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又问:“可查得程昱等人打算如何行事?”
鲁胜回答说:“尚未查探到!不过这几人自从数日前离开长安,一直未曾返回,据探子来报,各人离去方向各有不同!”
贾诩听了鲁胜的话思索了一会儿,踱步走了两个来回,转身又问:“城内形势如何?”
鲁胜抱拳说:“据细作传来消息,各家正集合家丁护卫在自家院子里暗中操练, 由专人传授操练之法,此人来往于各家一一指点,据闻此人姓杨名定!”
“嗯?”贾诩脸色一变,“杨定?消息会有误么?”
鲁胜摇头:“军师,换做他人或许会弄错,但我方细作乃是精心训练,虽无过目不忘之能, 但对如此简单人名绝不会传错!”
贾诩所知杨定在李傕、郭汜之乱时吃了败仗,丢下兵马独自逃走, 不知所踪,后来有传言他为了避祸去了荆州,从此再也没有消息,没想到此人竟然还在长安城。
思索片刻,贾诩问道:“汝可有那晚参加密谋人员名册?”
鲁胜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打开后递给贾诩,“军师,都在这上面写着!”
贾诩内心颇为震惊,这纸张上记录得竟然是如此详细,鲁胜的手下是怎么把消息打探大的如此清楚的?这未免也太可怕了!
从这名单上的详细程度来看,就似乎传递消息的人当晚就在密谋的现场一样!
贾诩把名单上的每一个名字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然后又把不认识的人的名字念出来,找鲁胜询问这些人的具体身份。
等他一一把这名单上所有人的身份都搞清楚之后,结合鲁胜之前所说,他推测这些人出城应该是去煽动某些掌握兵权的人趁机起事了,而城内的那些家丁护卫应该会被暗中集合起来,等待合适的时机出手。
在名单上, 贾诩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名——伍习!
这个人他可是太清楚不过了,伍习是郭汜的部将,当年李傕、郭汜撤回关中之后屯驻于郿,部将伍习见郭汜大势已去,就率军反叛并杀死了郭汜,然后投降了朝廷,被钟繇留在长安带兵。
贾诩问道:“名单上有个叫伍习的,此人是否有官职?”
鲁胜回答说:“军师,此人是陈仓降将之一,如今也在军中当任校尉之职!”
贾诩若有所思,点点头后对鲁胜吩咐:“继续打探,若有消息速速来报!”
“诺!”
等鲁胜离开,贾诩派人去把黄翊找来。
黄翊很快赶到,“见过军师!”
贾诩笑着抬手:“黄将军不必多礼,此次请将军过来是有一事需要将军帮忙!”
黄翊后退一步抱拳说:“军师说哪里话,只管吩咐便是!”
贾诩点点头,说道:“汝麾下有校尉名伍习,乃是陈仓降将之一,可有此事?”
“的确有这人, 能让军士亲自过问,莫非他触犯军纪?若真如此,军师不必顾忌在下,当斩则斩,当罚则罚!”黄翊立马表明自己的态度。
贾诩笑了笑,“非也,某只是想让将军调换此人去守西城门,但不许他带本部人马!”
“这······军师,这是何故?”黄翊有些摸不着头脑。
贾诩道:“莫问,只管遵照执行就是,待汝向其传达完军令,贾某会再给将军新军令!”
黄翊只好答应:“诺”
池阳。
受到种琨、周倜、王凌等人蛊惑的长安周边各城池、关隘守将们纷纷点兵前来汇合,这其中就有王方、刘雄等人,还有大小将校十几人,除了北地太守段煨没有
池阳县衙大堂内。
“凌兄,段忠明何在?”王方一看段煨没有带兵来,就开始质问王凌,敢情是忽悠他。
坐在主位上的程昱一看势头不对,当即抬手说:“王将军稍安勿躁,段将军处是在下亲自前往。然,段将军卧病在床,无法骑马领兵,在下也不好强人所难!如今各位将军兴兵在此,也有兵马万余,虽不足以碾压长安守军,若以计谋辅助,或能赚开城门杀入城内,再有城内之人里应外合,破城不难!”
这王方不是别人,他是董卓部将之一,当年董卓部将之中还活到现在的可不多了,最多不过两三人,段煨算一个,这王方算一个,躲在城中暗中操练家丁护卫的杨定也算一个,其他人基本上都成了一抔黄土。
至于还活着的张绣、伍习、胡车儿之流,在董卓强盛时期都只是阿猫阿狗的角色,上不了台面,而且这些人都只是董卓部将的部将,甚至连董卓的面都没见过。
王方听了程昱的话,问道:“好,段将军不来之事,我等暂且不计较,汝且说说如何赚开长安城门?”
这番话让程昱颇为生气,一方面是王方说话带着质问的语气,另一方面,称呼不对。
汝,多用于称呼同辈或后辈,也用于身份高的人称呼身份低微的人,如果后背称呼长辈、下级称呼上级用汝这个字,那肯定会招来一顿毒打。
程昱怎么说也是朝廷派来的使者,见官大一级,王方用汝来称呼,的确有些不像话,可是西凉军出身的王方哪里会顾忌这些,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早就横行无忌惯了。
这时外面一个军士走进来禀报:“长安来人,求见种公!”
种琨立即挥手:“快领其进来!”
“诺!”
一个小厮一脸风尘仆仆的来到大堂拜见了种琨。
种琨问:“可是家中有事?”
“这······”小厮左右看了看,犹豫着要不要回答。
种琨一看,笑着摆手:“在场诸位将军都是会盟之人,无须担忧走漏风声,汝只管道来!”
“诺!”小厮答应,当即就禀报:“伍将军让小人禀报家主,他已被任命为三天后的西城门守将,如今城防已发生变化,兵马和守将一天一换,伍将军就是在三天后换防守卫西城门!”
“哦?”种琨一愣,随即看向程昱,两人眼中都冒出精光。
两人心里同时产生了一个念头,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