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珺来到教室时,却见教室内只有朱绍慈一人。
她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人都去哪了?”
朱绍慈摇摇头,“学生不知。”
徐珺双目微沉,那两个将门兄弟来不来对她来说无所谓,“姜云笙呢?”
“学生也不知。”朱绍慈老实说道,“不过昨日笙笙姐说,这几日她都要住在府上,可能府上有事耽搁了吧?”
“有事?”徐珺当着朱绍慈的面,不能表现出自己偏心,“有什么事能比读书重要?我看她分明是找借口!”
朱绍慈的嘴巴张了张,不知该如何给姜云笙辩解。
来都来了,徐珺也不打算就这么回去。
给一个学生上课,也是上课。
只是今日,她想换一个方法。
“你上去。”她走到朱绍慈身边的座位坐下,“今日我当你的学生,你给我讲课。”
朱绍慈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站起来时双腿都在发软,“徐......徐教习,我......”
“你什么你?”徐珺翘着二郎腿,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打,“你能把今日的课程说清楚了,我便带你去一个地方。”
“啊?”朱绍慈挠挠后脑,“学生不想去......”
她就像老老实实的待在书院内,出门是要花钱的,她可没有那么多钱可以花。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徐珺声线冷淡,不怒自威,朱绍慈慢吞吞地挪着步子,拿着书磕磕巴巴的开始照着念。
徐珺越听,神色愈发凝重,教鞭在桌上“啪啪”作响,“行了行了,你下来。”
朱绍慈拿着书,走到位置上,垂着脑袋不敢看她。
“这些字,你不认识?”徐珺问。
朱绍慈摇头,“往日上课前,笙笙姐都会先教我认一遍,今日她不在,我找不到人......”
徐珺长呼一口气,告诉自己,当教习就是要面对各种脑子不够用或者自作聪明的学生,“你过来,我教你。”
朱绍慈坐在她身边,大气也不敢出。
“我会吃了你?”徐珺眼睛一瞪,“跟着我念,声音大一些。”
偌大的教室里只有一个教习,一个学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朱绍慈身份特殊呢。
徐珺把笔往桌上一放,“都会了吗?”
朱绍慈颔首,“教习,我会了。”
徐珺抬头扫视一圈教室,“罢了,今日的课暂时先到这,你跟我走。”
“啊?”朱绍慈疑惑道,“去哪啊?”
今日是唐度生的生辰,学院的所有教习都会去唐府府上拜贺,左右姜云笙和那两个学生都不在,徐珺也不能提前授课,会导致每个学生学习进度不一样,索性直接把朱绍慈带着去。
当朱绍慈被领到唐府门口时,她的眼珠都快掉到地上了。
她初到冀州城时,一路上看到过很多气派又宏伟的府门,可是都不敢靠得太近,生怕守在门口的护卫把她当作叫花子赶到一边去。
“待会儿进去后,别到处乱跑,跟在我身后。”徐珺交代道,“见了院长要问好,记住了吗?”
“学生知道了。”
唐府处处张灯结彩,墙上和柱子上都贴着“寿”字。
时日尚早,尚且还没有人来拜贺。
徐珺是第一个到的,她领着朱绍慈来到前堂,唐度生手里拿着一个锤子,看上去有些为难。
“院长好。”朱绍慈躬身道,“祝院长福如东海,寿......寿额,寿比南山!”
她一时太过紧张,说起话来磕磕巴巴。
唐度生闻声转过头,“哟,你是今日第一个跟我道贺的学生,旁边有点心,自己去拿了吃。”
朱绍慈却不敢真的去,确实如徐珺所说,走一步跟一步。
唐度生的脚边摆着一个灯笼,家仆们正忙着张罗其他的事,朱绍慈上前道,“唐院长,这个灯笼是要挂在上面吗?”
“对。”唐度生指指房梁,“这里还差一个。”
“让我来吧。”朱绍慈挽起袖子,“这活儿我会。”
唐度生好奇的看着她,“你一个小姑娘,这种粗活儿也会?”
“小姑娘怎么了?”朱绍慈接过他手中的锤子,非常干净利落的爬到梯子上,“我在幽州的时候,家里很多活儿都是我和我爹一起做的,也没缺胳膊断腿啊。”
唐度生笑盈盈地捻着胡须,“你这小妮子,能说会道的,挺能干。”
朱绍慈面上一红。
提及幽州,唐度生侧头问徐珺,“看到玄知了吗?”
“大公子还没来?”
唐度生轻咳一声,差点把唐玄知习武的事说出去,“再等等,再等等。”
唐府主母容问青一身青衣,看上去不失典雅,正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府上的事,看到唐度生在和徐珺说话,忍不住上前问道:“徐教习,可看到玄知了?”
唐玄知已经很久没有回府了,问起来,唐度生都说他就住在书院内。
可是今日是院长生辰,怎么没来?
徐珺也一脸疑惑,怎么都在问她唐玄知的踪迹?
唐玄知不是学院的学生,而且她也管不着。
“没看到啊。”
容问青的眼里闪过一抹失落。
原本以为今日是个特殊的日子,唐玄知一定会早早的回唐府。
可是都这会儿了,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唐度生见状赶紧站到一边。
她最怕容问青这个孙媳妇问他关于唐玄知的事,他一个老头子,哪懂得年轻人现在的情情爱爱?
唐府内其乐融融,侯府却是另一番景象。
萧铮重重地往桌上拍了一掌,桌上的茶盏弹起来又落下,可见力度之大。
他的一双眼睛仿佛能喷火,“让你出府你不去,不让你出府的时候你倒天天往外跑!”
萧翊风站在他身前,“唐院长过生辰,我为什么要去?”
“你懂个什么!”萧铮怒目而视,“我让你去送礼,你就去!”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唐度生是大丰王朝的知名大儒,来年科举少不了他会参与出题,现在送了礼,萧翊风的仕途就会更顺利一些。
虽然买官卖官之事如今在大丰境内已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以他靖安侯的身份,他断然不会做出此等明显招人弹劾之事。
他靖安侯的儿子,要么不考,要么必须考上。
眼见父亲的怒火已经快忍不住了,萧翊风只好妥协,“孩儿知道了,孩儿定会去唐府府上道贺。”
萧铮这才缓了神色,“差人去书院知会主母一声,等她回来,你与她一同前去。”
侯府的人都以为姜云笙在书院,孰不知她早已离开。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