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瑗?”
星溪的声音细若蚊蝇,望着门口矗立的人影,眼皮却是愈发沉重。
自门被推开的那一刻,赵瑗就失了神。
地上的女子,朱裙翠影,虽是简单的装束,却是带着一种难以言表的美。
胜过他这些年见过的所有女子了。
“老师的房间怎么会有一位女子?”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注意到女子情况不对,连忙俯身前去查看。
“姑娘,你怎么了?”
赵瑗皱着眉,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女子,有些不知所措。
对于女子的身份他显然有些推测,该是老师的妻内或是女儿。
若是后者倒还好说,倘若是前者……
犹豫片刻,赵瑗心一横:“不管了,救人重要,冒犯了!”
他抱起星溪,朝着楼下赶去。
“来人,来人,快去借马。”
……
小道上,张梓端着洗好的衣物心神不定的往回走,被几个行事匆忙的人撞了踉跄,好在她练过武艺,退了一步便稳住身形。
扭头看着那跑远的几人,她不由嘀咕几句:“撞到人都不知道,这些人赶着送死吗?”
好在木盆没脱手,不然定要将那几人逮住。
春雨如丝,点着星溪的脸庞,冰凉感让她微微睁开眼。
身上传来的触感让她知道,自己正被人抱着。
那人跑起来给她的颠簸感十足,想来有些吃力。
“放我下了!”
她有些气愤的喝道,但终是因为中了迷药,语气也变得柔弱。
因为药力和体质,星溪总是断断续续苏醒和昏迷。
赵瑗看着怀中醒来的女子,愣了一会,却是没听清星溪所言,安慰道:“不用担心,我马上送你去医馆。”
“对了,你和老师是什么关系?”
赵瑗喘着问道,他没练过多少武艺,所以没跑一会就有些上气接不上下气。
只是过了许久也没得到回应,他俯身看了眼,才知道又是昏迷了。
远处,张梓端着衣服赶来,无意瞥见赵瑗怀中的人时,让她心中一惊。
“等等,放开她!”
张梓丢下衣物,连忙拦住赵瑗的去路。
赵瑗停下脚步,打量眼前的女子,深吸一口气,缓了片刻,问道:“你认识她?”
然而张梓根本不废话,瞬间夺走赵瑗怀中的星溪,顺便还送了他一脚。
“哪里来的贼,偷东西也就算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偷人的!”
拐卖女子的生意倒是屡见不鲜,但张梓显然没见过这般胆大的。
张梓那一脚力道不轻,赵瑗捂着肚子颤颤巍巍站起,被骂的脸色通红,有些生气道:“我遇到她昏迷,才想去医馆,你不知缘由怎能污蔑他人。”
他对于眼前这蛮不讲理的人无话可说,看着那昏迷的女子顿时心急如焚,不想再拖延时间。
“若是你的朋友,还请立即送去医馆……”
“无需你去担心,她只是喝醉了而已。”张梓打断赵瑗,冷哼一声,背起星溪,弯腰端起木盆往客栈走。
无可奈何看着那人远去,赵瑗重重咳了几声,捂着刺痛的腹部寻了一棵树靠了会。
只是喝醉了吗?说起来,那女子身上确有股酒气。
雨水哗哗而下,朦胧雾中,侍从驾着马车赶来。
见到树边的赵瑗,连忙勒马下车,聚到树边:“郡王,您怎么在这。”
赵瑗伸出手,对着侍从招了招:“来,扶我一把!”
其中侍从连忙上前将赵瑗扶起,见赵瑗手一直捂着腹部,面色苍白,侍从目露惊恐:“郡王,你受伤了?”
“无碍,不小心摔的,回宫吧!”
赵瑗摆了摆手,没有将刚刚的事说出。
扶着赵瑗上了马车,几位侍从心绪不宁,担心自己保护不周,受到责罚。
赵瑗心思倒是细腻,知道侍从还在为此事担忧,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今日之事与你们皆无关。”
张梓将星溪送回房间,便坐在靠窗的地方,颇为惆怅的看着外面。
屋檐几行滴雨,远处春色盎然,与毫无生机的天色形成鲜明对比,她的心情大概就犹如这阴沉的天气,闷闷不乐。
今日差点就闯祸了,她是想不明白那人也算翩翩公子,怎会做出偷人的事,难不成是她错怪人家了。
思索片刻,她撅起嘴,自顾冷哼一声:“哼,人不可貌相,以后客栈得提防这些人了。”
傍晚时分,雨愈发大了,自申时结束,天好似被厚重的云压塌,光线完全照不下来。
客栈门口的灯笼飘摇,狂风卷着烛火,忽明忽暗。
一声闷雷,星溪被惊醒。
屋内一片漆黑,外面是乱雨敲着屋顶的声音,嘈杂混乱。
“这还在客栈?”
她嘴里喃喃着,从床上坐起,将披散的长发随意梳到身后,便下了床朝着窗边走去。
撑开窗户,外面的风雨如狂流般涌入。
清凉的风雨缓解不少她脑中昏沉的感觉。
看着身上陌生的衣物,她红唇紧抿,最后松了口气。
如此她的身份应该还未暴露。
要是穿着那一身黑衣,赵瑗定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房门被推开,风似乎有了逃逸的方向,疯狂向屋内涌入。
伴随轰隆的关门响,门口传来一声惊诧:“糟了,不会忘了关窗了吧!”
星溪偏着头看去,张梓正手忙脚乱的朝这边跑来,抬头之际,两人目光相交。
见到窗边的星溪,张梓一时愣在原地,尴尬吐出半句话。
“那个,你醒了……”
随着窗户关闭,屋内烛火点起,驱散黑暗。
张梓拘束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星溪挑亮火光,闷闷的问道:“我的衣服呢?”
“啊,在
说着,张梓欲要逃离,只是手刚碰到门,一道冰冷的声音便从后方传来。
“不用了!”
无奈抽回手,张梓僵硬的转身,低着头慢慢走了回去。
星溪揉着眉心,语气平缓道:“把我晕倒后的事情和我说一遍。”
她记得赵瑗来过,而且见过她,若是身份被知晓,这些年努力就白费了。
宋对于女子多有轻视,倘若知道星师是女子之身,难保不会徒生事端。
那蠢小子以后想要回南宋必须有人保荐。
他的祖父是虏官,而他又出生在金国,仅凭这些都会招受旁人冷眼。
没有人力荐,定然不会受到南宋朝廷重用。
如今她的声望足够解决那蠢小子南归可能遇上的问题,却没想到出了这等岔子。
屋外狂风怒号,屋内细声细语。
直到某一时刻才有一声惊愕声。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