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们一起做事,手头麻利、效率奇高,眼看才刚过了晌午,三套衣服就基本做好了。
总设计师名叫琥珀,一边向三人展示衣服的细节一边说道:“裙摆的内衬都使用了黑色布料,这里、和这里是可以解开的,拆下来就能单穿,是一整套夜行衣。最里面的衬裙很容易脱,从这里一扯就全下来了;外面的裙子也是,扯这里就好。”
“打断一下,”郑宴离不解道,“为什么要设计得这么好脱?”
琥珀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他会提这么蠢的问题。
“当然是为了逃命啊!”
罗卫在旁鄙夷道:“你以为干嘛非要挑轻功好的去赴宴?还不是因为身法灵活跑得快?但是拖着这么碍事的裙子,你还能像平时一样上房上树吗?”
琥珀点头,又道:“我说了这么多,你们也未必记得住!所以最好现在就换上,让身体多点时间适应一下新装备。”
接着,也不等他同意,三四个姑娘便七手八脚地开始帮他换衣服了。
郑宴离赶紧捂住身上的衣裳,慌道:“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别逗了,单是教一遍用法,你能记住就不错了!”
刚开始郑宴离还想反抗,但很快就被姑娘们扒得只剩一块遮羞布,尴尬欲死。
瑾瑜在旁安慰道:“别多想,她们只当你是个衣裳架子罢了。”
郑宴离脸色一阵铁青,又一阵红,咬紧牙关不吭声——从小到大,被迫当众换衣服,还是女装!绝无仅有。
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认命地任由她们摆弄去了。
本以为只是套普通的裙子而已,当穿到身上时才发现,他把这事想得太简单了:
上衣由于加了假体填充,因此在胸线及腰线处增加了束带和肩带以辅助固定和承重,最内一层则是贴合身体的一片式裁剪,使形体看起来十分自然;
为了使胳膊活动方便,袖子跟主体部分是分开的,一片式的广袖也完全不会碍事;
下摆更是采用了八片式结构,自然下垂时像是层层交叠的花瓣,为迈腿走路留出空隙、不易踩到,这个设计对于不习惯穿长裙的人来说真是十分友好。
穿戴整齐之后,郑宴离伸展手臂、原地跳了跳,竟然活动自如,完全不觉得拘束。
尤其是跟昨天那套只做了表面功夫的装扮相比,现在这套是从内到外都做足了功夫——只要不是被扒得精光,行动坐卧,哪怕是妆都花了、或是被丢到水里,都完全不会穿帮。
最后,琥珀又补充道:“在进入卢府时是要先搜身的,所以任何刀剑之类的东西都带不进去。”
“没有武器怎么行?”
“那就好好演,不要被人拆穿啊!”
瑾瑜上前说道:“要记得你们的任务!是去打探消息的,又不是打架!你们只需要听和看,带刀做什么?”
道理都懂,但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出门不带武器就像没穿内裤一样毫无安全感,连手脚都无处安放。
郑宴离苦着脸:“我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没有啊……”
“你是不相信我们整个团队咯?”
“不是啊。”郑宴离绞尽脑汁:“要不然……藏在头发或者鞋子里?”
她却还是摇头:“你身上没了武器,说话办事就自然知道谨慎小心,只会演得更像!”
郑宴离无计可施,就见慧姐捧着个托盘放到桌上,上面全是假发和钗环首饰等物,她拿起一支如刀般银亮细长的簪子正准备插到小娥的发髻间——
“为什么她就可以有?!”
“喂,你居然跟个小姑娘比?她可是头回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轻功又没你好,自然要多一手准备嘛。”
这分明就是胡说,连小刀都忍不住要笑场了。
郑宴离气急败坏:“你双标!”
“对啊!”
瑾瑜一手叉腰,用一根手指戳了戳他胸前高耸的假体:“你是假的,她可是真的!你拿什么跟人家比?”
郑宴离气结,却也无可奈何,扭身躲过她作恶的手。
身边的姑娘们发出一阵轻笑。
“哇,这个手感好真实啊!”
瑾瑜促狭地追过去又戳了一下,然后干脆把整个手掌都覆上去,捏了又捏;郑宴离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画面看起来很是怪异。
她笑嘻嘻地转过脸问琥珀:“这填的是什么?软软的跟真的一样?”
“主要成分是油。”
“油?!”郑宴离震惊道:“那要是破了,岂不是很危险?!”
“油没什么危险的,主要是火。”琥珀说道:“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可以把它解下来丢出去,当成燃烧弹用。”
那个画面……真不敢细想。
“万一破了怎么办?”
“最外面包的是层软皮子,远离尖锐物品就没那么容易破的……”刚说了一半,见瑾瑜还在好奇地各种揉捏,便又改口道:“虽然没那么容易破,但也最好不要用力捏。”
郑宴离一把攥住她的黑手,瞪眼道:“姑娘,请你放尊重点!”
“别那么小气嘛!”
正在玩闹,就见大门一开,红姨带着几名工人搬了大箱小箱的货物进来,在她的指挥下堆放到大厅的角落里。
瑾瑜兴冲冲迎上去,问道:“这些是什么?也是今天晚上用的吗?”
“对。”
红姨摸出几个铜板来把工人打发了,对她说道:“正好工厂要送批烟花过来,我就顺便带了两箱尖儿货——这是雷火弹,这是烟幕弹。”
瑾瑜把她指的那两箱打开,全是手掌宽的圆筒状烟花,大小形状都一样,包着大红的蜡纸,码放得整整齐齐;最外层的包装纸花花绿绿的,印着朱红色‘拾花’字样的商行标贴。
“看起来跟烟花没什么分别啊。”
“炸药跟烟花的区别本就不大。”红姨一笑,指给她看:“烟幕弹的手感要轻一些。底下有引信,点燃之后丢出去就行——这两种杀伤力都不大,雷火弹爆炸时会特别响,烟幕弹的烟气浓、不易散,被熏到的人会眼泪鼻涕齐流,所以使用时要特别注意风向。”
“听起来真棒。”
瑾瑜刚想拿到手里掂一掂,却又停住,谨慎道:“不会一碰就炸吧?”
红姨笑道:“怎么可能!工人就像搬普通货物一样运输的,若真像你说的那样,岂不早就炸过几回了?”
瑾瑜小心地拿起一个,端详半天:“有了这东西,就不怕脱不了身!”
“那也得小心。”红姨又道:“我方才去找知情的打听一番,姑娘们都说那卢烽火也不知是做过什么亏心事,府上戒备森严,家丁当中不少都是军队出身的亲兵,恐怕很不好对付。”
说着,她拿出张纸来:“这是按照她们的描述,我画的卢府平面图,给你做个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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