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大雪。
叶落不尽,覆雪压枝,倾折,拦于道,城外禁行!
客栈门前扫出一处空地,寒风凛冽中,两人穿着厚实,手中长枪舞的整齐划一。
青布伞下,一人头戴斗笠,衣着单薄,正悠闲看书。
厨房的炊烟带着褶皱的气流升起,融了两边冻得硬邦的冰雪。
等那练武的两人累的气喘吁吁,便也坐在看书人的身边,听着她讲着书中趣事。
厨房后送来一壶烫好的酒,那小孩只能隔着包裹的布捂手,眼巴巴看着旁边两位师父畅饮。
看着气氛沉闷的两人,张梓却是坐不住,笑着道:“喂,这小孩晚上抱着睡觉特别暖和,要不要也让你抱两晚上?”
“不用!”星溪果断拒绝。
一旁高云脸色通红,赶紧把头埋低。
“忘了,你根本就不怕冷,不管什么季节都穿这样,我都有些佩服。”
张梓打量着星溪,突然想到什么,嘴角一掀:“要不给你定几件衣服吧,过几日元旦,这身黑总觉得不吉祥。”
“不用麻烦!”星溪饮下几碗酒后,继续看书。
“又不用你出钱,我去给你和高云一人买一件如何?”说着,张梓瞥向一旁的高云,颇有几分威胁的味道。
“高云,你说如何?”
高云面色纠结,偷瞄着一旁的星溪,随后摇了摇头。
“唉,你就这么听她的话?”张梓恨铁不成钢的咬着牙,看了眼星溪,说道:“那算了,只给高云买总没问题了吧!”
星溪放下书,疑惑道:“这雪不是把进城的路堵上了?你准备怎么去?”
张梓眯着眼,牢牢盯着黑纱中的星溪:“你当真不知?”
“知道什么?”星溪卷着手中书,有些不解。
“半仙啊,昨日官府就派人将我们客栈入城的路打通,据说都是为了新年能得到你的一卦,有没有觉得很荣幸?”
张梓撑着下巴,对着星溪眨着眼,继续道:“我们客栈都是沾了你的光。”
只是见到星溪卷书的动作停了下来,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张梓才叹了口气。
“别人要是受到这样的待遇不得开心死,也就你整天恨不得所有人都别来烦你。”
“没你说的这么严重。”星溪挑着眉,起身收起书卷,朝着客栈走去。
“大差不差!”张梓朝星溪喊了一声,转而瞥向高云:“你师父不会真的是仙人吧?”
待着这么久,她也能看出星溪的行事无欲无求,而且她可是见过星溪的容貌,那张脸也不像是人间该有的。
叫人嫉妒!
高云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而后又猛地摇头。
“算了算了,你肯定也不知!”
张梓摆了摆手,准备再倒些酒喝,可拿到手上的酒壶轻飘飘的。
她摇了摇壶身,里面却是一点都没了,不由看向高云,问道:“这……,什么时候喝完的?”
一旁高云搓着冰冷的手,答案显而易见。
张梓没忍住,噗的笑了出来:“倒是我错了,看来你师父也不是无欲无求。”
辛弃疾回到历城,便收到祖父辛赞的来信,让他年关前赶往亳州。
刚好星师告诫他要重新拜一位师父,此去亳州他心中已经有想拜的人。
亳州谯县。
雪若柳絮,因风而舞,城中也因年关逐渐热闹。
辛弃疾来的时候正值辛赞假休,老人见到自己孙子颇为喜悦,硬拉着辛弃疾陪他出去。
两人吹着白气,沿着街道慢慢走着。
辛赞这一年却是老了不少,想来亳州做官的一年并不如意。
辛弃疾看出来了,但他没有去问,对于在金人手下当官,祖父心中自是不愿。
事实也正是如此。
辛赞一年遇到很多悲愤之事,奈何人微言轻,无法改变,这官做的心中着实不踏实。
提了提精神,老人不想坏了这年关的气氛。
看着眼前这个稳重许多的少年,辛赞心中所受的怨气一扫而空,笑着说道:“弃疾啊,你这一年变化很大,看来当初让你拜星师为师的决定是正确的。”
他调入亳州时,收到星师写来的信件内心其实颇为纠结。
南下路途并不好走,而且弃疾年纪尚小,若是遇到不测恐难保自身安全。
不过现在看来当初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这么一说,辛弃疾却是跟着笑道:“多亏当初祖父坚持,若不然弃疾也拜不到如此好的师父,这一年受益良多。”
“而且师父远不止腹中才学,就连武艺也是数一数二……”
漫天飞雪大了些,祖孙俩躲进了一家酒馆。
伴着几壶温酒,辛弃疾将一年发生的事悉数告知祖父,一旁的辛赞听的不由捏了把汗。
直到说完,辛赞还有些意犹未尽,赞叹道:“好啊,好啊!”
只是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那位星师的身份,他心中有些猜测,但在辛弃疾看过来的时候又隐去了。
那位星师不愿示人,他也不好妄加揣测。
“祖父,如今回来师父叮嘱我要重新拜一位老师,不知祖父意下如何?”
“你都有答案了还问我?”辛赞笑着继续道:“明天我们就去拜访岩老!”
他对于自己孙子的事便是一刻也等不了。
他口中的岩老则是大儒刘瞻,若不是中途有了更好的老师,想来如今辛弃疾该是拜此人为师了。
外面雪未止,祖孙两人缩着衣服往回赶,北方是比南方要冷的。
翌日,辛赞带着辛弃疾拜完师,便筹划过年的事宜了。
正月朔日,谓之元旦,亦称新年,一岁节序,此为之首!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