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进去之后,又是寒暄了一番,这才聊起了正事。
吴县令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几人。
一个纨绔子弟......
一个手下败将......
一个文弱书生......
一个柔弱女子.....
心里也放下心来,端起长辈那副和善的笑容,主动开了口:“不知贤侄今日带这么多人来,是有什么事吗?”
周淮安也不弯弯绕绕的,直接指着“组织”的那群人,开口说道:“我是为了他们而来。”
“哦?”吴县令讶异开口。
眼里已经渐渐冷了下来,心里隐隐有了怒气,面上还是强撑着一抹笑:“贤侄你有所不知.....”
“他们一群人,是前几日在我们上林县的庙会上,扰乱治安,为祸乡里的歹徒。”
“我们也是花了不少的精力和心血,这才在杨镖头这儿找到他们。”
说道这里又停顿了一下,似是刚刚才反应过来般,眼睛一眯,满腹狐疑地看向杨文浩:“莫不是杨镖头你......”
“你竟和那些人....是一伙的!”
杨文浩都要快被气笑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明明是他和“组织”那伙人勾结,现在倒是反咬一口。
杨文浩正要反驳,就被周淮安突然打断。
“吴伯伯误会了,这些人本就是我济林县的逃犯,杨镖头不过是受我所托,帮我提前擒住了这些恶贼罢了。”
“这些恶人从济林县一直逃到上林县,一直挑衅朝廷的权威,目无法纪。”
“这次,我爹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将人带回去。”说完还一脸愤愤不平的模样,态度十分坚决。
话已至此,就等于撕破脸,直接开钢了。
吴县令也收起了自己虚假的笑容,目光渐渐变得冰冷,眼神锐利地凝视着周淮安,冷声道:“贤侄,刚刚本县已经说过了,他们是我们上林县的犯人,理应交由我们处理。”
周淮安初生牛犊不怕虎,丝毫不肯示弱,眼神笃定,不怕死地反击道:“吴县令!”
“刚刚我也说过了,这些人我是一定要带回去的!”
见这小子如此不识抬举,吴县令显然已经动了杀心。
他好不容易将这些人找出来,怎么能容得下这小子在他面前这般撒野。
怒气顿生,一拍桌子,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厉声命令道:“来人!”
一群捕快衙役纷纷起身,抽出了随身的佩刀。
“蹭!蹭!蹭!”
明晃晃的刀,闪着幽幽冷光,当即震慑住了在场不少的人。
当然这可不包括周淮安他们。
只见他扇子一收,脚踩着凳子,一副痞里痞气的无赖模样,眼里带挑衅地看着吴县令说道:“就你有人啊,我也有啊。”
“来人!”
之前周淮安身后的那群人,也抄起家伙冲了进来。
两边的人数都差不多,都举着武器,怒气冲冲地看着对面的人。
吴县令和周淮安二人仿佛被人下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眼睛死死地瞪着对方。
一时间场面也是僵持不下。
见周淮安这副二愣子的模样,李慕欢微微扶额,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悄然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角,用眼神示意着什么。
周淮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热血一冲到脑门,都快把正事给忘了。
他明明就有兵不血刃的手段的。
都怪那个吴老头,好好的没事挑衅他干什么。
吴县令见周淮安动了,以为他要准备动手了,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却见他只是从怀里抽出一封信,这才顿了顿身。
吴县令将信将疑地接过信一看,突然脸色骤变。
愤怒直冲天灵盖,额头青筋暴出,两只眼睛怒射出两道光,死死地瞪着周淮安:“我不信,这定是你们伪造的!”
“我伪造的?”周淮安不气反笑,默默退回到自己的凳子上,架着个腿,跟个二大爷似的。
面露轻蔑,语带嘲讽:“诶,我说吴老头,你是老眼昏花了,还是不认识字。”
“竟然连你的顶头上司孙知府的字迹都认不出来了?”
“就算是不认识孙知府的笔迹,那信件下方的官印你总该认得吧。”
“你!”吴县令愤怒出口,想要为自己辩驳,却被周淮安抢先打断。
“你你你....你什么你.....”
“你别给我仗着年纪大,来什么老眼昏花那一套。”
“我告诉你,我今天将人带走那是天经地义!”
“谁来了也不行,我说的!”
吴县令看着这小子如此嚣张的模样,愤怒的怒火已经烧到了大脑,几乎将理智吞没。
他目眦欲裂,杀心顿起,有一种嗜血的疯意。
真想不顾一切直接动手,将面前的小兔崽子剁了喂狗。
双手默默背在身后,在宽大的袖子里紧握成拳,让指甲深深刺进手心,努力咬着后槽牙,强迫自己忍了下来。
看了一圈周围的局势,权衡利弊后,突然神色一转。
露出了一抹释怀的笑,眼神略带着点责怪。
“你看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不过是与你开了个玩笑。”
“孙知府的字迹我自然认得,既然有了孙知府的示意,我自然得听命行事。”
“再说了,就算没有孙知府的这层关系,就凭借我和你父亲的交情,也是要帮你一把的。”
言辞恳切,神态动容。
仿佛刚刚的一切不过是他这个长辈一时兴起,逗弄了一下无知小辈。
周淮安倒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老头刚刚还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怎么摇身一变又成了关爱小辈的叔伯模样。
下意识地就往李慕欢那看去,见他也是摇摇头。
周淮安的反应落到了吴县令这个有心人的眼中,自然注意到了角落里的李慕欢。
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他。
按下心底的杀意,笑着回应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
说完就带着人离去了。
屋内的一群人这才松了口气。
吴县令能如此轻松地就放他们离去,除了孙知府的那封信。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在人数上根本就不占优势。
周淮安带的人加上整个广盛镖局的兄弟,直接硬拼,他根本占不到半点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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