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匹马，是许清河的心爱之物。
他舍不得丢弃，打算带回去的。
可现在，他不敢犹豫了。
“走！”许清河厉喝。
高连愣了下。
“你走吧，我替你拦着他们，你尽快走，别耽误时间！”高连又催促道，“你要是迟疑，咱俩谁也走不了！”
许清河深深望了眼高连，点点头，转身就跑。
身后，高连一刀挥舞了下，把一名敌军劈死了。
他身上，溅了许多血。
他没有回头。
他不能走。
许清河一边策马疾驰，一边大喊：“刘砚秋狗贼，你有种就来抓老子！”
刘砚秋气炸了肺。
这混蛋！
竟然骂他。
许清河已经策马跑到了北门。
北门守卫森严，有五千士兵，分成两排站岗，一列站三个人，每人手持弓箭。
见许清河的旗号，北门的人都露出惊诧的目光。
许世子居然活着。
那些人，都是刘砚秋的人。
他们都震惊看向了许清河身后的高连。
刘砚秋的人，也认识高连，知道高连是个副将。
他们也吃了一惊。
“怎么办？”
“世子在他们手里，要不要攻击？”
众将领窃窃私语。
这种关键时刻，谁也不肯轻举妄动。
“不管了。”许清河策马过来。
众将士都退后。
他们让开了北门。
高连策马，跟在许清河身边。
“世子，我们快逃。”高连道。
许清河道：“高将军，你先走！”
高连道：“我留下来，帮您殿后，您走。”
“高将军，你走啊！”许清河吼他，“你不要命了吗？我不怕死，可我不能让你送死！我们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高连道：“您走！”
说罢，他突然抽出刀。
他一刀劈下了旁边的一名侍卫。
侍卫惨叫一声倒地，血流如注。
刘砚秋的人，立即反击。
高连用生命为代价，阻挡刘砚秋的人。
他们很快就占据了优势。
而这时候，许清河已经冲进了营帐。
高连拼死抵挡。
他的血，顺着刀刃滴答流下。
刘砚秋带着人，紧随其后冲入营帐，和许清河厮杀起来。
许清河浑身浴血，杀了进去，夺了弓箭，就朝刘砚秋射箭。
刘砚秋的马，挨了两箭。
而后，许清河又拿了刘砚秋的佩剑，砍掉了刘砚秋的脑袋。
刘砚秋带来的护卫，已经伤亡大半，剩下的，都跪了下去。
刘砚秋的尸首躺在地上。
许清河喘着粗气，双目赤红。
“世子，我背您！”高连道。
他扶住了许清河的腰。
许清河的腰，被刺破了。
他整个人摇摇欲坠。
“走，去城门。”许清河道。
高连背着许清河。
刘砚秋死了，刘砚秋的人溃不成军。
他们被围堵在西山附近的树林子里。
刘砚秋带着的两百余骑，只逃出了二十几骑。
他们的主帅死了。
这场仗，胜负未知。
他们的队伍，在林子里慢悠悠的行走。
他们不急着追赶许清河。
“高将军，我们不必追赶。我们已经赢了，世子已经跑远了。”其中一人劝说高连，“世子不可能活着走出去，我们何苦冒险呢。世子死了，我们就没希望了，世子死了，我们也活不久了。”
高连沉默。
他的确想救刘砚秋。
但他也明白。
许清河的话有道理。
刘砚秋若是死了，他们就真的没指望了。
他只恨刘砚秋太笨。
“世子是聪明人。”高连喃喃自语，“世子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众将士听了，面色黯淡。
世子对许清河很重视。
许清河这种纨绔子弟，他的智商和武艺，绝非常人能及。
“世子说得对。”另一名副将叹气，“咱们的世子，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哪里需要我们保护？”
高连点点头。
这件事，暂时不提了。
刘砚秋等人，被迫停了下来。
他们不得不驻扎在林子里。
“世子受了伤。”一名副将对刘砚秋道。
他们已经到了西山脚下的小镇子里，安全了很多。
许清河靠坐在床上。
高连在给他包扎伤口。
许清河咬牙切齿。
他的嘴角，挂着鲜血。
“世子。”高连道，“您忍一忍。”
许清河闭上了眼睛。
良久，他问高连：“高将军，我的腿废了，你说以后会怎样，我是瘸了还是残了。”
“世子您放心，不管您变成什么模样，属下都陪着您。”高连道，“您是好样的。”
“可是，我不能没了仕途。”许清河道，“高将军，我不求功名利禄，我只想平安富足过完这辈子。”
“您不会瘸的，只是断了腿，养一段日子就能恢复。”高连宽慰许清河，“世子，您相信属下，您一定会好起来。”
许清河笑了笑。
笑容很勉强。
“高将军，我不该逞英雄。”许清河突然道，“可我不这么做，我们都要死的。我想要活下去。”
高连微讶。
世子爷，终于承认他错了吗？
“世子爷，我们……我们是要谋逆造反。”高连低声解释，“世人唾骂我们。”
“我不怕，也不后悔。”许清河道，“高将军，我只有你们这群亲人，你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
高连的鼻尖发酸。
“我不想当皇帝，我只想做个闲散王爷，我的家人能平平静静过日子。”许清河继续说道。
“世子爷，您不懂。”高连低声。
“我不懂什么？”许清河问。
“我们……”高连想了半晌，才组织好自己的言辞，“我们没有选择的。”
许清河沉默。
高连又道：“世子爷，您忘记了，您从前也是普通人，您的父母兄长，也是普通人。我们有什么权力选择自己的生死？”
许清河不说话了。
他的脸上，依旧有血迹。
高连递上来水盆和巾帕。
许清河洗干净了脸。
他的衣裳，也换成了干净的，不再染血。
他穿戴整齐后，才道：“咱们走吧，高将军。”
高连扶了他的胳膊。
两人往外走。
高连一直搀扶着他。
“世子，您是世族公子，您有锦绣前程。”高连道，“这些东西，不值得。”
许清河不作声。
“世子，世子……”高连喊他。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