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极为私密的事情,别人可能不太清楚,郭志成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家里有钱,又身在国外的纸醉金迷之中,像他这种二世祖,还有不夜夜笙歌的?
有句话叫年少不知那啥贵,老来望啥空流泪……
他那种毫不节制的私生活,根本不需要等到老来的时候。
很久之前就已经觉察到力不从心了,这断时间不知道偷偷看了多少医生,吃了多少药,却始终丝毫不见起色。
作为一个男人,被人当众说破了这种事情,他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更不可能按赵磊说的去用西医手段再检查一遍。
脑袋中念头一阵急转,不敢去看赵磊,而是把目光转向了周围的人:“看看,这就是你们华夏的中医,还真是阴险毒辣。别说是我了,这里任何一个男的,谁会受他这种羞辱,跟着他去做那种检查?”
“拿根本无法验证的东西来说事,真是可笑至极!”也不等任何人回应,就一副受了莫大羞辱的样子,气冲冲的掉头就走。
他心虚了,知道再继续争论下去,吃亏的只有自己。
可是他自以为表演的很完美,却依然感觉到无数怪异的目光落在背上,仿佛被无数根钢针扎到了一样,一阵刺痛。
“该死的,他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真的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我得了什么病?”埋头咒骂着再次加快了脚步,连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都没有发现。
直到和来人撞了个满怀,才猛然抬头,有些畏惧的叫了一声:“拉弗恩教授!”
虽说同为米国医疗协会代表团成员,拉弗恩对这人却是根本没有什么好脸色。
有些厌恶的淡淡扫了他一眼,随即一声冷哼,直接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可这家伙却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是弯腰紧跟在这人身后,叽里咕噜的用英语不断汇报着情况。
结果还没说完,身前的拉弗恩就猛然一停步,措不及防之下,鼻梁撞的咔嚓一响,瞬间连眼泪都冒出来了。
“郭先生,我希望你记住了,我是因为你父亲给我的实验室捐款,才答应带你来旁听学习的。如果你擅自挑衅,影响到此行计划和我的个人声誉,我会让你承担所有的责任。”
拉弗恩语气不屑的冷冷说完,这才再次迈步,把面色通红的郭志成晾在了原地。
有着一个米国公民的身份,他在华夏看到任何人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正宗的米国人面前,他郭志成只不过是个三等公民。
至于像拉弗恩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就更是懒得正眼看他了。
“原来你亲自来参加这次交流会了,那就太好了!正好也让我再见识一下,神奇的华夏医术!”拉弗恩远远就看到了赵磊,脸色微微一边,随即就恢复了高傲的模样,语气也带着嘲弄。
赵磊根本就没心情和他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了陈国胜,嘴角带着一丝轻笑:“陈局长,这次交流会,应该会有全程摄像吧?”
陈国胜不明所以的一点头,就听到再次说道:“那就太好了!有些人动不动就出尔反尔,颠倒黑白,不留下点证据,我还真不放心。”
他虽然没看拉弗恩,可话却句句都是对着他说的。
上次在董必盛家里,这人口口声声说只要他把病人治好,不仅个人给他道歉,还会在《先驱者》期刊上公开给中医道歉的。
可是结果呢?
不仅一转眼就变卦了,甚至还在一些知名期刊上疯狂发表文章抹黑中医。
这么一个出尔反尔,毫无信誉可言的人,如果不是他在国际上有着很高的学术声誉,赵磊是连看都不想再看到他。
姜若海看到拉弗恩被晾在一旁,又一次出乎众人预料的上前解了围。
也不管周围阵阵嘘声,满脸笑容的伸手和他握在了一起:“拉弗恩教授,让您久等了!接待方面的事情,您尽管放心,就算是我个人出资,也不会让您再受委屈的。”
“好啦,时间差不多了,参加交流会的人,都跟我进去吧!”颐指气使的朝身后众人喊了一声,直接拉着拉弗恩就往会场走去。
“咱们华夏的医疗水平真有那么低吗?需要在一群洋鬼子面前这么卑躬屈膝?”
“唉,咱们华夏人的腰杆,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直起来呀!”
“都什么年代了,还把一群洋大人当祖宗一样供着。姓姜的应该是个当官的吧?咱们华夏,怎么会有这种毫无骨气的官员啊!””
看着米国医疗协会的人在姜若海的带领下渐渐远去,刚才围观的那些人,有的气到破口大骂,有人满脸都是失望,有人甚至眼眶都已经变的湿润了。
相比起外人的欺辱,自己人的不争气,才是最让人愤怒和寒心……
赵磊和孙菲菲,还有陈国胜三人,沉默着走在最后面。
长长的走廊走了一半,陈国胜才面色悲戚的摇了摇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为了利益,他们早就把民族大义抛到脑后了啊!”
赵磊若有所悟,缓缓停下了脚步:“利益?您的意思是……”
“我昨天和你通话的时候就说过,杏林集团所研发的中药注射剂,想在咱们江海做试点,被我给挡回去了。”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居然完全不经过临床试验,就想把药品应用到病人身上。而且不仅要在国内使用,还要推广到国外。”
“那个拉弗恩,正是这件事情的牵头人。不然的话,你以为姜若海为什么会这么护着他?”
陈国胜也停了下来,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愤怒。
赵磊脸色微变,眉头也瞬间皱了起来:“姜若海,他是个白痴吗?拉弗恩明摆着对中医如此排斥,怎么可能好心帮助中医发展?”
“混账东西,他们这是要把中医往死里整吗?中药注射剂的不良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七十,一旦推广到国外,中医还不得被骂到永世不得翻身?”一贯心绪平静的他,语气中也少有的带上了几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