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战旭碰到他一片衣角,战巡眸色森冷。
随手扯过座椅,“砰”地一声甩到了战巡头上!
战旭摇摇晃晃,根本就站不稳,“战巡!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杀你,我嫌脏手。”
战巡声音四平八稳,“我要你活着,备受折磨。”
他丢开椅子,长身玉立。
光影明灭间,他神情阴寒,“……当年季同地产欠薪的事情,背后是你所为。”
季同地产!
战旭瞳孔一缩,故作镇定:“你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我就不会直接告诉你。”
战旭心脏都仿佛被一只大手抓住,喘不过气。
面前看到的似乎是一张张布满汗水、不甘、愤怒的讨薪工人的脸。
战巡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当年季同地产非法转移数十亿工程款,老板来了一出金蝉脱壳,远逃海外,剩下一屁股烂债留给海内的项目合作方,最后是你出面处理了这件事。”
“……闭嘴!”
“所有人感恩戴德,以为你才是那个救他们于水火的人,可事实呢?”
战巡缓慢地凌迟着战旭紧绷的神经:“……当年逃走的季同地产老板,根本就只是你的白手套、你的代言人吧?真正获得了这笔钱的,不是别人,是满是贪欲的你!”
战旭呼吸粗重起来,他瞪大双眸,双手掐着脖子:“别说了!闭嘴!闭嘴!”
他几乎陷入狂乱。
不可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为什么,为什么战巡还能找到蛛丝马迹!
“我盯了你好多年了战旭,你关在病院里这么多年,依旧可以买通外面的人为你做事,包括但不限于徐明等人,总是利益霍人心啊,这么多钱,你从哪里来?真当我查不出来?”
战旭沉默了半晌,才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句:“……你还知道些什么?干脆一起说了吧。”
“季同地产当时项目组的总工头宫永年,你应该不陌生吧?他被你们逼死,根本不是意外,只是你们想要掩人耳目才把相关负责人推下高楼,伪装成意外的假象,骗过了警方,这你不否认吧?”
宫永年……
战旭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宫永年那双明亮的眼睛。
是的,当年战旭做这些事情的起因,还是为了获得更多利益。只有他有足够的钱财去支撑自己的势力,才有本事和战老爷子叫板,才能架空战老爷子。
当时正是他感觉到来自战巡危机的开始,可是他自己经济上受限于战家,但凡调动任何一笔资金,都有可能被战老爷子察觉。
因此他只能铤而走险,用自己妻子那边的人脉,以及自己身边的人,打着战家的幌子,开了无数家公司。
这些公司由不同的代理人把持,战旭自己则完美隐身。
代理人以战家的名义大力和各地地方项目合作,骗取大笔官方、合作方投资之后,再秘密通过灰产把资产转移。
主要就是转移流动资金,最后汇入海外银行,逃脱本地监控。
这样一来这笔钱,就能完全属于战旭本人,而且由他全权支配。
至于最后国内留下来的烂摊子……
战旭也有的是办法。
地方官方不希望事情闹大,而战旭当年只需要出来说一声战家冤枉,是被非法人士冒领了战家名声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他一面假惺惺表示要维护战家声誉,一面又对快被逼上绝路的相关工程方展示出“悲天悯人”的责任感。
加上当时官方希望能够早点解决问题,战旭这时候就现身,利用名下境内资产进行银行抵押,再次换取大笔流动现金。
这些钱以战家的名义,拿出了一部分作为后续工程款,继续推动工程的开展。
可是……工程给款并不是一次性结清的,至于多出来的部分,战旭如何腾挪倒转,最后进了私人腰包,那就不必多说了。
他的手段自以为隐蔽,可是在数十年后的现在,要是有心人再去追查,也是有办法查出来的。
战旭眼中遍布红血丝,眼看着都有些癫狂的样子了。
他喘着粗气:“哈……哈哈哈哈!宫永年的事情你都知道啦?意外吗?是,宫永年的死的确不是意外,可那又怎么样呢?当年警方已经定了案!你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还想为你老丈人开脱吗!”
这句“老丈人”一出口。
空气都安静了。
战旭愣住;“我……”
战巡却笃定了,“……果然指使苏落的也是你,你早就知道我和宫袅袅的关系,对吧?看来你在外面遍布的眼线和手下还不少?”
他丢了烟头,皮鞋踩了上去,狠狠碾了碾。
他勾唇,“看来的确应该清理清理蛀虫了。”
战巡转身就走,战旭疯狂尖叫,企图追上来:“你说这么多就只是为了套我的话!你根本不是来威胁我的!你只是想知道我会不会对你的女人不利!战巡!你真狡猾!和你那个短命的爹一样狡猾!”
病房的门,被无情地关上。
战旭“砰”地一声撞到门上,脸贴着玻璃,表情狰狞。
他沉闷的喊声不断:“你以为这样就能保护她了吗?!你错了!你错了!你根本保护不了她!有的是人想要她死!想要她彻底消失!”
战巡蹙眉,垂眸冷淡地瞥了这可怜虫一眼。
最终什么都没说,抬脚离开。
裴特助紧随其后,“先生。”
“回盛辉,接太太下班。”
“是。”
裴特助刻意忽略身后野兽一般的吼叫。
院长还擦着冷汗,等在门口,见战巡和裴特助出来,连忙迎上来:“战先生,您有什么指示吗?”
战巡抬脚上车,“战旭看起来精神情况堪忧啊,我很担心。”
院长心里七上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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