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沉默中,黄莉又对我说道:“你有这种感觉也不奇怪,因为安澜对吧?”
“我不知道,也许是吧!”
停了停,我又说道:“也就半个月前,有一个叫肖恩的找上门来,说要带走安澜,我开始担心了。”
“这个人是谁?”
于是我将肖恩的身份,以及他的来意都说了出来。
黄莉听后也皱起了眉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或许早就知道有这一天了吧?”
我说吧,黄莉真的懂我。
尽管这个肖恩才出现,可是我早就有预感了。
因为我和安澜的阶级本身就不在一个层次,即便我现在算是小有成就,可是在安澜之前的圈子里,我现在什么也不是。
肖恩那天说的没错,他要是想对付我,真的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
黄莉又对我说道:“陈丰,我觉得你应该相信安澜,反正作为女人,你这些年身边出现过的女人我基本都知道,只有安澜我才觉得她是真心对你的……她为了你,放弃了那么多,不对,不应该说放弃,而是选择,她的选择就是你。”
我笑了笑道:“是,我也相信她不会离开我,可是你知道吗,我心里一直挺恐惧的。”
“那就做一件让你不感到恐惧的事,等你真正成为一个别人需要仰视你的人物时,这一切对你来说还恐惧吗?”
我摇了摇头,我现在之所以恐惧,确实源于我自己的不自信,源于这种阶级之间的差异。
“所以,你还要再努力,努力让自己不那么恐惧。我相信你能做到,因为从我认识你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未来不会平凡。”
我笑了笑,看着刚疾驰而过的动车,说道:“可是我只想做一个平凡人,但是生活却让我逆流而上。”
她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吗我知道说这些你也心烦。再陪我走走吧。”
“你身体还行吗?”
“没事。”
于是我又陪她往前走着,就像散步那样,漫无目的的……
从认识黄莉以来,她虽然比我还小两岁,可是她却一直像我的人生导师一般。
哪怕是现在,她依然还在为我指明方向。
这样一个朋友,我怎会舍得她离去?
也从这一刻起,我做出了一个决定,我得找一个能够治她病的医院,不管多少钱,都要直到她。
这些话我没说出来,因为我知道说出来,她也不会答应。
我们继续走了一会儿,直到她说累了,我们才回到了车上。
可是在回医院的路上,黄莉却一言不发了,也没有再看着车窗外。
她闭着眼睛,一直靠在座椅上,我也不知道时不时身体不舒服。
我加快了车速,回到了西南医院。
就在我停下车后,黄莉睁开了眼睛对我说道:“陈丰今天谢谢你!”
“谢我干嘛,你开心就好,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送你回病房吧。”
她摇了摇头说道:“我很好,你就不用跟我一起回病房了,我自己上去。”
“没事啊,我送你上去,你这样我也不放心。”
“听我的行吗?我希望给你留一个好印象,你实在不放心,我回病房后我给你发个微信好嘛?”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坚持不让我送她回病房,但她执意这样一个我也只好答应了。
她又看着我笑了笑,说道:“另外还跟你说件事。”
“你说。”
“我死后……”
“说啥呢,不许说死不死的,你活的好好的。”
“你听我说完,”停了停,她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很难看接受,可也必须接受……我不希望身边的朋友流泪,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一个乐观的人,我得骨灰盒也一定得是有颜色的……还有,那天你不许哭,也不许穿黑白的衣服,打扮精神一点……在我的葬礼上最好放一些我喜欢的歌,我要高高兴兴地离开。”
“你别这样说行吗?我求你了!”
她微笑着,向我挥了挥手,又很用力地看了我一眼。
仿佛这一眼,便是永远。
见我下车,她又伸手指着我,一脸严肃的说道:“不许跟来噢!你要是跟来,我就生气,我就哭给你看……”
“莉姐……”
她又冲我笑了一下,还用手在嘴边画了个微笑的手势,说道:“保持笑容,希望你们都能开开心心的。”
我只能站在原地,就这么看着她一蹦一跳地往电梯口走去。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在我眼前消失,我却感觉眼眶里湿润了。
我真的不想身边的人再离我而去了,我希望她们都能健康的活着,活着就好。
站在原地,我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又急忙掏出手机给吴老打去了电话。
可由于苗寨里没有信号,打过去也是不在服务区。
也不知道吴老什么时候上镇上,等是等不了的,我就此决定明天就带着黄莉跟我一块去苗寨,让吴老给看看,她这情况有没有可能用中药治。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