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细?”
曹昂顿时来了兴趣。
他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生物。
当即大手一挥,对几名士兵吩咐道:“将此人押进来,我亲自审问!”
过不多时。
一名做儒生打扮的中年文士,就这么被五花大绑着送了进来。
在看到此人扮相的那一刻。
曹昂便觉得应该是士兵误判了,这家伙多半不是什么奸细。
毕竟一身文士服是非常显眼的,少有人化作这样的身份,眼前这人应该是脑子抽了,所以才会在军营边上乱瞅。
除此之外。
中年文士不论是面相,下巴上的那一撮小胡子,又或者身上的气质。
都隐隐透露出一股儒雅。
心理大略有了判断之后。
曹昂也没说放人。
反倒不动声色的问道:“你这奸细,在董贼麾下担任何职啊?”
文士没想到曹昂一上来就给他定性了,整个人吓得大惊失色。
慌忙辩解道:“将军明鉴,在下绝非什么奸细!”
“只是今日途经此地,见义军攻破了成皋关,心中一时好奇,想要一睹王师风采,被贵军将士误抓而已!”
曹昂不置可否。
手上依旧把玩着一把刻刀。
半晌过后。
还在此人略有些煎熬的目光中,悠悠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姓甚名谁,是何身份,从哪来到哪去,除你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同伴?”
曹昂一连问了几个关键问题。
而这名文士却突然间有些语塞。
犹豫了好半天,却不知如何开口。
见此情形。
曹昂不由得眉头一皱。
“遮遮掩掩,多半不是什么好人,左右将他拖下去,以军法处置!”
眼看着左右将士一人抓住他一条臂膀,作势便准备拖出去。
这家伙险些吓尿了。
哪还顾得上心中忧虑之处,只做慌忙万分的叫嚷道:“我说,我说!”
“在下姓许名靖,表字文休,乃汝南平舆人,此前在朝中做一介小官,现如今是准备从洛阳去往家乡,在下没有任何同伴,就独我一人上路!”
嗯?
这家伙之前在朝中为官?
曹昂这下兴趣更大了。
距离他离开洛阳城,已有近半年的时间,眼下大汉国都之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生态,他是一无所知。
倘若能从许靖的嘴巴里撬点有用的信息出来,倒也有颇多用处。
……
因此思索片刻后。
曹昂便用刻刀敲了敲桌案。
“说话不尽不实,究竟在朝中担任什么官职,又为何要离开洛阳。”
“我再给伱最后一次机会,把情况给我交代仔细了,再有遮掩吞吐之意,那本将军不会再听你辩解,推出去刀斧伺候便是!”
许靖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之意也烟消云散,自己真是倒霉催的。
他之所以在军营边晃荡观察,并不是出于好奇,又或者打探消息,实在是他想找到豫州刺史孔伷的驻地。
许靖和孔伷略有相熟。
此番听闻他也在讨董联军中,所以才想过去投奔。
结果谁知道,还没等他找到豫州刺史部队所在,就已经被曹昂手下抓获。
眼下碰到这群勇武之夫。
在被下最后通牒之后,许靖也不敢再有隐瞒或者编造,毕竟他小命就一条,哪有胆量拿这玩意儿来赌。
故而哆嗦了一阵后。
许靖还是哭丧着脸,老老实实的交代道:“在下原本在朝中担任御史中丞一职,被董卓胁迫着替他选拔人才。”
“此番之所以逃离洛阳,便是觉得义军打过来了,董贼死路一条,我可不想替他陪葬,索性收拾包袱细软逃出了洛阳,准备回乡先安顿几年。”
曹昂点了点头。
没想到意外收获,居然逮着了一条大鱼,这小子还是朝廷高官。
看来肯定知道不少消息。
“你说你是御史中丞,如何证明身份,你可有文书印信之类的凭据?”
……
许靖顿时一僵。
他既然逃出洛阳城,自然是急着和董卓撇清关系,哪里还会在身上保留什么文书印信。
但看着曹昂眉头皱起,冷眼一竖,他便赶忙说道。
“没有文书印信,但我许靖的名头,天下人还是略知一二的。”
“我当年曾经参与举办过月旦评,想必联军之中有不少人知道我,将军大可带着我四处问问,一问便知!”
“嘭!”
主动爆出自己的事迹,不但没有换来曹昂的礼敬,反倒被其在桌案上这么猛的一拍,给吓了一跳。
“月旦评我知道,但那不是许劭吗,和你许靖有什么关系?”
曹昂此言一出。
原本战战兢兢,脸上满是畏惧之色的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