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石被护卫喝的一怔,被一只手拽到身后。
张梓提着枪站在他身前,目光掠过这些护卫,说道:“你们怎么不放下?偏偏要我放?”
她平时最讨厌仗势欺人了,看着躲在一群人身后的赵构,她眼中鄙夷之色显露无疑。
赵构大概是没好久见过这种眼神,一时不知是何意思。
但那些护卫瞬间就怒了,拔刀欲要动手。
“掌柜,都是误会。”徐石小声在张梓身后劝道。
星溪这时也赶到了,路过徐石时,拍着他的肩膀让其先离开。
随后走上前拱手问道:“几位可是来卜卦的?”
只是那几位护卫还是虎视眈眈,架着的刀也未放下。
这般谨慎,显然身后那人的身份地位不低。
心中略微权衡,星溪对一旁的张梓说道:“把枪放下吧!”
虽然极不情愿,张梓还是听了话,她冷哼一声,将枪收回身后,随时提防这些人。
赵构早就听闻过星师的装束,打量着面前这位被人传的神乎其神的星师。
他也让护卫收回刀,缓步上前说道:“正是来卜卦的,只是刚刚听那店家说,这卜卦规矩极为繁琐,我本是外乡之人,来一次京城不容易,还望星师行个方便。”
张梓刚想接话,便发现自己的手被悄无声息的握住。
往下一看,便见到星师那如削葱根般纤细白嫩的手指。
脸上一红,该是忘记自己想要说的话,就被星溪拽着离开。
“可,但希望莫要将此事传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种坏规矩的事传出去,对她会极其不利。
但那人身边护卫给她的感觉便是如果不坏规矩,更加难以收场。
直到走远,星溪才松开了手,一旁的张梓赌气道:“先生今日行为当真让子舒不耻,没想到先生也是趋炎附势之辈!”
星溪顿了脚步,看了眼张梓,叹了口气,懒得与其争论。
“先生莫是觉得我说的不对?”
张梓跟在后面,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
“你和弃疾那蠢小子一样性子急,唯一的区别可能是他读的书比你多,也比你懂得看形势,而且我觉得你有必要请教一下别人趋炎附势是何意思。”
星溪坐回青布伞下,扶着额头,她怎么就成了趋炎附势的人了?
张梓鼓起脸,偏过头,第一次被别人直白挑出两个缺点,显然心中有些不太舒服。
赵构在桌子对面坐下后,说道:“在下赵基,想要卜卦近一年的运势。”
“姓赵……”张梓暗暗一惊,莫不是和皇室沾些联系,可赵基这名字她又从未听过。
等高云在纸笺上记好,星溪随口问道:“赵公子赶时间莫?若是等不到明日可以暂且在客栈住下,晚上就会有结果!”
“那就住下!”赵构吩咐护卫去安排房间,自己则是坐在青布伞下闲聊。
等到房间准备妥当,才进了客栈。
一旁的张梓望着一众人离开的背影,坐到星溪身边,悄悄问道:“此人姓赵,是不是皇族?”
“嗯!”
星溪望着烈日的位置,有些漫不经心的回答。
张梓嘴角一撇:“就算他是皇族,你就屈服了?”
星溪微微一笑,问道:“你听他们的口音没?”
“什么?”张梓一脸疑惑,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外乡人怎么会京城口音,那些护卫可都是临安口音。”
星溪叹着气,思索片刻后问道:“你见过赵构没?”
张梓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客栈,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话:“你说他是……”
“大惊小怪,我也是猜的。”星溪阻止张梓继续说下去。
她端起碗喝了些水,望着远处出现的人影,说道:“巳时到了!”
这一日客栈算是彻底警备起来了,从张梓知道那人可能是当今圣上时,便让徐石不要轻易去接近赵构住的房间。
说起来她对这位圣上多少心存芥蒂,毕竟她师父就是其赐死的,虽说主谋是秦桧,但若是说和赵构没点关系,她是万万不信的。
远处朗朗读书声传来,张梓伏在桌上,看着那被孩子围着的星师,脸上惆怅也逐渐化去,多了几分温柔的笑意。
她觉得她身边需要一个可靠的人,无论美丑,她都愿意接受。
这么一想,自己身体都被他看了个遍,实在有些亏了。
暗暗思索,张梓嘴角一挑,心中有了主意。
夜晚,让高云将占卜结果送给赵构,星溪拖着困乏的身子回到屋内。
刚点起烛火,身上便有一只手掌朝她抓来。
劲风让火苗剧烈扑闪,星溪感受到后,连忙转身躲开。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那人目标根本不是她,而是她头上的斗笠。
烛火下,张梓眼疾手快,一把揪住飘飞的黑纱,拽下了斗笠。
兴致勃勃朝角落的星师看去,可只是一眼,便有些不知所措,心中五味杂陈。
随着斗笠摘去,星溪两边束起的长发也披散下来,一双星眸中残存几分惊慌,转而立即冷冽下来。
烛火下的脸庞蒙上丹红薄纱,红唇微张随着冷冽的眼神又紧抿起来。
该是一副泠然若仙人的模样。
显然局面已经脱离的张梓的控制了,她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女子,胆怯的朝后退去,直到撞上背后的墙面。
这时的她心中已经乱成一团,根本不知应当如何。
直到星溪走到她面前,夺走了她手中的斗笠。
“掌柜真是好兴致,深夜潜在别人房间!”星溪戴回斗笠,见到围纱掉落的一角,言语中夹杂几分怒气。
“我,我就是好奇星师为何总是戴着斗笠……”知道自己理亏,张梓说话气势都弱了几分。
她也没想到星师是一位看起来仅有十七八岁的女子,一想起自己以前说了很多荒谬的话,当真是无地自容了。
见张梓有些难堪,星溪转身坐在桌子前,闭上眼冷静片刻,说道:“今日之事不要与旁人提及,希望星师女子之事掌柜能替我保密。”
客栈外秋月清冷,离开星溪房间的张梓神情复杂。
红裙随着走廊中渗入的夜风鼓动,苦涩之感油然而生。
这该是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怎会是个女子?
下了楼,几壶浊酒入腹,这一夜,她又醉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