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杉和周凯跟着苏大强从街这头走到那头，进出几家店，问了价格，拿了样板。
其中一家砖头水泥店的老板把他们叫住。
苏大强到这里来过几次，也从他店里拿过货，他当然记得。
“苏老板，你的装修做到哪一步了？”老板追出店门。顺手递了支烟给苏大强。
见他旁边还跟着个年轻人，一个小姑娘。
又从烟盒子里抽了一支出来，递给周凯。
周凯没吱声，面不改色地接了过来。
苏杉贼兮兮地盯着他看。
胆子有点大啊，人家敢给，你就敢接。
周凯将烟夹到耳朵后面，装模作样。
老板用眼神示意苏大强到店里去说。
“我这里有拿到好货的渠道，苏老板感兴趣吗？”老板给苏大强手上的烟点上火。
苏大强和他打过交道。知道他做生意很直爽，该给客人的优惠，他都尽量给到最低。
这个年头，有点钱来装修的人，不是政府工程，就是确实手头上有点钱的。
“马老板，你有门路？”
马上有，是这个店老板的名字。
苏杉和周凯两人跟着苏大强，像两个小跟班，特别是耳朵上别烟的周凯，看着就是个学徒。
苏杉刚才看到店门口的招牌，还以为牌子名字起这样的。现在看到桌上的名片，才知道店老板的名字就叫马上有，她差点没笑出声来。
“有，我一个堂弟在深市也是做这行的，他手上资源和供应商很多。那里靠近港市。消费和审美也都趋向港风。苏老板要是想往那种风格发展的话。我把表弟电话和地址给你。你去跑一趟看看。”马上有挺热情的。
主要是苏大强要开办的建材店与他没有什么冲突。
而且苏大强可以考虑自己计划里的五分之一店面可以与马上有合作。
两人此前有过交谈，马上有也很感兴趣，也才有了今天这个对话。
苏大强感激地拱拱手。“那是最好，刚好我自己家在装修，先进点材料回来，试用下效果。”
苏杉在一边小声提醒：“那个叫样板房！”
“对，对，样板房，我们家到时就成了样板房！”苏大强乐呵呵。
马上有拿纸笔写了张条子，递给苏大强。“过去了，你就说是我马上有的表哥。”
“对了，我那堂弟也是从部队退役的，人很可靠的。这一点，你放心！”马上有特意补充道。
苏大强谢过马上有，带着两个跟屁虫出来。
一出店门，苏杉就把手伸到周凯面前，手心向上，什么也不说。
周凯很自觉地从耳朵上把那支烟取下来，放到她的手心。
苏杉抛了个眼神给他，还蛮听话的，小子。
转身就把烟奉上给了阿爸。
“你们两个小天才，给我分析分析，深市这一趟，有没有必要跑？”苏大强看着和上的条子，问两个打闹中的孩子。
苏杉停下和周凯的小动作。一秒进入正经模式：“当然得去。深市是我国对外的窗口。潮流前线。跑一趟只会有好处，就算没谈成合作，开开眼界也好。”
苏杉差点没说，我也想去。
但想想今天刚跟阿爸提要转学的事，自己还是先忙正事吧。
趁他在外面，自己刚好有机会可以把这事给办成了。
周凯看了眼苏杉，觉得她背的不会是时政里的口号吧？张嘴就来。
好话谁不会说，于是张口就劝：“光叔，我也觉得不去更可惜，不去就赚个车旅费几百元钱，去了可能赚的会是百万元！”
百万元？这小子真敢想！
就这建材生意，将来可是以千万，亿级来计算的，
百万，也太保守了吧！
苏杉在心里暗戳戳地鄙视。
不过周凯人家不是重生来的，现在有那胆量想到百万，已经是极不可多得的远见了。
苏大强点点头，推上自行车。“走吧，请你们吃鱼丸！”
连州市靠海，但青田镇算山区，小时候想要吃到新鲜的海鲜是不可能的。
山路遥远，海鲜到不了山区，山区人也吃不起海里的东西。
苏杉小时候惟一觉得自己和海鲜有关系的就是鱼丸和咸鱼。
咸鱼好保存也下饭，山里人颇爱。
鱼丸也有卖，却是极金贵的东西。
只有在苏老太生日时，苏大强会买上几颗来给她作寿。
小辈里根本没机会。只有一次苏强国从阿嫲那里得到两颗，被苏杉看到。
哄骗着偷走一颗带回家来，用刀子切成几块，姐妹几个分着吃。
那种滋味，久久难忘。
来到连州市后，很多地方都有卖这东西。
再吃起来，有种忆苦思甜的感觉。
不过，还是很爱吃的。
苏大强把自行车骑到一家小吃店，给三人每人各叫了一份鱼丸。
几人逛这么半天早饿了，埋头吃得正香时。
隔壁一男一女正吃着，小伙子看向苏杉这桌后惊讶地叫着：“周凯，是你吗？”
周凯回头。看了眼，认出他，不太确定的语气问道：“你是，祈航？祈舟？”
“祈舰，我是祈舰。”对方有点尴尬，可能没想到自己的名字都没被记清楚。
“不好意思，我在记名字上实在短路！”周凯不咸不淡地道歉。
苏杉感觉他像是故意念错人家名字一样。
“这么巧啊，省奥赛后都没见过面呢。”对方有些许激动。
“是，世界有点小！”周凯还是面无表情。
“国家奥赛你有参加吧？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到时候见了我们再切磋下吧！”祈舰感觉到周凯的冷淡，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了。
带上身边的女孩先走了。
“市奥赛，省奥赛都有他。一直是亚军。”周凯极秀气地啃了一口鱼丸面对苏杉八卦的脸解释道。
“也是个万年老二啊？那冠军是谁？他恨死冠军了吧？”苏杉往嘴里塞了整整一个鱼丸。
她就喜欢这样鼓着嘴，一口咬下去，满嘴爆汁的感觉。一滴馅油都没浪费。
这个动作和周凯的比起来，可就太过粗鲁了点。
“冠军是我！”周凯又咬了一口，细嚼慢咽的动作，看起来可真迷人。
苏杉一口咽下去，吞了吞口水。
从他的碗里捞走一颗。“我试试你的吃法，看我有生之年是不是也有机会成为冠军！”
她把大张的嘴收了收，最后呲着牙在三分之一处下了嘴。
“哧---”
撒尿鱼丸，名不虚传。
汤汁水柱，直直地哧到对面周凯的白衬衣上。
“啊，这......”苏杉满心遗憾，早知道就一口吃掉了，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精华汁液。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