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向来阔气,一直都挺照顾兄弟们,别说香酥鸭,卤牛肉,花姐一开口,就是想点一
桌套菜,再点瓶茅台,王哥绝对眼都不带眨一下就会答应,是吧,王哥?”
王建设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道:“想吃啥尽管点,王哥全都满足你们。”
一群人高兴无比,气氛热烈。
“王哥豪气。”
“王哥威武!”
“王哥霸气!”
一声一声的吹捧中,王建设越发兴奋,领着人浩浩荡荡的就要去国营饭店就餐。
李映红只不过问了一句:“国营饭店吃饭要给粮票,咱家还有票吗?”
王建设就觉得她扫了她脸面,猛地将她往旁边不管不顾地一推,看着她摔在磨刀石边上,脑袋差一点就磕在磨刀石旁边插着那把菜刀上也没在意,反而骂骂咧咧地道:“我兄弟想去国营饭店吃就必须去,没有票,不还可以多花点钱买高价菜么,你把工资赶紧掏出来,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下我面子。”
高价菜?!
没有票的话,一个三毛九的麻辣豆腐得贵一半,更别说那马花花点的香酥鸭和卤牛肉这种硬菜了,还要喝啤酒,喝茅台,点套菜,一桌下来,她这一个月工资都得吃没。
王建设因为在厂里摸小媳妇的手得罪了领导,烧锅炉的时候又睡觉被逮个正着,被开除已经有一年多了,这一年半家里吃喝花费全靠着她这每月六十九块五的工资顶着。
要是这一顿就吃没了,接下来这个月,他们怎么过?
李映红没有掏钱的动作,愣愣地看着王建设,眼里满是哀求。
马花花凑到王建设面前,娇滴滴地喊了声王哥,“王哥,咱们还是不去了吧,嫂子看着不太高兴呢。”
王建设大步走过来,蒲扇大的巴掌甩了李映红两记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耳朵嗡嗡响个不停。
口袋里才发下来半天的钱被王建设拽着袋子掏了个干净。
一群人高高兴兴地簇拥着王建设就走了。
李映红倒地地上,嘴角出血,脸颊红肿,眼神无光。
过了一会儿,她又强撑着爬了起来,默默的找出扫帚,把满屋子的瓜子壳花生壳和烟锅巴扫了,就着桌上的的残羹勉强填了填肚子。
收拾完桌子洗完碗出来,打开窗户散了半天味的屋子里依旧有股腥臭味道。
李映红仔细找了找,在饭桌子下找到一块还带着褐色班点的布……
看着像是一条脏了的月事带……
李映红木然地坐了下来,脑子里轰的一下炸了。
王建设坐过的椅子上,还挂着一条明显是女人用的彩色裤带。
那块脏了的月事带,不是不小心从裤筒子里掉出来的,是解了裤带脱内衣时落下来的……
什么情况下需要解带脱内……
李映红不敢往下想,胃里一阵一阵的恶心。
明晃晃的证据摆在眼前,这一次,她想骗自己王建设和马花花之间只是玩得好的哥们也骗不过去了。
李映红就这样坐着,盯着院门,盯了两个多小时。
直到晚上快九点,王建设才被两个哥们给扶了回来。他两眼放光,脸色通红,摇头晃脑的,嘴里还哼着慢四步的配歌。
“蹦,擦擦,蹦……擦,擦……”王建设两手在空中环抱,像是抱着啥人在跳舞般。
两个哥们把人往李映红面前一扔就跑了。
王建设大爷般坐在木头长椅上,冲着李映红吆五喝六:“给我倒水,喝的水,再给我烧点水端来洗脚!愣着干什么?像个木头一样?你是在看我还是在瞪我?
当年要不是我肯接你盘,你这种十几岁就被人家拖进巷子里摸遍了的女人哪里嫁得出去,你还敢瞪我?!“
王建设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目露凶光朝李映红走了过来。
李映红把脏月事带和裤带一指,肿得老高的脸上悲愤难平,字字句句含悲带泪。
“这是什么?王建设,你说你领导看你不顺眼才把你开了,家里靠我顶,我有说过半个不字吗?你成天招猫逗狗,呼朋唤友的在家里造,我说过什么没?
你还提当年,当年我知道遇到那样的事不好嫁,我也打算得好好的不嫁了,是你提着礼上我家,跪地求我,口口声声说不介意,以后也绝不会拿这事来刺儿我,我在你的心里依旧是天上皎洁的月……
你蹲我家门口,顶着我对象的名头在我们屯子附近转悠,让别人都以为我和你处对象了,我又看你诚心,我才勉强答应嫁给你的。
王建设,你现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吵吵吵,吵你妈!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拿两条脏东西就想冤枉我,哪里学来的烂招术?
李映红,我跟你说,这辈子永远是我大你小,这个家是我说了算,你还敢提当年,你还有脸提!你那么喜欢提当年是吧,我让你仔细回忆回忆当年!”王建设凶狠地将李映红压住,一边脱她的衣服一边打她,打晕了之后,将剥光了的她直接扔到了露天的院子里。
这一片家家户户相邻,院子里的隔墙很矮,墙上还有镂空的透气窗,王建设家院子里什么植被也没有,相当于一点遮挡也无。
李映红光溜溜的被扔到院子里,左右两家邻居只要靠近墙壁,就能将她看个精光。
更别说,王建设回来的时候,院门没关。
这里又临街。
两口子打架不稀奇,把女人弄光了扔院子里给外人看才真的第一次撞见。
门外有人影绰绰。
左右两家人却不约而同地把家里的男人和半大小子全都叫回了屋,凉也不准纳了。
一个小脚老太太实在看不下去了,开了门走出去,把李映红家的院门从外头给扯上了,还把站门外看稀奇的人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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