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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姜渺这么问,许文茵的肩膀明显颤动了一下。
她偏头看向坐在姜渺身侧的傅承洲,脸上还挂着得体的微笑:“傅总,请问这位小姐的问题和我们之间的合作有关系吗?”
傅承洲轻轻往后靠了靠,平静地开口道:“许总,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许文茵眼皮一跳,只原来傅承洲根本就没有要跟她合作的意思,从头到尾都是为了姜渺而布下的局,只等自己钻进去!
姜渺见许文茵不说话,更加确信了她和那个关押自己的神秘人绝对有关系,心中的恨意就快突破胸膛,向来从容淡定的脸上也浮出了浓浓的愤恨。
她深呼吸了好几下,想让自己尽量保持着冷静,然后一字一顿地继续问道:“你为什么曾经连续十二年给华兴生科院里的程宏图每年转账一千万,直到aeru-5800停产?”
许文茵看到姜渺的表情变化,不知怎么居然涌出几分快意。
看来她也只能查到这种程度嘛。
许文茵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在桌上,直视着姜渺,慢悠悠回答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是一个商人,还是一个研究生命科学的商人。像这种投资实验室研究人员的事情,我还做过很多,难道要向你一一解释清楚不成?”
“你这是怎么都不愿意说实话了?”
姜渺同样看着她,眼神如同冰冷幽深的寒夜。
“我说的都是实话。”许文茵不以为然。
听见她这么说,姜渺轻眯起眼睛,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你是不是还以为,我现在是在跟你商量?”
许文茵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慌张地问道:“你、你要对我做什么?!我的保镖们可都在门外!”
姜渺慢慢站起身,拉开包厢门,只见几个大汉七扭八歪地倒在地上,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看到这一幕,许文茵的眼睛瞪得溜圆。
她进来的时候那些保镖都还好好的,怎么会一声不响地就全倒在了地上?
还没等她想明白,姜渺又关上了门,冷冷的声音再次回荡在寂静的包厢中。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和华兴生科院到底有什么关系?”
许文茵紧咬着下唇,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在你。还有,我今天的行程很多人都知道,如果我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你和傅承洲一个都别想撇清关系!”
闻言,姜渺嘴角的笑慢慢消失,一步步向许文茵走去,落在她身上的眼神透着危险的气息。
等走到她面前时,姜渺微微弓下身子,俯在许文茵耳边,薄唇轻启,声线比方才更寒了几分:“你有没有觉得,你太小看我了?”
姜渺的话音刚落,许文茵就感觉到自己浑身像被无数根针刺穿了一样,每一寸肌肉都在痛苦中扭曲着。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许文茵用近乎是呻吟的语气问道,她的额头瞬间布满了汗水,面色苍白如纸,在卡座里瑟缩成了一团。
看到她这副样子,就连傅承洲也心中一惊。
上次姜渺对张陆下蛊之后,他们就离开了审讯室,因此傅承洲并没有见到过张陆的反应。
而现在他却能非常直观地感受到,她的蛊术,实在是……太厉害了。
姜渺抬头看了一眼傅承洲,注意到他似乎是有些讶异的神情,淡淡地说道:“你先出去吧,我自有分寸。”
有他在场,她也不方便问许文茵关于那个神秘人的信息。
傅承洲凝重地点了点头,而后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包厢。
现在整个包厢内,只剩姜渺和许文茵两个人。
“别装了,你知道我是谁。”
姜渺眼神无光,声音也带着一丝沙哑。
许文茵痛到冷汗已经遍布了全身,牙关也不受控制地抖动着。
饶是如此,她还依然死撑着:“我……我不认识你……也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呵。”
姜渺冷笑了一声,将控蛊的力度又加大了好几分。
“啊!!!”
许文茵发出一声惨叫,紧闭双眼,痛得差点晕死过去。
姜渺自然不可能让她真的晕过去,又慢慢收回了控蛊的力度。
约莫一分钟后,她感觉到疼痛有所缓解,下意识地又睁开了眼睛,立刻对上姜渺那双寒到刺骨的眸子。
“你和那个关押我的实验室,到底有什么关系?”
许文茵苍白的嘴唇翕动了几下,说出的话含糊不清:“我不可能告诉你的……”
听到她这样说,姜渺浑身一麻。
她果然知道内情!
心绪一乱,控蛊的力度也乱了。
许文茵这下直接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挺挺地倒在卡座上昏了过去。
见状,姜渺赶紧收敛住心神,重新调整好蛊术。
又过去了大概十分钟,许文茵醒了。
这次她倒是学乖了,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继续装晕。
只可惜这点小伎俩骗不过姜渺的眼睛,她直接拿起桌上的茶杯对着她的脸泼去,冷冷道:
“我劝你赶紧说实话,不然你将会一直忍受身体上的这种痛苦,并且找不到任何缓解方法。”
茶杯里的水早已放凉,许文茵被她这样一泼,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
原本脸上精致的妆容,已混合着汗水和茶水斑驳在她脸上,再加上难捱的痛感,让她的五官都变得有些狰狞。
她喘着粗气,硬撑着自己坐起身来,死死盯着眼前的姜渺,扯出一个十分扭曲的笑容:“你以为你现在这样对我,就能知道真相了吗?”
一个早已被既定好命运的试验体,有什么资格凌驾于自己之上!
姜渺见她这油盐不进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掌,对着许文茵的丹田之处重重按了下去。
倏然间,许文茵感觉到一股神奇的能量注入到自己体内,身体一直承受着的痛苦也瞬间消失不见。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许文茵狐疑地看着姜渺,并不认为她会这么轻易地好心放过自己。
姜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上面写着自己的联系方式,然后塞到许文茵手里,勾唇道:“等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她说完就走出了包厢,剩许文茵一人怔怔地看着手里的卡片。
许文茵慌乱地抚摸着刚刚被姜渺按压过的地方,可那里却没有任何感觉。
她仔仔细细确认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没有发觉任何异样。
她越想越慌乱,越想越害怕。
姜渺会蛊术,她刚刚一定对自己做了什么!
在这种未知的恐惧下,许文茵的思维逐渐变得混乱而恍惚,急忙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身体。
推开包厢门,发现她的那些随行保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个个迷瞪着眼睛对着她弓腰。
许文茵气得直跺脚:“一群废物,都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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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姜渺和傅承洲回到家中。
傅承洲慢慢撕开一个纸杯蛋糕,递给姜渺,温声问道:“你就这样放她走了?”
姜渺接过蛋糕,啃了一小口,细细咀嚼并咽下后,眯着眼睛回应道:“她一定会来找我的。”
她方才给许文茵下的是穿肠蛊。
顾名思义,此蛊发作的时候会让人感觉到难以忍受的刺骨穿肠的痛感。
当然,此蛊的狠辣不仅于此。
被种下此蛊之人,一开始不会感觉到任何异常,与常人无异。
然而,这只是倒计时的开始。
最初的症状是一种莫名的疲惫感,会开始感觉到体力不支。
接着,四肢渐渐失去力量,就连行走都会变得十分艰难。
然后蛊毒进一步蔓延,侵袭全身,被下蛊的人会感受到剧烈的痛楚,甚至生不如死。
不仅任何药物都起不到作用,就算去医院也不会检查出任何问题。
更可怕的是,这种痛苦不仅是生理上的,还会对中蛊者的精神产生强大的摧残。
这也是姜渺如此自信许文茵会再来找她的原因。
身体上的痛苦可以忍受,精神上的摧残可就没那么容易忍了。
更何况,当今世上,唯有她一人能解此蛊。
不过这些话,姜渺没跟傅承洲说,也不打算说。
反正他肯定也能猜得到个七七八八。
傅承洲轻笑了一声,扬唇道:“以后还真不敢惹你生气了。”
闻言,姜渺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知道害怕就好。”
傅承洲挑了挑眉,笑笑没说话。
这时,姜渺的头痛再次发作了,傅承洲赶紧将她扶上楼来到卧室,轻车熟路地从她包里拿出一堆瓶瓶罐罐摆在她面前。
尽管已经见过那么多次她头疼的场景,可他并没有习以为常,而是每一次都紧揪着心。
如果可以,他多想让自己来替姜渺承受这份煎熬。
姜渺右手捂着额头,左手颤颤巍巍地打开其中一个瓷瓶,然后慢慢放下右手,将血蛊轻轻放在手腕处。
圆滚滚肉乎乎的血蛊咬破她手腕上的血管,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瘪了下去。
傅承洲注意到,这一次,直至血蛊的身体完全缩成了一道细线,姜渺才把它收进瓶中。
想必她今天对许文茵使用蛊术,耗费了大量的精力。
想到这里,他又一次对眼前的少女感到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