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疆惊惧的，是这件案子牵扯可能会很大。
但是对于线索是否会断，倒是并没有太大的担忧。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对方云棋的能力，多多少少也摸出来一些。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却明白即便是死人，他也能挖出一些东西来。
在亡语者的作用下。
方云棋收获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一个黑皮的笔记本，上面有烫金的LOGO，我放在了一个暗盒之中。”
这个人，虽然也是使徒，灵魂链接也受到了抵抗，但是和之前刺杀他的人相比，实力显然要差一些。
只有这么一句话。
方云棋微微皱眉，他总觉得亡语者不应该每次只能发挥这样一点作用，会不会是因为他的实力现在还比较低微，没有办法发挥亡语者的全部实力。
又或者，像当初刚刚获得豌豆射手的时候，自己对植物系的能力掌控得并不强，还需要多多磨炼。
方云棋对夏疆说出了线索。
“没头没尾的，上哪里去找这个笔记本呢！”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敲响了。
大秦和小二回来了。
“队长，调查清楚了。有个流浪汉说，他和另外一个流浪汉经常睡在水泥管子中，不过那个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了。另外，其他几个区也都传过来消息，说并没有流浪汉失踪的情况。”
“那就是说，犯罪分子，就可着咱们C区的流浪汉霍霍呗？”
“呃……，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他妈的，流浪汉的命不是命吗？”
“既然这边有线索，我们先调查腐烂尸体的案子吧。今晚我就去装成流浪汉，蹲几天看看。”方云棋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要去卧底。
“只有一个卧底也不行，C区有好几处流浪汉的聚集点。我多安排两个人吧……”
夜晚！
方云棋将自己的头发弄得乱蓬蓬的，又找来几件破衣服，还弄了多汤汁泥土在上面，穿在了身上。
他光着脚，低着头，弯着身子，晃晃悠悠地向一个流浪汉的聚集点靠近。
有流浪汉看见了他，抬头扫了一眼，握紧了手里的馒头，微微向后转身，提防着。
有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方云棋特意找了一处，两个流浪汉的中间位置，蜷缩着身体坐了下去。
他低下了头，埋在两腿之间，精神力却悄然展开，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整整两天时间里，方云棋白天回治安所上班，晚上就来装流浪汉。
直到第三天夜里。
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两点。
一辆老旧的面包车，突突突地出现在了方云棋的精神感应中。
所有的流浪汉都没有动，也没有理会，这个时间是睡得最沉的。
三个人从车上下来，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在那流浪汉的脖子上一点，人就瘫软了下去。
三人手脚麻利地将人扔上车，掉头驶离。
方云棋抬起头，隐于黑暗之中，跟了上去。
多亏了他是使徒，才能在夜里以极快的速度，跟上车辆的行驶。
他观察过，车辆行驶的道路，避开了所有带有监控的重要路段，只走小路。
约莫半个小时后，车辆缓缓停在了一片低矮的平房前方。
其中两个人下了车，抬着那个流浪汉钻入了胡同之中，另外一个开车离去。
方云棋看了一眼车辆驶离的方向，拿出手机偷偷拍了张照片，跟着另外两个窜进了胡同。
周围的房子都是生活在城市中的最底层平民，他们没有什么特殊的本领和技能，大多出卖体力，收入也比较低微。
这样的民众一般生活压力都比较大，对于周边发生的事情和特殊的情况，都不会太过关注和在意。
黑暗中，前方的两人抬着流浪汉进了一间民房。
方云棋跟了过去，靠在门口听了半天，里面并没有什么声音传出。
精神力悄然散开，却惊讶地发现，房间里面已经没有人存在了。
去哪了？
少年翻过围墙，跳入院内，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门。
房间之中，是一间普通民宅的装饰，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只是，明亮的月光照进来，反射出不少灰尘的痕迹，显然并没有人真的在这居住。
忽然，方云棋的余光扫过房间中间的一张木质茶几，那茶几周围有明显的一圈，没有任何灰尘，像是有人可以擦去了一样。
“暗道？”
他抓住茶几，微微用力向下按压，没有反应。
又轻轻向上抬了抬，咔嚓！一声轻响，是木质摩擦发出的声音，脚下的地板上，已经整齐地裂开，一条弯曲向下的道路，出现在方云棋的眼前。
他观察了一下四周，掏出手机，给夏疆发了个信息定位，“民房中，茶几下，速来！”，然后便进入了暗道。
茶几隔板重新合上的一瞬间，通道中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他只能摸索着，一点点地向前走。
道路的坡度很大，如果不小心，很容易会滑倒。周围的墙壁上，也有些湿滑，根本抓不住。
足足走了两分钟，这段盘旋向下的道路，才出现了光亮。
眼前的场景，让方云棋震惊了。
走出道口，是一片很大的空间，差不多有三百多平方米。
有几个硕大的铁箱子就放在一边，只开了一个小窗，里面不知道什么东西时不时撞击一下铁门，发出咚咚的响声。
十七八个人穿着连体防水服，在空间内走来走去，手上还拿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刀具。
“都准备好了吗？”其中一人戴着一个头罩，声音发出闷响。
“准备好了！”几个声音同时响起，显然这些人已经配合很长时间了。
“弄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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