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大头看着空荡荡的广场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我心道,有阿芦这么个不着调的也就罢了,怎么凌云也被她带跑偏了?说好了在这等我,怎么这么会功夫人就不见了。
“会不会是找地方吃饭,或者去哪玩了?”
“不会!”我摇头道:“别看凌云平时活泼好动,但很懂分寸深浅,除非有特别的情况,否则他不会不告而别。”
此时怀中的奴柘突然开口道:“左转朝南走,人刚刚离开没多久。”
时间长不在一起,如果奴柘不开口,我还真忘记它这茬了。奴柘的嗅觉可不是盖的,比养一只边牧靠谱多了。
大头道:“奴柘,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奴柘信誓旦旦道:“别的味道我可能还不敢打包票,可阿芦身上那股浓妆艳抹的味道绝对错不了。方圆一公里,我闻到的气味除了下水道就是汽油,只有她一个人,涂抹了这么多化妆品。那气味怎么形容呢,左手薰衣草,右手哈密瓜,头发橘子水,脸上茉莉花,所有味道混合在一起,就是咱们的芦大妈。”
“你敢叫她芦大妈?你是活腻歪了!”大头咂了咂牙花子。
我看了看这县城,确实小了点,横竖各自两条街,街上的人也不多,穿着都很朴素,像阿芦那么把化妆品当面粉往脸上呼的人还真不多。
所以,奴柘的判断应该错不了。
我俩按照奴柘的指引,开始沿着朝南的大街往前追。
一边走,奴柘一边继续道:“和他们在一起的人至少有两个,一个人抽着旱烟,味道有些呛人。另一个人身上有股特殊的气味,清清凉凉的,还有点苦辛味……”
本来就不大的小县城,走了十分钟,这条主街也就走到头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隐约感觉后面多了一辆面包车,走走停停的,显然是跟着我们的。
大头似乎也有察觉,准备回头看看,我叫住了他。
“别回头,免的惊了他们,就装作不知道就行了。”
这时候奴柘又开口道:“罗老板,气味更浓了,看看右手边有什么!”
我侧身一瞧,是个用蓝色彩钢瓦圈起来的大场院,院门口正站着一个人,嘴里嚼着一坨黑色的东西,应该是槟榔。
“对对,就是这股子气味!”奴柘道:“和阿芦在一起的味道就是这人。”
这人见了我和大头,呲牙裂嘴一笑,一脸的挑衅和轻蔑,然后转身就进去了。那意思很清楚了,分明就是,有种你就进来。
“啥意思?挑衅呢!”大头道:“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有仇家?”
我冷笑道:“我已经猜出来是谁了。走吧,进去看看。”
我们俩一进大院,后面的面包车便也一个加速冲了过来,车门打开,下来六个人,直接将大门大院的破铁门关上了,然后站成一排,挺胸收腹,瞪眼冷笑,搞得跟一群待选牛郎是的。
再看大院里,左右各自堆积着不少的木材,都是那种大红松料。
“罗老板,咱们这算是狼入虎口了吧!”大头低声道:“你确定能行吗?要是没把握,咱们现在还可以打出去,至少这六个人拦不住咱们。”
我一笑道:“你咋知道,咱们这不是狼入羊圈吧。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后面的六个人显然就是看大门的,不值一提,我们俩继续往前走。
面前是个大工棚,同样也是那种彩钢瓦盖成的简易厂棚。
那嚼槟榔的人就站在门口,看了我们一眼,朝里面高声道:“客人来了……”
我一笑道:“您太客气了,来就来了,怎么还通报上了,搞得跟进宫面圣是的,一瞧你就是专业的,上辈子大总管出身吧。”
可能是因为长期吃槟榔的缘故,这人的嘴巴本来就有点歪,被我这么一说,歪的更厉害了。
大头在一旁打趣道:“兄弟,开个玩笑,别在意,你这嘴再咧一咧,我都怕这歪嘴咬到你自己的耳朵……”
这家伙气得不行,伸手就摸起了一把柴刀。
“住手,让人进来!”
此时里面传来了一声老态龙钟的声音。
嚼槟榔的只能放下刀,侧过身,朝里伸了伸手。
我和大头一进去,一股混合的木料香味就冲进了鼻息,工棚里四处都是那些半成品的小料,从木质看,应该是比外面那些红松料高一档次。工棚最里侧的位置,停着几十口打好的木棺,一个摞一个,一直到屋顶。
屋里另站着七八个人,其中有个大光头,五大三粗的,抽着自己卷的旱烟。此人应该是刚才带走阿芦的人。
另外还有两个人,正在一口红棺材前。
年轻的就是管老六,手上挂着绷带,脚上缠着纱布,垂头听训,另一个是身穿黑红色八卦的老者,坐在一把木椅上,手里用一根尺子点着红棺材的前脸正说着什么。
“跟了我多少年了,和你说过多少次,棺不离八,这寸数上是不是少了八厘?”老头很是严厉地说道:“人家是客人,少一厘也是不尊重。”
管老六点了点头,忙道:“是,师父,弟子知道了。不过,如今市面上,都要整数,或者二三四,或者四五六……那余下的八厘都给免了。”
“住口!”老头厉声道:“匠人,择一事,终一生,不为世俗易匠心。你管别人干嘛?传承我术,就得按照规矩来。这天下有多少不规矩的人,就因为差之毫厘,死无葬身之地啊?”
我不禁一笑,这是话里有话,指狗骂猪呢!
大头用胳膊碰了碰我,低声道:“怎么不见他俩啊,人呢?”
“棺材里呢!”我低声道。
此时管老六终于抬头看了我们一眼,满脸厉色地哼了一声道:“师父,剩下的人自己来了。”
老头摸了摸那棺材,嘀咕了一句“大小合适”,这才转过身来,眯了眯眼笑道:“来啦?坐,坐下聊,就是你把我徒儿打成这样的啊?”
老家伙坠子脸,上窄下大,脸上有个大痦子,眯眼笑着,但你能感受到,他那笑容里藏着一把刀子。尤其是他手里的那把尺子,黑亮黑亮的,上面标注这红字,就像是刚沾过血是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