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这白颂是无恶不作,死有余辜了。”西门庆看着师爷拿过来的口供,长长的供词看的头皮发麻:“这人活在世上就是个祸害啊!大人,你看怎么办,要不要就地正执法?”
白颂听到这话,猛然抬头,带着触目惊心的鼻血射出恶毒的目光:“老子是上面派下来的,谁敢动,就是不给童太尉面子!”
“你们两个鸟人,回去我弄不死你们!”
“童太尉?”西门庆眼里射出冷冷的光来:“你一个小小的陪戎太尉,真的见过童太尉吗?你和童太尉一起吃过饭吗?童太尉看过你一眼吗?”
“本官也不管你是花了多少钱,才弄了这么个职责。你口口声声童太尉,这才是丢了童太尉的脸。”
“人证物证俱在,就是童太尉亲来,也不会怪罪,反而会把你拉出去千刀万剐,你信不信?”
“说得好!”朱知县本来带着一丝犹豫的心里顿时再不顾虑,童太尉又如何,老子还是朱太尉的亲戚呢:“来人啊!”
“在!”所有的衙役喝道。
“把这三个罪人,拉出去,赤身游街示众!”朱知县发号施令:“游街完毕,投入大牢,等本县禀明上面,再做处置!”
白颂身子一软,再也抬不起头来,想当初花了几十贯,讨了个督办粮饷的差事,风风光光而来,准备在清河县狠捞一笔;没想到到头来落了个赤身游街示众的下场,铁证如山,等朱知县报上去,最轻最轻也是直接降到军队最底层去喂马。
那种被人欺压的日子,白颂非常熟悉,因为那个时候自己是欺压别人,想起军队里面的种种黑暗,光着屁股的白颂未免菊花凉飕飕的。
军队里面可没有女人啊...(咳咳咳,你们懂吧,因为没有女人,所以咳咳咳咳咳咳,懂吗)
等牛都头领着衙役把几乎走不动道的白颂等三人押出去,师爷先告了个假,把梨花姑娘送回去,一路上不揩点油那就不叫师爷,当然,梨花姑娘可怜巴巴的,眼神那个期待啊,要是换成西门庆送自己,梨花姑娘宁愿西门庆直接把自己送到床上去啊。
西门庆也打算脚底抹油,还等着吴道官的炼丹炉呐,朱知县一把抓住西门庆:“贤弟,你先别走,这里有方便说话的地方吗?”
方便,当然方便,抄过家之后,吴府空空如也,除了几个打扫的丫鬟家丁,就没别人了,西门庆把朱知县引到书房:“大人有何交待?”
“这白颂已经被扳倒,但粮饷的事情还是要筹集的,这样上面也不会怀疑我们是因为不交粮饷,做下的手脚。”朱知县越来越觉得西门庆鬼点子还真多:“现在众商户都以贤弟马首是瞻,贤弟,给哥哥来个主意吧。”
“需多少粮饷?”西门庆摸着羊脂玉佩,想了一会儿,已经有了些腹案,但最重要的是,上面指定的任务有多少。
“合计两千贯上下,多多益善。”朱知县这个老狐狸看了一眼西门庆:“如果贤弟有办法叫商户们多捐,这也算是大功一件。”
你西门庆已经捞了那么多钱,出点血吧!
西门庆读懂了这眼神中的含义,这朱知县还真是把自己当成肥羊了,你个老狐狸拿了自己三千贯,怎么不捐出去?
出血当然要出一些,但要是西门庆一个人担着,那可真是大头了。
“能否捐献后,减免部分税收,这样他们也算是提前交税?”
“不妥不妥。”朱知县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旧例可循,而且所有税收都要上缴,本县根本没有这个权利。贤弟啊,你再想想?”
税收的多少,那可是关系到考核的,在这件事情上朱知县是绝不让步的,少捐点粮饷无所谓,少收了税款,上面是一定要质询的。用自己身家性命替别人担着责任,朱知县还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
“立功德碑。”西门庆见第一个主意被朱知县否决了,马上不假思索的提出第二个意见。(隔壁魏钰给的灵感)
“功德碑?贤弟,详细说说看!”朱知县对这个提议比较感兴趣,至少听起来不用少收税款,官府也不用付出什么,最多立起来的时候过去说几句场面话。
“捐献十贯以上者,可上碑。”西门庆早有腹稿,此时侃侃而谈:“按捐献的数目排列,左边人名,右边数目。碑上可写些许褒奖的言语,这个可让师爷斟酌即可。”
“用最好的石头,请最好的匠人来刻,上千年也不会腐朽,刻好了可在玉皇庙寻一偏殿存放。”西门庆边说边比划着:“知县大人试想,花钱,可以让自己的名字留上千年,而且是在玉皇庙,广受香火,这等好事,只怕抢破了脑袋也要捐献。”
“贤弟好主意!”朱知县听西门庆这等说,心痒痒的,觉得自己也要花五十贯在石碑上露一小脸,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人人都捐十贯,那也凑不齐两千贯啊,要知道清河县的商户不过数十家。”
“十贯那是底价,不设上限。”西门庆笑容可掬:“石碑上只有三十个名额,一个一个公开拍卖,价高者得,价钱高的名字刻得大,价钱低的名字刻得小。”
“高!实在是高!”朱知县一挑大拇指:“这样一来,别说两千贯,连三千贯都足足的。”
“必要的时候我还可以出现,哄抬价格。”西门庆又补上一句。
“贤弟好手段!”
朱知县和西门庆都哈哈大笑起来,一桩难题迎刃而解。
几家欢喜几家愁,朱知县和西门庆在乐呵的时候,现在最愁的就是白太医了,在院子里面不停转着圈,等着自己兄弟白颂的消息,抬头看看,日头已经偏西。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家丁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二爷他...”
白太医看他差点没咬了舌头,迎面就是一记耳光:“好好说话!你找到二爷了?”
家丁捂着脸:“老爷,你快看看去吧,二爷和那两个手下叫官府绑了起来,正游街示众呢!”
“啊!”白太医心急火燎,一把拨开家丁,往外面就跑:“快!快带我去看看!”
可怜那家丁刚跑出来,就被白太医赏了个耳光,气还没喘匀溜,只好垂头丧气的带着白太医继续跑回去。
幸好刚到门口就听着锣声渐渐的近了,那家丁用手一指:“老爷你看,那边不是过来了!”
白太医手搭凉棚往那边观瞧,果然有一支队伍渐渐的近了,前面骑马的好像是个都头,随着锣声大声宣布着什么,后面两辆大车晃晃悠悠的,十来个衙役两边看着,看热闹的人群跟着队伍就过来了。
“走,上去看看。”白太医提起袍子就迎着队伍跑去。
还没到,就听到人群的喧闹声不断,有笑的,也有骂的。
笑的多半是小孩,追着车子猛跑,没事用小石子丢来丢去。
“羞死人了,你看这人没穿衣服,露xx了!”
“听说不是好人,丢石头砸他xx!”
成年人多半是张口大骂,花样百出,什么难听骂什么。
“居然敢到清河县来捣乱,这几个鸟人真是作死!砍了砍了!”
“幸好有西门县尉大人,英明神武,连杀人蜂都不是对手,何况是你们这几个鸟人!”
“听说有民妇被这几个鸟人糟蹋了,应该找几头驴来,弄死他们!”
“尼玛的,全部先阉了,然后活剐了!”
白太医养优处尊,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听着辱骂眼前金星乱跳,差点没背过气去,勉强放眼看去,头里大车上两个人赤条条的,被绳子捆了,仰面朝天,闭着眼睛一副等死的样子,时不时的面皮抽搐一下,应该是被石头砸到了。
这两个家伙白太医看着眼熟,是白颂手下的那两个士兵;白太医焦急万分的抻着脖子看后面那辆大车,上面被捆得象个粽子的就是自己兄弟白颂。
白颂想必已经被当做公敌,身上不要说被石头砸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就连xx也被砸肿了,乌青得发黑,最叫白太医揪心的是白颂的眼神,已经是空洞、茫然、死了!
“兄弟!”白太医直接扑了上去,试图用背抵挡不停落下的石头:“你们把我兄弟给放了!”
衙役们根本不带搭理的,旁边的人群倒是有了反应,纷纷骂了起来。
“这厮是一伙的,官爷,给他抓起来!”
“砸,一起砸!”
白太医玩命似的爬到车上,摇晃着自家兄弟:“兄弟,你醒醒啊!”
无论白太医怎么摇晃,白颂的目光始终是空洞的对着天空。
随着车子一个颠簸,白太医被掀了下来,顿时被愤怒的人群围上了。
“县尉大人那么好,你也敢祸害他,真不要脸!”
“打死这个鸟人!”
车上的白颂够不到,人群把怒火都洒向跌落在地上的白太医,拳头腿脚有如雨点般落下,白太医开始还勉强抬头看着大车远去,后来就没有动静了。
那家丁见人群把自己老爷围上了,摸着自己腮帮子,咬咬牙扭头往回跑去,现在上去就是特么的送死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