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衙的周淮安动作十分迅速。
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将马儿的尸体交给县衙的徐仵作,查清楚马儿的死因。
专业的事要找专业的人来做,周县令身边的人都是个顶个的人才。
说起这县衙的徐仵作,那也是大有来头。
徐仵作本名徐文,是个孤儿,生于京城周边的一个小村落。
一次偶然的机会,救了太医院的张太医,至此结下师徒之缘,成了张太医的关门弟子。
徐文每日跟在张太医的身边,接触各种草药和疑难杂症,一待就是十年。
聪明伶俐的他,深得张太医的喜爱,对他也是倾囊相授。
原本情同父子的二人却在一个雨夜遭人暗杀,张太医为保护徐文而因此丧命。
为报父仇,徐文一路上都在寻找杀害张太医的凶手,期间结识了不少的人。
其中就包括赫赫有名的宋仵作。
徐文的天赋很高,加上本就有些医药基础,验尸解剖什么的学起来非常快。
跟在宋仵作身边不出几年,已经能从各种尸体,推断出杀人的凶器以及分析出杀人的手段过程,一切都洞若观火。
交给这样一位经验颇深的仵作去办事,周淮安心里很是放心。
果不其然,到了第二天,结果就出来了。
见徐仵作这么快就出了结果,周淮安暗自点头,心里很是满意,恭敬的请徐仵作落座。
徐文也不扭捏,落座后便开始娓娓道来。
“公子,属下不负众望,已经查明,那马是死于“断肠毒”。”
“断肠毒?”周淮安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也是吃了一惊。
“是的,先是口吐白沫,接着双眼眼球突出,两耳略微肿胀,眼角有紫黑血流出,正是中了断肠毒,不会有错。”
“这断肠毒是从断肠草中提取,数十株断肠草才能提炼出一滴,提取并不容易,所以知道此毒的人并不多。”
周淮安听罢略微颔首,若有所思。
徐文也听说了昨日的事,事关公子,就多嘴问了一句:“敢问公子最近是否得罪了什么人?”
见公子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徐文这才继续解释起来:“公子不知,此毒十分霸道猛烈,中此毒者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便会瞬间殒命。”
周淮安蹭的一下便站起身来,面色有些发白,冷汗直冒,嘴唇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们从京城来到这济林县不过两年,也不知得罪了什么势力,手段竟如此狠辣。
今日只是害死了他的马,明日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小命了。
思及此周淮安也是一时慌了神,面露惊恐之色,嘴里哆哆嗦嗦的嗫嚅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究竟是谁要害我。”
背过身去,双手撑着桌子,大口喘着粗气,吞咽着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一会儿,这才冷声开口:“以徐仵作的意思,此事该从何处入手。”
徐文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略微思忖便沉吟开口:“公子莫要着急,此事并不难。想要制作此毒就需要原料断肠草。”
“公子可以多留意一些县里的医馆,看看哪家有大量购进断肠草的记录,想必定有收获。”
这倒是和李慕欢想到一块去了。
原先李慕欢就建议他查查近期各大医馆收购“断肠草”的情况,现在徐仵作也这样说,更让周淮安信心倍增。
告别徐仵作之后,周淮安立马吩咐下去。
想起李慕欢的叮嘱,又派人盯着自己车夫。
那车夫整天跟马儿待在一块,是最有时机动手的,本身嫌疑就很大。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也发现他形迹的确可疑。
白天的时候,车夫一如既往地在马厩打扫,喂马......和平时并无不同。
可到了夜里,却经常去一家酒楼吃酒。
若是一般的酒楼也就算了,可他去的偏偏是“品鲜阁”。
来“品鲜阁”的一般都是一些有钱人,以车夫那点月银根本消耗不起。
听着下属的汇报,周淮安不禁喃喃道:“品鲜阁.....”
说到这“品鲜阁”周淮安并不陌生。
这家酒楼在济林县已经有上百年的根基,幕后老板也是个老实本分之人,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如果说这酒楼没有什么问题,那就说明车夫定是在这家酒楼里见了什么人。
也就是在这家酒楼里,共同密谋了这场“马车风波”。
周淮安没有放松警惕,反而加派人手,时刻关注着酒楼的动向,尤其是什么后厨、后院、小道什么的。
终于在第五日的夜里,蹲到了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从厨房后院摸黑出去了。
谁大半夜会溜出门去,定是那形迹可疑之人。
捕快张生并不能确定此人就是车夫,还是留了一部分的人继续蹲守,自己则继续跟着那小厮。
一路跟着那小厮来到了一家医馆,却不敢靠得太近,只趁着月光瞧见了医馆的名字。
很快派去跟踪车夫的人就和捕快张生会合,并告诉他车夫已经抄小道从医馆后门进去了。
医馆的掌柜听到了敲门的暗号,开了门,伸出头左右打量了一下,见街上并无其他人,这才放心将小厮引进去。
张生快速瞥了一眼医馆,隐隐瞧见里面还有其他人,暗自发笑:“看来这次收获不小。”
他不敢打草惊蛇,留下几人继续监视,自己便回去告诉公子。
听着张生的禀报,周淮安立马召集人手,一同去了医馆。
看来这个小厮就是关键了,只要把他抓住,还怕揪不出幕后真凶。
这一次定要将这些人全部一网打尽。
此时医馆的几人并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还在大肆庆祝。
“没想到那王老爷这么大方,这么点小事儿,就赏了我们每人二十两银子。”
“是啊,下次还有这种好事记得还叫我。”
“干了。”
“干。”
推杯换盏间,几人越喝越嗨,个个都面色涨红,酒气熏天。
张生等人赶到的时候,几人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
不费摧毁之力,便将几人一齐拿下。
一伙人冲进去的时候,几个手脚麻利的捕快开始到处翻找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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