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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弗莱伸手拿过神经适配器戴上,他平躺在床上,不再动弹。
陈念没带设备,不能和Alpha一起进入到游戏当中,只能在外面眼巴巴的等着。
他已经平复好情绪了,伸出手指戳了戳沙弗莱的胳膊,Alpha一动不动。微小的外界刺激会被神经适配器过滤掉,只有当系统检测到干扰强烈时才会做出提醒。
看起来自己又要被晾在一边了,沙弗莱还不知道要玩上多久。
陈念深吸口气,转而去仔细观察这栋房子,屋内装潢属于极具艺术感的简约风格,很符合沙弗莱的品味,卧室格局和他在皇宫里的非常类似,但东西少了很多,毕竟沙弗莱只到这边睡过一夜。
陈念走进客厅,落地窗边放着圆桌和躺椅,陈念再次注意到地毯上被长时间踩过的那片痕迹,他上前几步站在那里,能够透过窗户看到门外的小片空地。
陈念终于确定,他从外面等待的三个小时里,沙弗莱一直都站在这里默默望着他。
心里酸酸的。
沙弗莱腿肿得那么高,怎么能长时间站着呢?
房子的二层更是无人居住,但所有地方都被打扫得干净,不存在卫生死角,顶端的阁楼处还带着小型露台,如果有闲情雅致很适合种植一些植物。
陈念将整栋房子探索一遍,重新回到一楼的卧室,他坐在沙弗莱的床边,给御医发消息询问沙弗莱伤腿的情况。
御医很快回复说问题不大,应该只是长时间站立造成的水肿。
陈念松了口气,沙弗莱刚受伤的时候,他就从护士那里学了如何消除水肿,正好现在也有时间了。
他调整姿势,尽量动作轻地将沙弗莱右腿的裤脚卷上去。
沙弗莱骨裂得程度很轻,石膏只过了一周就拆除掉了,陈念暂时没在房子里找到红花油和酒精之类的药品,就直接用手掌和拇指轻轻地按压揉搓,好让水肿快点消去。
沙弗莱毫无反应,估计正在游戏里玩得很开心吧。
陈念悉心给沙弗莱按摩了半个小时,胳膊都在发酸,掌根处也摩擦得有点痛,估摸着应该差不多了,他将裤脚放下,再给沙弗莱盖好被子。
陈念扭头看去,Alpha平静地躺在床上,神经适配器遮住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薄唇和一小节下巴,沙弗莱顾不得打理自己,一夜过去,隐约可见浅浅的胡茬。
放在往常,陈念估计会凑上去故意亲他两口,给Alpha制造一些充满情趣的逗乐,但现在他没有心情,更是得夹着尾巴做人。
陈念呆呆地在床边坐了两分钟,他拿过终端,点开阿法纳西公会的聊天群,看到群主白给樱桃正招呼着人一起做任务。
陈念灵机一动,点开和白给樱桃的私聊。
【Mono】:哥,老崩现在和你在一块吗?他心情怎么样?
【白给樱桃】:啥?
陈念迟疑了下,还是如实道:“昨天晚上我和他吵架了,现在他不太愿意理我会长要是方便就帮着我说两句好话吧。”
【白给樱桃】:啥?你俩吵架了,为什么啊?
【Mono】:大概就是有一个喜欢他的人过来挑衅我,我那时候在气头上说了一些特别难听的话,被他听到了。总之事情还挺复杂的,一时半会也讲不清。
白给樱桃大概明白了,果然Mono老崩是情侣关系!击败希拉那天他看到两人亲在一起不是错觉!
【白给樱桃】:行!包在我身上,你哥我肯定会帮着说点好话的,现在老崩还没上线呢。
【Mono】:……他没上线?
陈念一愣,立刻看向沙弗莱,Alpha佩戴着神经适配器,无动于
衷。
【Mono】:会不会是在玩别的游戏?
【白给樱桃】:应该不是吧,认识他这么久了,没听说过他有在玩其他游戏啊。
陈念放下终端。
他两手撑着床铺,慢慢凑到沙弗莱面前,琥珀色的眸中映出Alpha模样,神经适配器的指示灯亮着,但只有使用者正式登陆账户之后,现实中的刺激才会被过滤。
原来沙弗莱一直都没进游戏吗?
陈念俯下身,呼吸的气流轻轻洒在Alpha唇边,明显感觉到有那么一瞬,沙弗莱平稳的呼吸带了克制。
陈念轻轻碰了他的唇,只是这次并非刻意挑逗,蜻蜓点水的一吻后,陈念在沙弗莱身边躺下,一点点地挪到他怀里,闭上眼睛。
雪莉酒的清甜让他本能地安心。
陈念一整个晚上都没睡好,如今总算勉强安心了一点,困意很快汹涌席卷而来,没过多久就昏沉着失去意识。
沙弗莱终于动了,他抬手摘下神经适配器,就看到陈念蜷缩在自己怀里,已然陷入沉睡。
折腾了那么久,陈念头发也快干了,带着些潮意地贴在鬓角,他蜷缩着身体尽量靠在温暖的来源,淋了雨之后只换过衣服,连热水澡都没冲,显然还觉得有点冷。
沙弗莱将屋内的温度再调高一点,扯过被子给陈念盖上。
真的很像小猫。
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所有的选择都是他主动做出的,也许最开始将他吸引的,就是陈念灵魂中的那股坏劲儿。
沙弗莱做梦也想不到,什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狗屁言论竟然会验证在他自己身上。
沙弗莱闭上眼,慢慢平复着心情,雨还在下,接连不断地拍打着窗,成为最纯净的白噪声,他也很累了。
就这样稍微休息会儿吧。
沙弗莱被一阵异样的触感弄醒时,甚至以为自己正陷在旖旎的梦中。
有个什么东西正在被子里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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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弗莱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什么,就感觉到裤子被扒下来了。
他瞳孔猛然一缩。
沙弗莱瞬间清醒,一把将被子掀开,就看到陈念正趴在那里,少年垂眸盯着,柔唇轻启,正打算含进去。
沙弗莱脑子里有根筋嘣的一声断了。
他迅速伸手将陈念的脑袋推开,比起愠怒,变了调的声音里更多是窘迫和羞赧:“你干什么?!”
陈念没料到沙弗莱一碰就醒了。
他本来还想用那种方法把Alpha醒呢,应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抵得住这种又刺激又幸福的叫醒方式吧。
从沙弗莱怀中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正被Alpha抱着,陈念痛定思痛,反思了许多。
他觉得自己让沙弗莱如此生气的原因还有一点,一直以来,他都肆意挑逗引诱着沙弗莱,却不更加深入,而沙弗莱本身又是很克制的绅士性格,鲜少主动出击,更是每一次都会在临界点及时停下来。
沙弗莱会不会因此觉得自己是在戏耍他?
既然如此,得表露出决心才行,让沙弗莱意识到他是愿意同他做更多事情的。
只是……Alpha看起来好像不太喜欢的样子?
陈念对沙弗莱眨眨眼:“啊?”
沙弗莱甚至都忍不住想踹他了:“啊你个头,快点下来!”
陈念噢了一声,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敢触沙弗莱的霉头,乖乖下床。
沙弗莱整张脸红到了脖子根,是气的也是羞的,还好他及时醒来了,不然岂不是……
头晕脑胀的同时,他心里又有种淡淡的悲哀,这就是陈念能想
到的哄人方式吗?地下城的生活带给陈念的影响比沙弗莱想象中还要严重。
简直就不是正常人的脑回路!
陈念低着头一声不吭,生怕再惹沙弗莱生气,被窝里的光线不好,但他还是发现了沙弗莱那里的毛毛也是铂金色的。
会不会也是雪梨酒味道呢?
他的脑子又不受控制的跑偏了。
沙弗莱平复好心情,但被陈念弄精神的身体一时半会儿还消退不了,他绷着一张脸,撑身坐起来,端过床头柜上的水一饮而尽。
两人一觉睡到了晚上,只有昏暗的阅读灯光照亮周遭。
陈念揪着手指不安地站了会儿,主动问道:“那个……你饿了吗?我去做饭。”
没等沙弗莱回答,他就主动出去了。
沙弗莱叹息一声,忍不住头痛地捏了捏眉心。
爱人是一项技能,却是最难传授的,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陈念明白,但这个过程一定会比较漫长。
在陈念那里,欲是凌驾于爱之上的存在。
沙弗莱没谈过恋爱,但在他的人生中,从来都不缺少爱。
父母爱他,妹妹们爱他,他家庭和睦,生活幸福,身边更是少不了各种朋友,人们乐得同他交集,对他报以热情,就连共同竞争皇位的对手,也都和他惺惺相惜。
他有足够的亲情和友情,爱情似乎就显得可有可无。
所以在遇见陈念之前,沙弗莱一直长到二十五岁,都没想过恋爱。
陈念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做着饭,沙弗莱就撑着床头柜起来,上了个厕所,同时也把目前困扰着他的身体问题给解决了。
此前沙弗莱一直惊异于陈念为何举手投足都那么充满诱惑,现在看来,这是陈念在地下城里学到的生存法则。
人都是感官动物,谁会不喜欢一个放得开还玩的花的对象呢?只是沙弗莱明白,对现在的陈念来说这不是件好事,当欲望占据上风,最纯粹的感情就会被忽略。
按理说沙弗莱独自居住在这栋房子里,智能管家会为他做好每顿餐点,但陈念好不容易找到能够表现的机会,当然要抓紧讨好沙弗莱。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绞尽脑汁地精心制作一顿晚饭了。
陈念把碗筷摆上桌,擦了把额头上的细汗,摘下围裙去叫沙弗莱。
“我把饭做好了,你去吃一点吧。”
沙弗莱装模作样地放下电脑,其实他一整天写下来的代码都没几行,还创造了一大片前所未有的bug。
下了床,陈念想要搀扶他,沙弗莱立刻抬起手表示不要,少年就只能讪讪地后退两步,沉默地看他自己一瘸一拐走到客厅。
沙弗莱坐到桌前拿起筷子,陈念做了一桌相当精致的晚餐,虽然比不上御厨花大量时间弄的,但显然也耗费了不少心意,其中所有东西都是沙弗莱爱吃的。
沙弗莱吃了几口,味道很不错,就看到了陈念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要坐下来的意思。
“你不吃?”
陈念摇摇头:“你先吃完我再说。”
沙弗莱心中的烦闷愈发强烈,他想要让陈念吃点苦头,起码必须要长记性才行,又想再度看到少年肆意欢乐的神情,陈念这样乖巧到唯唯诺诺的样子,总让沙弗莱心酸。
“坐。”他淡淡道。
这是近乎命令的要求,陈念迟疑了下,坐到沙弗莱对面的椅子上,双手乖乖地放在腿上。
他突然有点摸不清沙弗莱,这应该是喜欢他做饭的意思吧?
沙弗莱不再多言,在陈念的注视下吃完了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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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餐具,用纸巾擦干净每一根手指,径直站起身,一言
不发地回去卧室。
但陈念发现沙弗莱每道菜都只动了一半。
剩下的另一半是给他留着的吗?
陈念收回望向沙弗莱背影的视线,他吸了吸鼻子,拿过一双干净的筷子,迅速开始吃饭。
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他早就饿得不行了,只是心情实在太差,人的情绪会直接影响到消化系统,就算胃里都饿到蜷缩成一团,也没有食欲,吃了两口就想呕吐。
他强撑着吃了点垫垫肚子,防止情况更加恶化。
将碗筷收拾好放进洗涤柜,陈念回到卧室,看到沙弗莱又一次戴上了神经适配器,很显然Alpha还不想和他过多地面对面交流。
陈念正疑心着这次是不是也在装,就看到白给樱桃给他发了消息。
【白给樱桃】:老崩上线了,容我先去试探一下他是什么个态度。
原来是真的在玩游戏啊。
陈念已经做完了他能想到的所有事情,好像还没能让沙弗莱消气,也许确实得靠其他人帮忙才行,就像昨天他询问了陈词和傅天河,得到了不错的建议。
白给樱桃和菜格欧都比他年长几岁,而且是Alpha和Beta,应该更有经验,想到这里,陈念拉着他俩建了个小群。
【菜格欧】:?
【菜格欧】:怎么了这是?
神经适配器和终端相连,如果收到聊天消息会在UI界面侧旁的弹窗显示,所以就算现在两人正在游戏中,也能时刻看到陈念发来的消息。
【Mono】:我遇到了一点麻烦,想让两位哥帮帮忙。
打字实在有点讲不清,陈念就去到客厅,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淅沥夜雨,轻声说着他和沙弗莱之间的问题。
几条语音消息接连发送出去,陈念惴惴不安地等待着回复。
【白给樱桃】:我草。
【菜格欧】:雾草!
白给樱桃和菜格欧几乎同时发来了相同意思的回复。
【白给樱桃】:这声音……我宣布,这是我遇到的最强反差!
【菜格欧】:好好听的声音,原来你真的是个Omega啊,会长给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
陈念:。
他的声音好听吗?陈念倒是没什么概念,说话者自己听起来的声音和别人听到的本就不一样,而且一直以来所有人关注的都是他的脸,声音很少被夸奖。
又过了几分钟,白给樱桃和菜格欧纷纷听完了陈念的语音消息。
副会长和Mono竟然真的是情侣关系。唔,好像没有什么可额外惊讶的,两人在游戏里的相处模式就挺特殊。
【菜格欧】:你说你说错话了,是什么样的内容啊?也好让我们知道有多严重,心里有个底。
陈念迟疑了下,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Mono】:我说……他在我面前就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祈求我施舍真心。
【菜格欧】:斯哈斯哈,要是有一个长得漂亮声音还好听的Omega这样骂我,我肯定高兴的不得了。
陈念:?
【白给樱桃】:你够了!我们这说正事儿呢!
【白给樱桃】:确实有点太过分了,等着哈,哥去给你刺探刺探是什么个情况。
白给樱桃留下这句话之后就没音儿了,陈念轻轻舒了口气,耐心等待着。
沙弗莱的游戏还不知道要玩上多长时间,陈念就在地毯上坐下,再次给陈词打了电话。
通讯很快被接通,陈词冷静的声音传来:“喂。”
“哥,你现在忙吗?”
“不是特别忙,你说吧。”
但陈念分明清楚地听到了某种生物的嘶吼
,仿佛濒死前的猛烈挣扎。
陈念:“可是我听到你那边有声音。”
陈词:“没事,你说。”
陈念定了定心神,好吧,既然陈词说没事,那应该就没事的。
他给陈词讲了这一天发生的事,轻描淡写地带过自己在外面罚站三个小时的过程,只说现在沙弗莱让他进入到房子里,会吃他做的饭,却不愿意进行更加深入的交流。
陈念:“我已经拜托了我们在游戏里的朋友帮忙,现在还能做点什么呢?”
“稍等一下。”
陈词一脚将扑上来的弹涂鱼踢飞,把终端递给傅天河:“我那个朋友现在已经到Alpha家里了,想问问你接下来还能怎么办。”
傅天河正在给予锯鳐致命一击,他沾满鲜血的手将陈词的终端接过来,小心地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
“唔,已经到他家里了吗?那其实不用这么着急,耐心等着就行,如果我喜欢的人这样过来和我认错,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心软的。”
陈念打起了精神:“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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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应该会的,就是不知道你那个朋友是什么情况,你可以想想,他是不是已经表现出一点心软了?”
那是当然。从沙弗莱给他开门的那一刻起,陈念就知道他心软了。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在外面淋到天黑的心理准备,或者说干脆让他病,倒好寻得Alpha的同情和怜惜。
陈念:“好像是。”
傅天河:“那你就等着吧,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两个人之间出现了裂隙需要慢慢修补,不能太着急,就和砌墙一样,刮腻子的时候总得耐心点,刮上三遍再用砂纸打平,才不会出现瑕疵。”
陈念大概懂他的意思了:“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傅天河爽快道:“没事,下次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随时再来问我。”
挂断了通讯,傅天河将锯鳐的筋抽出来,是一根手指粗细的链条,质地那是相当不错,说不定能用作传动。
他看向陈词,Omega脚底已经堆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尸体了。
数不清的原初生物们死在他脚下。
陈念放下终端,总算安心了不少,他回到卧室,却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浑身无力。
陈念以为是今天经历了大起大落,内心太过疲惫,反映到了身体上。
白给樱桃和菜格欧那边还没有动静,不知道在同沙弗莱说些什么。
陈念瞅了两眼,还是手脚并用地爬上床,躺在沙弗莱身边。
他闭上眼,那种疲惫至极的无力感越来越重,可他不是才睡了一大觉刚起来吗?
意识逐渐变得昏沉,似有粘稠的热意在血管中流淌,将酸痛带去每一个细胞,身体迅速消耗着水分,他想喝水,却又发不出声音。
直到,被一双手摇醒。
“陈念!”沙弗莱在喊,他语气难掩急切,“你在发烧。”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那么难受。
陈念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他在外面淋了雨又吹了风,回到室内还穿着湿衣服逛悠了半天,生病很正常,可以当做老天给他的惩罚。
他含糊不清地呜了一声,喉咙里像在着火,艰难地抬起沉重眼皮,就看到沙弗莱眉峰紧紧皱着。
一瞬间,陈念还以为他们回到了从前。
路恒并未找来,他也没说过伤人的话,他和沙弗莱还是在皇宫里,每天做精神力训练,一起玩游戏,共同商讨有关的秘密。
Alpha总会这样专注地望着他,紫罗兰色的眼中是藏不住的情意。
“你为什么不笑
?”他抓着沙弗莱手臂,轻声问道,嗓音嘶哑。
沙弗莱:“…………”
沙弗莱不吭声,他从桌上拿起水杯和药片,道:“起来把药吃了。”
这让陈念慢慢想起他们之间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也得像条狗一样,乞求我施予真正的爱。
吐露的话语重新响在耳边,让他眼前发昏,直想将胃里的所有东西都呕吐出来。
“你愿意原谅我吗?对不起,我真的很难受,你打我骂我吧,能不能别这样不理我?”
陈念脑子里糊里糊涂,连话都说得颠三倒四:“其、其实我放在架子上的瓶子里只有两三个里面装有信息素,其他都是空的,我故意说它们都是从别的Alpha那里要过来的,就是想刺激你,你走之后,我立刻把瓶子全都扔掉了。”
“发热的那一个星期里我也总是忍不住想你,说让你发语音消息过来也不是开玩笑。那时候我就在想,虽然能靠抑制剂和道具,但如果真的能有人来抱抱我就好了……”
话音愈发哽咽,到最后有滚烫的液体滑过脸颊。
沙弗莱始终沉默着,但下颌的线条刚硬紧绷,似在紧紧咬着后槽牙。
“听话,先把药给吃了。”
陈念被他扶着坐起身,先前在大雨里淋着的时候,他一滴泪都没掉,现在不知怎么却情绪剧烈翻涌着,哭到打嗝,根本没办法把药顺利地咽下去。
这不只是简单的发烧。
单靠抑制剂度过的发热期不够稳定,更何况陈念才刚刚结束,随时都可能卷土重来。
沙弗莱难得焦躁,他把药片放下,已然嗅到了逐渐散发出来的晚香玉味道。
比起今早他扑进怀里时的苍白,现在陈念整个人都被烧得发红,沙弗莱不知道陈念晚上究竟吃了多少东西,也能没两口吧,他看起来虚弱极了。
沙弗莱抬手给陈念抹去眼泪,却越擦越多:“别哭了,我去喊医生过来。”
陈念拽着他衣袖,近乎祈求:“不要……你能抱抱我吗?”
过去他高高在上,和暧昧对象聊天时故意几个小时都不回复,让他们心焦气躁地等待,卡着点在要生气之前发送消息,往复着这种打一棍子给一颗甜枣的过程。
而现在陈念终于懂了,原来被人晾到一边是这种滋味。
他再也忍受不了了,受不了现在的状况,也受不了曾经洋洋得意的自己。
最终,Alpha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张开双臂,用力地抱住了陈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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