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沈珠宿在新扎好的营地之中,毫无睡意,与此同时,外头隐隐有她买来的下人守夜时的说话声。
马蹄声哒哒,在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最后马停在了营帐外,有人问道:“什么人?”
“女郎想见到的人。”
那人被迎到客帐去,沈珠换了衣服,佯作被吵醒的样子,进帐时候还发了脾气道:“是谁大半夜的扰人,真是疯了不成?”
那西秦人转过头来,取宽大的饼脸。
他的身材也很是宽肥,衣服料子倒是用的很好。
过的舒服,是会写在身上和脸上的。
看来第一只大鱼已经上钩了。
沈珠捂住唇,漫不经心打了个哈欠,问道:“看来你是西秦人,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那西秦人很是直白道:“我听说这位吴兴的女郎,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现在看,不过如是。”
沈珠佯作发怒,欲丢案上的酒壶,那西秦人连连告罪,又道:“富贵养人,所谓美人,也都是这个道理。”
沈珠呵呵地笑,极轻蔑地问道:“半夜里来访,应当不是为了说这个吧?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快说!”
那西秦人咬牙瞬间,脸侧隆起一块明显的肉。
沈珠倒是很平静的想法,她从不担心这样的态度下,有人会就此拂袖离开。
因为...
侍从进门来,端上递给客人的茶盏,是纯金打造的,上面还镶嵌了夸张的玛瑙。很有奢靡无度的风格。
那西秦人果然就不生气了,一下子堆笑起来,又问沈珠道:“女郎怀揣重金,怎么也不多派些人手护佑左右?”
沈珠眼睛圆了一圈,很诧异道:“你还不晓得吗?齐国已经派人过来了,说是愿意护送我到齐国去,都不要多少银两呢。”
西秦人冷笑声声,而后便道:“女郎,我西秦有千里不遇的好马,骑上它可以周游列国,一个齐国又算什么?”
“况且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居心不为,想要篡夺女郎的钱财?”
沈珠从侧面的箱子里抓出一把珍珠来,塞到哪西秦人的手中,又道:“是真的吗?那我该怎么办?”
西秦人触到那又圆又大的珍珠,再触到沈珠细软如丝绸的手,一时间都要糊涂了,好一会才咽下口水道:“我此番前来,便是听说女郎身怀财富之众,怕女郎受到他人伤害,故而想要帮帮女郎...”
沈珠都想笑了。
她忍住了,只颦眉道:“那你不会抢走我的钱财吗?”
西秦人摇头如拨浪鼓,又拍胸脯保证,他们西秦一定会以最高礼节来对待沈珠,说不定以后还能攻略梁国,为沈珠报仇。
沈珠点头。
却又在西秦人的兴奋目光中摇头道:“我还有东西没准备好呢,等我准备好了,便寻个办法联系你——”
那西秦人迫不及待的递上了一卷羊皮,让沈珠可以随时送信给他,他就在城内。
沈珠不经意般问道:“你一个西秦人,怎么会在城内?”
西秦人笑道:“这不是听说这金城将军已经死了吗,所以来看看热闹。”
沈珠撇嘴,“我也听说了,他真没用,这样就死了。还说什么真龙天子,我看不过如此罢了。”
“你不高兴?听说他以前和你关系融洽,是你的贴身侍卫啊?”
沈珠嗤笑一声,才道:“谁说的?我可没有这种一旦自己得势,便不要主子的下人!”
沈珠正说着话呢,外头传来马蹄声,连同下人的惊呼:“什么人!”
“金城军凌阳州,求见女郎。”
沈珠心头一凛,暗中咬牙,心想怎么就这么撞到一块去了。不用她催促,西秦人先一步躲到了屏风后头去。
凌阳州大步进来,跪在沈珠面前,低头道:“女郎为何不进城?难道是因为听说将军出事,不肯进城?”
凌阳州是沈漠从一开始就存在的部下,沈漠也和沈珠提起过,说此人很是忠心,若是他来了,本来沈珠是准备问他些关于金城军的事情...
还有沈漠到底是是怎么被人动手,马东君又是怎么不见了的。
但现在,沈珠只能摇头道:“他都已经自立为皇子,做什么造反的将军,我还要他做什么?”
“况且说了,我可没有兴趣要一个死人——”
“女郎!你——”凌阳州目眦欲裂,抬起头大喝道:“将军如此敬你爱你,全心全意只为了你,自你离去之后,他几番寻找,生怕你在外面受苦受冻,你就是这样对他——”
他恍惚了一瞬,又道:“你的脸怎么了?”
沈珠心神一慌,怕他说出些不该说的话,于是连忙道:“难道我没有从前貌美了吗?别说那些我讨厌的话!”
凌阳州一愣,只觉得莫名其妙的,他以前见过沈珠,不是这么....
这么奇怪的女子来。
可现在金城军需要帮助,而沈珠带来的财宝,说不定可以...
沈珠道:“外头的,进来,将他逐出去!”
凌阳州思绪一收,急声道:“沈珠,你真的不管将军了吗?他救了你那么多次,你为什么不肯救他!”
他欲挣扎,进来的侍卫拿着剑与这位将军对峙,凌阳州满脸失望,转身怒气冲冲的走了。
他的背影都看出来多生气了,手握在剑柄上,但未动。
想必还是顾全了沈漠的想法。
好部下,可惜了。
那西秦人拍掌出来,感慨道:“女郎当真了得,手段果决,我等佩服。”
沈珠偏过头哼声道:“你一个躲起来的小人,都不敢出来帮我,还说什么能庇护我,真是...”
那西秦人果然着急,连忙又许诺沈珠许多,并答应将千里马迅速送过来,以作为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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