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必过分介怀,不过爹娘收到信,知道我们在守孝,到时候他们应该会来赵家村的。”沈嫣浅笑道。
沈嫣看着丈夫很是不舍,“三天后你就要启程前往京城了,这次我们都留在家里,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家里,辛苦你了!阳阳启蒙之事只能由你代劳了,奶奶和爹娘辛苦你照顾了,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有些事你多吩咐丫鬟嬷嬷们去做。”李文山看着妻子说道。
沈嫣觉得心里暖暖地,看着即将远行的丈夫,眼里含着眼泪,心里觉得很甜。
“嗯,我会的。”嫁给李文山农门学子,当初几个闺中密友都觉得她父母决定错了,但这几年下来比她几个闺中密友都幸福很多。
那几个闺中密友嫁的都是世家之子,进门之后没多久就要面对小妾和通房,忍受着丈夫分给别人的心酸。
作为主母还要善待庶出子,还要管制小妾,以前在京里就见到她当初的兰姐姐,已经不再有少女时美好干净的心,整个人就是一副大家妇的模样。
知道她在李府的生活自由以及没有乌烟瘴气的小妾通房,心里更是羡慕,觉得她命好。
第二天辰时,一辆风尘仆仆地青布马车急驰到了赵家村李府,停了下来。
“宋容,你快去敲门。”一年轻男子声音在马车里响起。
“是,少爷,您稍等,小的这就去敲门。”那名宋容的车夫,立马下了车去敲了敲李府的侧门。
“谁啊!”老王听到敲门声,心里疑惑到底是谁,毕竟村里都知道他们家闭门守孝,谁都不会轻易来打扰。
“吱”的一声,老王小心地把门打开了。老花的眼睛看着外面的人不是很清楚,揉了揉眼睛远处倒是停了一辆马车。
“你们找谁,我们主家守孝呢!”老王看了看马车说道。
“老丈,我们就是来找这李府的主家,小子是李府少爷的同窗好友,麻烦老丈帮着通报一声。”那男子整了整身上的月白丝绸,上前拱手道。
“那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找谁?”老王年纪大了虽然看不清,但还是装模作样的打量他们一番。
那男子笑道:“瞧我,这是忘记了说名字了!老丈,我叫曾钧年,是您家少爷李文山的同窗好友,此次知道他回来,特意上门前来一见。”
“那公子你在此稍等了,小的让人去禀报主子。”老王听着他说出名字,虽然不认识还是说道。
“小狗子,你替爷爷进去禀报下少爷,说少爷的同窗来了,名字叫曾钧年。”老王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孙子吩咐道。
“哎,爷爷。”那小狗子六七岁的年纪,往前院跑得飞快。
“多谢,老丈。”曾钧年没想到多年前来此,他还被押着下地干活,如今李府已经不输其他富贵人家了。
看着赵家村原先一座座破败的茅草土房,如今也都变成了青砖小瓦,真是岁月不饶人。
李文山听到是曾钧年前来,立马放下手中正画着的半幅画像。
“曾兄?”李文山来到大门前看到身体纤长挺拔的脑子,看着面容有一二分小时模样,谨慎地叫了一声。
“文山兄,一别多年未见,可想念死兄弟了!”曾钧年看着还是依稀当年模样,更显得俊朗文雅的男子说道。
“曾钧年,真是你!你怎么来了!来来,快进府。”李文山见到自己的同窗好友很是高兴,急忙让人进了院子。
“文山兄,我收到你的信,知道你回来了,立马从溪山书院快马加鞭的回来了。对了沈夫子也托我带了许多东西回来,还有这些是我给阳阳买的礼物。”曾钧年还是露出当年一样的憨笑。
“宋容,你赶紧把马车上的东西拿下来。”曾钧年赶紧吩咐自己的小厮道。
李文山见状,招呼院子里的仆人帮着把那些搬了下来。
曾钧年指了指一大包,“咳,文山兄这是沈夫子说,给嫂夫人和老太太以及亲家的。这些是我买的给阳阳的礼物。”看着那一小堆的玩具,他有几分不好意思。
“多谢,曾兄。”李文山看到他就很开心。
“你们把这些搬去后院,跟少奶奶说这些是岳父岳母给她们的,这是曾叔叔给阳阳的。”李文山对着院里的仆人吩咐道。
“是。”
“走,你我一别多年未见,去书房我们秉烛夜谈。”李文山示意曾钧年往前。
“好,文山兄,我也有好多话要和你说,虽说有书信往来,但总归不方便。”曾钧年眯着眼睛笑道。
两人一路相谈甚欢,进了前院。
李文山帮着曾钧年倒了一杯茶,“曾兄你来的真巧,后天一早我就要出发进京了!如果你晚了两天就遇不上了。”
“那我这一路赶来没错了,接到你回来的信,我就立马过来了。”曾钧年笑嘻嘻道。
两人几经交谈,相互之间也去了那几分的陌生感。
“曾兄,之后可有打算前往参加京城的会试。”李文山想着这次回去不久就要开始的会试。
曾钧年爽朗笑道:“去吧!虽然我这举人是吊车尾,知道考不上。但去体验下京里的春闱,也不枉我读书人一场。”
“你如今才二十七,正是壮年时候,如果放弃科举不合时宜。”
“我哪里能考的上,勉勉强强得了个举人也是托了你的福,进了溪山书院。如今在那里我也学不进去,这次前来看望你,一方面是准备和你一起进京。”曾钧年笑道。
“文山兄,说实话我是知道考不上的,不过我打算留在京里。这样可否在你这里谋一份生存,留京等待下一届科举。”曾钧年不正经挤眉弄眼说道。
“曾兄,那倒是可以我这也缺了一个幕僚。不过你也别丧气,我那科有个举人四十五岁考上了同进士,如今在淮远府当任府学掌院,也是前途一片光明。”李文山安慰道。
曾钧年摇了摇头,笑道:“文山兄,我是多亏了你的笔记,以及进了溪山书院。不然这辈子我连举人都考不上,能考上举人我已经很是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