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通后,她告诉我她去北京了,等年过完了再回成都。
我嗯了两声,又停顿了半晌才对她说道:“晓晓,我妈真没别的意思,你不要介意。”
“没介意,我们还是好朋友。”
“真挺让你失望的,这要是我去你们家,你家人这样对我,我肯定也很不开心的。”
“这又不怪你,而且你妈肯定也有苦衷,我真没生气,你别想多了。”
“行,不说这些了,回头我们成都见吧。”
“嗯,先不说了,我约了以前的同学,现在出去吃饭。”
“好,你注意安全。”
刚挂掉孙骁骁的电话,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机,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我抓起手机一看,居然是好久没联系的陈敏打来的。
我没多想,立刻接通了电话,对她说道:“新年快乐,陈律师。”
她也回了我一句“新年快乐”然后带着有些急切的语气说道:“陈丰,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听见她这么严肃的语气,我也立刻打起了精神,说道:“出什么事了?”
“我感觉安澜没有死。”
我的大脑顿时“嗡”的一声响,紧接着耳朵就听不到任何声音了,眼前也是一片刷白。
“喂,喂……陈丰,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喂……”
在陈敏连续叫了我好几声后,我才反应过来,向她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安澜可能还没有死。”
这一次我挺清楚了,可是却又恍惚了,怎么可能没死呢?
当初我可是亲眼看见她掉进大海里,但是狂风骤雨,就算是个游泳健将也不可能有一点生还希望。
安澜她是会游泳,可当时那种极端的天气,她压根没可能活下来。
我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后,才开口说道:“你为什么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吗?”
“我没有证据,这只是我的推测。”
我顿时苦笑了一声,说道:“我也觉得她没死,可那都是自我安慰的话罢了,怎么你也跟我一样了?”
“不,我跟你不一样,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搜集安澜遇害之前的一些证据,根据现在掌握的一些情况来分析,我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安澜可能没有死。”
“好,她没有死,那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哪?”
陈敏一阵沉吟之后才说道:“我不知道她在哪,而且我说她也是可能还活着,没说一定活着。”
“可能,可能,还是可能……总得有可能的原因吧?”
“你不要急,我告诉你这些就是希望你不要放弃,就算……就算澜澜真的出事了,那我们也要把背后陷害她的人找出来。”
“我会的,但是你不要再来告诉我她还活着,因为这对我来说太痛苦了,你知道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吗?”
“那你相信她还活着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以前信,现在不信了。”
“为什么?”
“这需要为什么吗?”我冷笑一声道,“如果她真的活着,她就一定知道我们一直在找她,她也知道我这段时间过得有多撕心裂肺……可是她呢?如果她还活着,为什么不出现?”
“万一她有苦衷呢?”
我又一声苦笑道:“有什么苦衷不能跟我说的?”
“或许吧!”
“行了,不说了,大过年的,我不想搞得这么难过。”
“嗯,拜拜。”
结束了和陈敏的通话后,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本来我都已经快从安澜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可是她现在却来告诉我安澜可能还或者,而且仅仅是可能。
我不想再抱有希望了,因为希望后的绝望真的太痛苦了。
我想陈敏就和当初的我一样,有点走火入魔了。
如果说安澜出事的时候我不再,也许我还信她还活着。
可我是亲眼看见她掉进大海的,是亲眼看见海水将她淹没的,她怎么可能还有生还的几率?
这个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安澜真的还活着,可是她却变成了一个活在深海里的怪物。
梦里的她已经不认识我了,甚至一点人性都没有了,我想去抱她,却反被她狠狠咬下来一块肉。
我被疼醒了,才发现我从床上摔在地上了,刚才梦里的疼痛就是因为摔在地上时产生的。
重新坐回到床上后,我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一直用力的吸着,试图平复刚才那个梦境。
没有再睡了,就这么一直枯坐到天亮。
我习惯性地出去晨跑,回来后我妈已经坐好早饭了。
今天已经是大年初二了,按我们这边的风俗是要开始走亲戚的。
可是我家没什么亲戚可走,吃早饭的时候我妈却告诉我今天二叔请吃饭,这可稀奇了。
自从我爸去世后,我们家和二叔家虽然还有联系,但是年年过年可都没有怎么走动啊。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二叔家的小儿子考上公务员了,叫上我们这亲戚可不单纯失去吃饭,而是去给他家送礼的。
推脱不了,到了中午我只好也跟着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