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逃离似的离开了这个餐厅,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地方,它对平凡老百姓太不友善了。
还好我今天的穿着比较正式,要不然都不让进的。
在这里不能抽烟,不能大声说话,每个人的声音如蚊子一般,这里于我而言就像一个囚笼。
我不是说这不好,比如医院就该安静,就该保持清新的空气。
可是一家餐厅,它凭什么啊!
终于逃离了这个地方,站在大厦楼下我终于呼吸到了外面的空气,是那么的纯净。
我心里压抑得厉害,赶忙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用力的吸着。
继而望着眼前的夜景入神……
我忽然厌倦了这个世界上的真真假假,我所遇到的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立场,每一个立场看上去又是那么的不诚恳……
我想逃离这个世界了,我想死亡,想去那边找安澜。
可是我知道那是在逃避,我不能死,至少在我母亲还没去世之前,我不能当这么一个不孝子。
也许,我真该去一趟南极,就当做是一场自我救赎之旅吧。
我把手机拿了出来,在通讯录里找到了安澜之前用过的手机号,然后给打了过去。
自从她出事之后我就没再给这个号码打过电话,因为我知道她不在了,可是现在我好想她。
我抱着根本打不通的心情拨了出去,可是竟然还没有停机,甚至还能打通。
我一下茫然了,急忙又拿起手机看了看,确定自己没有打错。
这时,电话意外的被接通了。
电话里还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哪位?”
我被吓了一大跳,手里的烟都差点掉地上了。
我半张着嘴,许久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在她又“喂”了两声后,我还是说不出话来,像是喉咙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甚至连呼吸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紧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太意外,太惊喜了,这电话为什么还能打通,而且还有人接通?
在稳定了一下情绪之后,我又给对方拨了过去。
电话再一次被接通,对方传来不耐烦的语气:“你到底是哪个?有什么事吗?”
“你好,你这个号的前主人是我的女朋友,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个号码还能打通。”
“神经病啊!”
虽然被骂了,但是我还是挺高兴的,笑了笑道:“你是哪里人?你叫什么名字?”
“你问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太,太激动了……你知道吗?我女朋友去世半年多了,这个号码我也有半年多没有打通过了,你……你能明白我现在的心情吗?”
“哦,这样啊!”
对方停顿一下,又才说道:“我也是前几天才去换的号码,原来是你女朋友用过的,怎么那么巧啊?”
“是挺巧,而且我没想到这才半年,通讯公司就把这个号码重新给卖出去了。”
“那我要不要再换个号码?把这个号码还给你。”
我苦笑一声道:“不用了,姑娘,我知道你也是好心,可是人都没了,我拿这号码来只会更伤心的。”
“这我得去找他们理论一下了,为什么别人用过才半年的号码就重新拿出来卖了。”
“姑娘,我听你的口音,你好像也是云贵川的吧?”
“嗯,我是重庆的。”
“巧了,我也是重庆的。”
“哦。”
我知道她应该是没什么话说了,于是便只好对她说道:“就这样吧!这个号码,如果你要用也可以,不用就去找运营商吧。”
“嗯。”
结束了通话,我的心里五味杂陈,这才半年的号,运营商那边是不可能拿出来继续卖的。
大概是被做错系统了,只是这真的是太巧合了。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对方并不是安澜,可我也因为能打通这个电话而感到高兴。
我终于觉得舒服了一些,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然后在手机相册里找到了安澜唯一的一张照片,看了又看……
看着、看着,我的眼睛就有些湿润了。
我心疼她,拥有那么好的身世,却没有那好的命去享受。
这个世界上甚至没有一个真心对她的人,她的身边到处都是陷阱,到处都是想着怎么利用她的人。
……
回去的一路上,我想了很多。
首先安澜留下的那套宅子我是不可能卖的,无论对方开价多少,哪怕逼死我我都不会卖。
因为我现在知道了,那房子一定很重要,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重要。
我相信,总一天我会知道的。
我也会努力挣钱,早日挣到一千万,去将那房子赎回来。
半个多小时后,我回到了住处,拿出钥匙打开房门,见黄莉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见我回来了,她立马向我问道:“谈得怎么样了?”
我在她旁边坐下,叹了口气说道:“我把她骂了一顿。”
“她怎么你了?”
“也没怎么我,就是说着说着我就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