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相公的伤?都化脓了可拖不得啊!”
林姑娘杏眼一拧,忧心忡忡地盯着姜佩。
姜佩一愣,这妮子到现在还惦记着自己的伤呢!若是以后被她知道了自己是在戏耍她,那怕是会被她的小拳拳给砸死。
“无妨!回来以后娘子再帮忙挤脓便可。”
闻言林姑娘一惊:
“你这是什么伤?”
……
这一晚,
姜佩连夜整理出一沓厚厚的计划书,交给林姑娘。
里面详细记录了他走后清远县要进行的改革措施。
诸如制造重弩,投石车,建立白酒香水香皂工厂流水线等。
自己带着十来个人从清远出发,而林姑娘和乐山则留下来主管全县。
不知怎的,张珂与兔兔山的土匪军师一见如故,还没聊两句便称兄道弟,二人勾着肩搭着背,一同去兔兔山了。
敖云也离开了清远县,带着姜佩赠送的一把钢刀东躲西藏,准备乔装打扮混出去,回到北地。
……
姜佩等人还不敢明目张胆地骑着北马南下,他们选择了内地的南马。
这南马不论是个头,还是耐力速度都稍逊一些。
十来个人骑着南马一路南下。
古代的交通条件不比现代,从清远到京城有上千里的路程。
若是没日没夜赶路,那不出十日便可到达。
若是骑马慢悠悠地走,也得二十天。
只有八百里加急时,黑旗信使在各个驿站换马,两个驿站之间路途平坦无阻挡,保证每时每刻都是巅峰速度,那才能赶在三天内到达。
姜佩本就不愿意回京城,刚好圣旨上也没特别催促,那干脆就边走边看看风景,熟悉下地理人文,也算是一种收获。
幽州地处边境,地盘虽大,但百姓却逐渐凋零,有时十里路内竟完全看不到人烟。
不少村庄甚至成了「鬼村」,一幢幢年久失修的房子立在那里。
想借个宿,却根本找不到一个人。
不过五日,这一行人便出了幽州,脱离鲁王的地盘
他们要横穿青州,直下京城。
进入青州三日后,
他们已经逐渐靠近青州的政治经济中心。
“姜大人,此地怎得如此富饶,比幽州强多了。”
姜佩手下一名职业乞讨人望着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眼露精光,在他眼里,这些身着半旧绸缎的人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若是在这里乞讨,每日所得不知比在幽州的沧澜郡高出多少!
“小李,这你就觉得富饶了?那你是没去过京城!没下过江南!若是去了,你便知道那里遍地都是黄金!”
姜佩有些不屑地回复。
“姜大人,照您这么说,那京城的乞丐岂不是用金碗要饭?我娘啊!想想都奢侈啊!”
闻言,姜佩白了他一眼,还用金碗乞讨?你怎么不说皇帝用金锄头种地呢?
青州紧挨着京城,而且受皇帝直接管辖,并没有像幽州那样,有一个姓陈的皇室宗亲来当王。
主管青州一切军政的是刺史,是皇帝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人。
受到京城经济圈的影响,青州自然富饶许多。
前方就是孟林郡,在原主记忆中,那里土地肥沃,基本没怎么闹过饥荒,手工业和商业也相对繁荣。
「就去那里埋下我的第一颗种子吧!」
姜佩暗暗下定决心。
……
青州,
孟林郡内,
姜佩带着张渤写的信一路直奔郡守府。
初入外地,当然是得先找个靠山啦,这样万一惹出事来,也能有人帮着料理。
毕竟张渤老哥已经跟自己亲上加亲了,他的羊毛能薅就薅。
大堂内,
“姜佩?本官怎么没听说过那张老头有你这么个二弟?”
端坐着的孟林郡郡守放下手中的信,抬眼上下打量姜佩。
姜佩也挺直腰板,俯视郡守。
眼前这位郡守大人与张渤应是好友,不过相对张渤的魁梧健壮,此人更显精瘦。
「奇怪!」
姜佩顿觉不对。
他头发已然花白,腰身也有些佝偻,看背影,还以为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呢。
可他脸上却看不出什么皱纹,还有着一口完整的好牙。
“回大人,下官也是半年前才结识张郡守,那时他才刚到沧澜郡任职。”
郡守也只是仓促了解一番,便安排姜佩入住流连客栈了。
他毕竟是官员,每天业务繁忙,没什么时间去陪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而且还没背景的年轻人玩乐。
姜佩也不觉有什么不妥,他来此的目的已经达成了,现在已有了靠山。
现在所缺的就是一个机会,一个劫富济贫的机会。
时机一到,他便会立即动手,以他那经天纬地般的布局能力,几乎不会失手。
万一失手,那就该靠山发挥自己作用了。
……
“这张大哥的人情还挺好使,这么好的房间就这么免费给咱们用了!”
住进流连客栈天字号房间的姜佩打量四周,望着那雕梁画栋,坐着那楠木椅,把玩着青花瓷杯,姜佩感慨不已。
一股淡淡的暗香润物细无声般滋润着他的鼻腔,这股清香简直沁人心脾。
它没有那种浓厚的香味,甚至不仔细闻都闻不出这股味道。
姜佩很喜欢,他起身踱步,循着香味向门外走去,直至在一扇门前停下。
那也是一套天字号房间,不过里面住的应当不是姜佩队伍里的人。
他无奈地笑笑,只能转身离去。
这香味的来源,想来是哪个女子佩戴的香囊吧,若是贸然闯入,恐怕会落得个流氓登徒子的「美名」。
万一传出去,那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刚一转身,一只脚还没踏出半步,便被一道叫骂声生生拦住。
“妈的,还敢跑!给爷站住!”
这声音从刚刚那个房间传出,尖锐而凶恶,颇像前些日子那传旨太监的腔调。
姜佩刚转身探那声音的来源,不料一瘦小的黑影夺门而出,直直与他撞了个满怀。
他根本没做好防备,胸膛吃痛,退后好几步。
慌乱之际,一只手胡乱地抓住栏杆,才堪堪停下。
姜佩这才得空仔细打量眼前之人。
她比姜佩矮了足足两个头,身材瘦小,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
头发繁乱地搭在双肩,乱糟糟的看得人心烦,衣服的补丁更是多如牛毛,分不出是新衣服不断缝补,还是成百上千块旧碎布缝制而成。
她双眼布满血丝,噙满泪花,死死咬着嘴唇,仿佛是在强忍着不哭出来。
不过奇怪的是,这女孩虽是从刚刚那个房间里冲出来的。
但姜佩不仅没有从她身上闻到那股幽香,冲入鼻腔的反倒是一种土腥味。
「农民的孩子?不对!」
姜佩立马得出结论,但转瞬间便予以否定。
这可是天字号房间,别说普通农民,就是一般的小地主都不舍得住啊。
“小骚蹄子!给爷回来!爷买了你,你就是爷的人。不!是爷的狗!”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