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门外的繁霜和大夫听得这动静,皆是浑身一颤,面面相觑,在彼此的脸上都看到了尴尬的神色。
姜云笙的那一巴掌力度极大,萧翊风的脸被扇得别过去,很快便肿起来。
她因为挣扎,面容不似往常一样沉寂,眼中的恨意让她的眼角变得猩红。
这记耳光并没有让萧翊风停下来。
他以舌头抵了抵被打的位置,倏忽低笑一声,压着她不放。
他抬手将她挽着发髻的玉簪摘下来,让她的长发尽数散开,垫在脑后。
那支象征着侯门主母的玉簪被他握在手中,只看了一眼便随手扔在一旁。
姜云笙的小腿被他压得生疼,无论如何都挣不开来,而方才被他咬过的位置隐隐发热,有些肿痛。
她整个人看上去狼狈极了,明明是一副被人狠狠欺负了的模样,双眸中的冷意却是半分不减。
萧翊风俯视着她,目光充满了玩味,盯着她白皙脖颈上绽放的红梅,眼神变得愈发幽深。
“放开我!”姜云笙扣着他的胳膊,指甲狠狠掐着他,“喝多了别在我这里发疯!”
萧翊风凝视着她的眼睛,陡然解下自己的腰带,在姜云笙疑惑的目光里,陡然蒙住了她的双眼。
这样他就看不见她眸中的愤怒和厌恶,也就不会让他想起昨夜里与她发生争吵时,说的那些仿佛剜了他的心的话。
姜云笙的眼前一下子陷入一片黑暗,这让她更是慌张起来,萧翊风这次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而是来真的了。
他凑在她的耳边,声音又低又磁,“先前我问你,我的生辰你有没有给我备礼,如今看来,定是没有的,当时我就说过,若是没有,我就亲自来拿。”
姜云笙浑身一震,感受到自己的衣服被徐徐解开,她声音颤抖,“萧翊风,你别乱来!”
“乱来?”他闷声笑起来,手背在她的脸上轻抚,“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这怎么能是乱来呢?”
当他的吻细细密密的落在自己的脸上,额上,姜云笙逐渐陷入绝望,比起这样折磨她,倒不如一剑杀了她,给她一个痛快。
可是她不想和上一世一样,直到死去都没能逃离侯府这个囚笼,她受过的所有屈辱,感受过的所有痛楚,还没来得及偿还。
有没有人来救救她?
姜云笙嘴唇颤抖,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却因被萧翊风的腰带蒙着眼睛,泪水浸入其中,看不见丝毫痕迹。
她此时无助极了,用力的呼吸着。
萧翊风的动作猛地停住了,她看不见他紧绷的下颚线,以及隐忍的痛楚。
眼前的腰带被撤走,姜云笙泪眼朦胧望着他。
他终究还是不忍伤害她。
他从不强求任何人,却没想到有一天即便强求了,也没能让眼前的女人对自己哪怕有一分的回应。
“你赢了。”萧翊风擦掉姜云笙眼角的泪痕,眼里尽显落寞,“我不会再碰你。”
他从她的身上下去,扯过被子盖好她。
一旁的玉簪被这个动作带动,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他弯腰捡起来,拿在手中细细看着,最后重新别到她的发间。
因发着高热,还喝了酒,萧翊风脑中沉闷,走起路来歪歪扭扭。
他打开门走出去,看也没看门口的繁霜和大夫,跌跌撞撞地离开。
“繁霜姑娘,这......”大夫一脸为难,他不知道还要不要去给世子看病。
繁霜顾不上这些,着急地跑进屋里,却见姜云笙从床上坐起来,神情麻木,正缓慢地将被揉皱的衣裳穿好。
“小姐......”她看到了姜云笙脖颈间的痕迹,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姜云笙系好腰带,将散乱的头发重新挽好,嘴角微微上扬,侧目看向繁霜,故作轻松道:“世子生辰宴需要的东西,可都备好了?”
繁霜不明就里,木讷地点头,“都好了。”
“好。”姜云笙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若有所思地抬手抚上脖颈上的咬痕。
整个侯府都陷入一种诡异的气氛,压得下人们都不敢大声说话,人人自危。
唐府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得明日要动身回京,唐玄知正在库房,手里拿着一本簿子,亲自清点容问青的嫁妆。
库房里灯火通明,他立在中间,一一细细核对。
唐府内的账房先生和管事都一脸紧张地站在一边。
这种事再怎么也轮不到大公子来做啊,倒是让他们这些做事的下人开始担心自己是否要丢了吃饭的饭碗。
容问青的嫁妆很多,堆得满屋子都是,一点都没有动过,来时是什么样的,现在还是什么样。
账房先生小心翼翼道:“公子,可有疏漏?”
“没有。”唐玄知把簿子合上,眸光沉沉,“多备几个箱子,我带点东西回京。”
管事忙不迭点头,应了一声便去张罗。
账房先生不明白大公子为何要清点这些,却也不敢多问。
只是这段日子听到一些风声,说是大公子和夫人貌合神离,也不知是真是假。
唐玄知清点完后回去换了一身黑衣,赶在宵禁之前回了百川书院。
府中的厢房里,容问青的丫鬟还不知道此次回京意味着什么,以为当真是回去省亲,欢喜的给容问青收拾打点东西。
她的陪嫁丫鬟在先前被刀爷绑走后,就死在了那间不见天日的小屋里,这个丫鬟是新跟着她的,是个机灵的,话又多,时常会把旁的下人们逗得笑声阵阵。
她性子单纯,察觉不到容问青的心情,瞧见她衣着素雅,披着青丝站在窗边,以为是她想念家人,便安慰道:“夫人,咱们明日便能回京了,大公子待夫人是真的好,竟还亲自送您回去,这一路上,夫人也就不会觉得苦闷孤独了。”
容问青听若未闻,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这是她留在冀州的最后一晚,望着院中的一草一木,竟是那么的陌生。
她原本以为自己还是会和唐玄知争执一番,为这段始终都是她在一厢情愿,苦苦支撑的感情再争取一些。
可唐玄知的冷言冷语,无时无刻不让她心如刀割。
都回不去了,她是,唐玄知亦然。
他和她夫妻一场,从一开始就没有多少的生机,走向了彻底的枯败。
丫鬟见她不出声,疑惑地歪着头问,“夫人,您在想什么?”
容问青终于开口,“我在想,京城的月亮是不是也这么圆。”
“明日是十五,月亮自然很圆,这天上就一轮月亮,在何处看到的都是一样的。”
她回答得天真又真诚。
容问青突然轻笑出声,语气却是苍凉,“你说的对,就一轮月亮,人人都看得到,又怎么会是我一个人的。”
它不属于谁,就那么高高挂在天上,让她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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