的人群中突然出现一阵惊呼,陈绍循声看去,就见夏明朗一脚踹上了那个小偷的背,那小偷一个趔趄还想跑,夏明朗又一腿飞踢爆头,将他撂倒在地。
路人都惊呆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夏明朗大摇大摆地走到那人面前,把包从他怀中拽了出来。随后又站了起来,想向围观的人解释:“I just……he…”抓耳挠腮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单词,又举起了包,“this bag……”
最后索性放弃了直接拿中文说:“他偷了包,我追小偷。”
那小偷看到驻足的人越来越多,早就趁夏明朗支支吾吾的时候跑了。游客都不想惹事,也没人追,还有人向夏明朗竖起大拇指,嚷嚷着:“Chinese kungfu!”
夏明朗挠挠头,还有点不好意思,抱拳冲那人说:“哪里哪里,justso”
陈绍:“……”
目睹了全程的陈绍这才走到夏明朗旁边:“刚刚真是谢谢了,没受伤吧?”
夏明朗咧嘴笑了,又是拽拽的只挑起了一边的嘴角:“不至于,我怎么说曾经也是个……”又顿了一下,将手里的包递给陈绍,“小心拿好,这边人太多太杂了。”
陈绍没注意夏明朗的停顿,接过包来说了句谢谢,又想起了什么低声笑了:“说起来……你的包还在我家呢。”
“?”
“?!”
夏明朗眼睛瞪的溜圆,一脸被雷劈过的震惊:“你记得我?”
“嗯……”陈绍低头检查自己包中的证件,“印象深刻。”
“那、那你……”夏明朗嗫嚅道,“对不起”
陈绍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眉头轻皱:“你不需要道歉,这又不是你的问题。我看你当时,也吓到了吧?”
“是有一点……”还有点心疼你。
“谢谢你追回我的包,有空来拿你的箱子吧,不然我送到公司的失物招领?”
“我去拿吧,失物招领还得填一堆表,能要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二人交换了手机号。
张芮一行人姗姗来迟,经过这事也都有点后怕,没什么玩的兴致,便回了酒店。路上张芮还问夏明朗怎么胆子这么大,对方身强力壮的样子还敢追。夏明朗笑了笑,就说以前学过点跆拳道,也没细说。
回到酒店房间,夏明朗的体力终于是用到了极限,倒头就睡了,清醒的最后一秒,还想到陈绍说一点都不怪他,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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榭莱菲丽酒店的顶层,是一个空中酒吧。
夜幕低垂,月潮翻涌,不远处的埃菲尔铁塔被灯光装点成金色,仿佛一夜梦回17世纪。
夏明朗坐在吧台边上,点了杯sexthe beach,很不符合他高大形象的酸甜口味。他一觉醒来睡到9点,时差再来作怪,索性爬起来喝一杯。
夏明朗就一个人刷着手机。说来也奇怪,向来最能招蜂引蝶的人孤孤单单,竟然也无人搭讪。夏明朗也无所谓,他今天心身俱疲,也没什么饱暖才能思的**。
“一个人?”陈绍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你这是……不好意思瞥见了你的屏幕,你在酒吧背单词?”
夏明朗有一丝丝被发现了的窘迫,急忙按熄了屏幕:“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陈绍忍笑:“至高境界啊!大隐隐于市,酒吧背单词。”
“没文化太吃亏了,说不过你,”夏明朗摸了摸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别笑我了……”
“请你喝一杯吧,感谢你帮我追回了包。”陈绍笑着在夏明朗身边坐了下来,低头一看,“你……还要一杯这样粉粉嫩嫩的酒吗?”
“不要了,”夏明朗窘的脸都要红了,说这酒粉粉嫩嫩,好像说他不够爷们似的,“酒水单上全是法语,我就随便指了一个……不过其实还挺好喝的。”
陈绍接过来酒保递的酒水单,凑到夏明朗旁边问:“说的我都好奇了,你刚刚点的是哪个?我也试试。”
“……” 凑得太近了,夏明朗能闻到陈绍发丝间的香气,明明都是酒店的洗发露,为什么从他身上传来就那么撩人!真气人!
“?” 陈绍不见夏明朗回答,错过头来看他,就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幽幽的眼眸。目光之中好似有什么内容,但陈绍不愿多想,俊男美女见多了,就会明白,好看的眼睛都会说话,即使他们都是无心插柳。况且自己现在,不想考虑这些事情。
“我、我忘了……”夏明朗清了一下嗓子,触电一样转开了视线,回过了神。
“那好吧,那你平时都喝什么?马天尼?威士忌?伏特加?”陈绍没事人一般翻看着酒水单,“我一定得请你喝一杯的。”
“我都喝啤酒,”夜色总是让人放松警惕,动不动就诱惑着人们敞开心扉,“我其实……不怎么来这种高消的地方,省钱。”
“哦?”陈绍挑眉诧异地看着夏明朗,又意识到这样太过唐突无礼,迅速收敛了表情,转头向酒保要了两瓶啤酒。
他其实挺惊讶的。认识的空乘都很能花钱,维持着蛮高的生活质量。你说是浮夸虚荣也好,是精致有品也罢,像夏明朗这样坦然说穷的倒真的没见过。
“最近其实不穷了,但是穷过就怕了,”夏明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想和陈绍说说话,也不想管话题是否不合时宜,“小时候觉得天都塌下来了,现在一看也不是什么过不去的事儿。”
“你想说说吗?洗耳恭听。”陈绍拿起酒瓶与夏明朗碰了个杯。
梁琴琴这么对人形容过陈绍:他这个人,怎么说呢,可爱又可恶。大家都觉得他人太好了,对一切都温柔,以致于总有人陷入错觉,一见杨过误终生。偏偏他是真的毫无所觉,只觉得好多事情明明都是基本的礼貌,不这么做才说不过去。对朋友也帮,对下属也帮,对爱人更是过分,他的温柔仿佛无穷无尽。
当然,后来出了吴科这一档子事,梁琴琴也见识了陈绍的杀伐决断,冷血无情。才意识到,他是真的严严守着自己做人的准则,要在这浊世做个君子。
而此时的夏明朗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在酒吧昏暗细碎的光线里,在陈绍的瞳孔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