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没有发现,在很远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这双眼睛明明是那么的纯洁,不蕴含着一丝一毫的杂质。但是看起来却让人心疼,带着一点假装出来的凶狠。.
「啦啦啦啦啦……」
小女孩开心的哼着小曲儿,一蹦一跳的,无意间正朝着他所在的草丛里而去。
躲在草丛里的不是豺狼虎豹,只是一个有点邋遢,可怜兮兮的小男孩。
小男孩在草丛里面龇牙咧嘴,想要做出一个凶狠的样子,但是怎么也不满意。
他又想学学它们张牙舞爪的凶恶样子,便不禁动了起来。
沙沙!
小女孩一下子就发现了草丛里面的动静,警惕的望着那里,一双小手紧拽在一起。
「是谁!」
小女孩用稚嫩的声音尽可能大声的喊着。
她在想,若这里面是猛兽啊,她就快快跑。
草丛中的小男孩被发现了,只能从草丛之中爬了出来。
小女孩看着眼前这个脏兮兮的,走路还极其不协调的男孩子也没有露出一丝的讨厌。
大概这就是孩童时代的纯真吧!
「你叫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的父母呢?」
小女孩一连串问了三个问题,但是对面的少年却没有任何的回应,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木头一样。
「喂,你是木头吗?我和你说话呢?」
小女孩有些生气,这个小男孩竟然敢不理她。
「嗯……」
小男孩支支吾吾,手舞足蹈摆弄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来。
「你……不会说话吗?」
细心的小女孩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因为这个男孩子的表现实在是不同于人,身上又有很浓的野兽气息。
小男孩摇头又摆头,站在那里很是滑稽。
「噗哧!」
小女孩觉得这一幕有趣极了,忍不住笑了一声,笑起来时眼睛弯弯像月牙一般。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笑你的!」
但小女孩很快反应过来,憋住了笑意,朝着男孩道歉。
不过男孩显然是听不懂女孩在说什么的。
「这可难办了!」
小女孩甩了甩羊角辫,小脑袋撇在一旁,嘟着小嘴不断的思索着。
小男孩依旧是木讷的样子,他明明想装的凶狠的,但此刻那份凶狠啊就被那笑容给融化在了心里面。
「算了,你跟我回去吧!」
想了许久,小女孩似乎只能想到自己那无所不能的父母,便对男孩说道。
男孩还是听不懂,小女孩拿根木头准备牵着他一起。想了想又觉得这太不尊重人家了,便丢掉了木棍。
「走吧,我带你回去!」
最后,女孩伸出一根手指,让小男孩拉着她。
两个的孩子沿着山路一直走,一路上也没有碰到任何凶狠的野兽,竟是安然走出了山林。
「巧妮,这是谁啊,脏兮兮的!」
才刚走出山林没多久,一个小男孩拦在了女孩的面前,他的手中拿着一杆粗陋的自制木枪,削的一点也不整齐,但是他扛在肩上还自以为很威风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山上碰到的。」小陈巧妮说道。
「嘿,我叫袁松,你呢?」小袁松扛着木枪走到韩念离的面前,问道。
「……」
韩念离依旧是支支吾吾,不会说话。但眼神一下子变得凶狠起来,紧盯着袁松。
「哈哈哈……是个哑巴!」
袁松一点也不怕韩念离,更不爽韩念离的样子,于是捧腹大笑起来。
「吼!」
韩念离看着袁松那模样,竟是如猛兽一般蹿了上去。
他的速度很快,完全不是一孩子该有的速度。袁松也被吓了一跳,慌乱下连忙挥舞起他自创的「绣花枪法」。
但就这样的「枪法」根本无用,连他那杆心爱的自制木枪都被折断。
小袁松忍住眼眶打转的泪水,通红的双眼望着韩念离。
但此时的韩念离那股凶劲已经完全上来,像猛虎捕猎一般,直接朝着袁松的咽喉咬去。
不过他才刚低下头,直接就被一只大手提了起来。
一旁的小陈巧妮被这一幕吓得「哇哇」大哭。
「乖女儿,没事了!」
哭泣的陈巧妮直接被抱入怀中,一番安慰之下,才停了下来。
而韩念离则是被袁平涛提在手中,左右好奇观望着。他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儿子差点被咬喉而生气,反倒是笑的开心。
「你们两个在这里玩,别乱跑!」
说着,陈伯良放下了女儿,跟着袁平涛进入了屋子。
两个小家伙还以为能够逃脱父亲的法眼,其实一切都在他们父亲的掌控之中。
「这小家伙的确很奇怪啊!」陈伯良看着不断对着自己作凶样的韩念离,笑道。
「是啊,和你家女儿的确挺配!无论是哪一点……」
袁平涛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袁平涛,说道。
陈伯良一瞪眼,但他心里面不得不承受,袁平涛所说是事实。
「哪里配了?不就是这家伙身上野兽气息重了一点吗?」
但是陈伯良哪里会承受,豁出去一张老脸,也不能说自己那么可爱的女儿和这个邋遢家伙相配啊。
「是是是,你说的对!」袁平涛一点也不反驳,只是眼神在表示着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唉,看来啊,逃不脱啊!」
陈伯良叹息一声,恨恨的看了眼还在张牙舞爪的韩念离,说道。
「好事,好事怎么能够逃脱呢!」袁平涛的笑容倒是越来越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
而屋子外,陈巧妮和袁松也在小声的交谈着。
「巧妮啊,你找的这哑巴差点害死我了!」
虽然小孩子不知道刚才的凶险性,但想着要被咬还是有些害怕的。他哪里清楚,刚才真要被咬到,他就……
陈巧妮经历这一下,对韩念离的印象也不好了。但由于良好的家庭教养,还是替韩念离说了一句:「不要老是当着别人面叫别人哑巴,你活该被咬!」
「哑巴就是哑巴,我又没说错!」袁松见陈巧妮还为他辩护,就更加生气了。
他们两个才是小伙伴啊,那个哑巴只是外来者。
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哑巴」以后却是他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