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陷入了沉默。
格雷福斯的神色有些讶然,之前他在看南柯的时候,虽说是碍于南柯的实力,明面上得表现出一种尊重。
但内心中,他觉得南柯其实更像是一个守着巨大宝藏的傻子,空有实力和能力,但整个人的经历和思绪,简单的像是一张白纸。
但现在,当南柯说出自己要先试试时,他眼眸里终于是多出了一份认同,可以说,只有这种敢于在火中取栗的性格,在他看来,才算是一个合格的冒险家。
或许,这份’勇敢‘有些愚蠢,但好歹,他是敢的,只要有这份勇气,就足以让人刮目相看。
毕竟在比港时期,他见识过许多事情,有许多自以为聪明的人,最终都死在了那些’莽撞无脑‘的人手中。
廖老板没格雷福斯那么多思绪,他只是愣了一下,随即看向了南柯,咂了咂嘴,“嗨,我忽然有些馋你的身子了。”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意,他补充道:“你的意思是,你觉得你的身体强度能扛得住?”
这就是以己度人,要是换作廖老板自己的话,他如果选择去尝试,那就是有了一定的把握能够成功。
毕竟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这么久,现在要还是遇到个什么事情就甩着膀子跟人玩命的性子,也不可能养活这么多手下。
也因此,他觉得南柯既然这么说,那就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强度,足够吃下这块有毒的蛋糕,且有把握让自己不中毒。
这种’本钱‘,着实是让他有些羡慕。
其实在他早些年发际时期,他机缘巧合之下接触过许多几乎能够算是让你白捡钱的生意。
而这些只要能够接下来就能够赚个盆满钵满的生意,想要拿到手里,你得需要满足一个条件。
要么,你得有足够的人脉资源;
要么,你得拿得出足够的现金。
而这两点显然都掌握在一小撮人手中,也因此,许多应该是利民的事儿,最终,都先利了那一群人,而这,似乎也是阶级固化的推手之一。
而现在,廖老板感觉自己似乎重新回到了当初的局面,在超能力这条道路上,似乎也存在这种现象,且这种固化,对于他这种普通人来说,比阶级跃迁更难。
南柯察觉到了廖老板情绪的低落,但他没在这时候去解释什么,而是眯着眼睛看着空气位置。
他自己的身体素质如何,自然是自己最清楚,比普通人甚至是格雷福斯那种人都要强很多,但跟蒙多比起来,差距其实不小。
但自己刚刚的决定,并不是心血来潮想要拼搏一把,而是因为......
遣送蒙多的任务已经完成,系统界面的某些位置也按照惯例变化了一下。
但这回,有些变化跟之前不一样。
之前每回完成任务后,都会显示下一次任务将在三天后发布,而这回,发布时间变成了七天后。
这种细枝末节的改变,要是放在其他地方,南柯不会去理会,但放在系统里,任何一丝变化,都足以引起他的重视。
而以南柯阅小说近千的‘见识’来看,这回的变动,大概率意味着两种可能。
要么,就是自己这回受伤太重,所以系统特意给自己留了一个恢复时间;
要么,就是随着自己实力提升,系统认为再弄些臭鱼烂虾过来有些不过瘾,因此决定花时间去寻觅一个合适的来;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其实对于南柯来说,都是一种压力,而这种压力的来源,都是实力不足。
如果不是实力不足,自己就不会受这种伤,且要是自己运气稍微差一些,比如没有靶眼这个经验宝宝,自己可能真得gg。
虽说这回系统‘体谅’了自己,但万一下回不‘体谅’呢?
而如果下一个来的比蒙多还要强,那么就意味着,自己必须在这七天内再次让自己提升一下,才能够有备无患。
毕竟,瑞兹虽然说过自己就是世界符文,也就是说‘系统’就是自己,但从这回的经验也可以知道,这所谓的‘自己’,是真会把自己弄死的!
瑞兹临行前最后那句‘想要活下去就得不断变强’,南柯之前觉得是寻常的嘱咐,但现在仔细想一下,大概率是那老光头又发现了什么,但没有跟自己说清楚。
“他还没到那种程度。”
旁边的格雷福斯直接道。
虽说南柯现在给他的压迫感比之前又强了一些,但这种压迫感并不是来自于身体强度。
但他又不愿意把南柯划入是那种没有丝毫把握就喜欢闷头冲的莽汉一类,也因此,他现在也很好奇一件事情。
“你到底,在想什么?”
格雷福斯直接问了出来,他觉得在经过了废墟下的那段对话后,他以后在跟南柯交谈时,已经不需要再像之前那么忌讳了。
廖老板的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来回巡视了一番,他在其他方面不行,但在这种小细节的观察和人际关系处理方面很是敏感。
这两个男人显然是在废墟下发生了什么不可说的事儿,否则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消弭掉两人之间的那道壁障。
廖老板默默地把这种变化记下来,倒是没想过其他什么心思,单纯地,就是在计算己方战力时,把格雷福斯也算了进来。
毕竟南柯既然已经说服了这位,那么之前许多不方便开口的活儿,现在,似乎都可以要这个粗糙汉子来干了。
“也没想什么,就是想试试。”
南柯目光闪烁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玻璃瓶。
玻璃瓶大概也就巴掌大,很是普通的造型,里面的红色液体很清澈,像是加了红色染剂的清水。
廖老板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随即挠了挠头。
格雷福斯则是瞳孔微微一缩,“你连这种东西都能搞来?”
生命药剂,就算是在符文大陆,也是那群贵族的珍藏,其效用比世上最好的灵药还要神奇。
南柯嘴角露出了一抹弧度,很是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一小瓶而已,就是稍微动一下念头,它就出来了。”
其实这瓶生命药剂;
才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