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
左渊强压下心中愕然,掷地有声道:“回陛下,左渊漂泊半生,只恨未逢明主,陛下不弃,渊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虞清漪淡淡一笑,注视着不敢抬头的左渊,笑道:“这些话,朕已经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你如何向朕证明?”
“陛下要奴才如何证明,奴才就怎样证明。”
“倒是会说话,怪不得赵督主对你疼爱有加。”
虞清漪朝前走了一步,不冷不淡道:“那你便告诉朕一件,关于你的,外人所不知的秘密如何?”
秘密?
左渊突然心生不妙,贵为天子可没空消遣自己,之所以这么说,怕不是已经掌握什么吧?
念及此处,左渊倒吸一口凉气,立即道:“回陛下,三年前,奴才被厂公收进西厂,其实不光因为奴才有几分薄料,奴才还拜了厂公为义父,但怕影响不好招人口舌,故从未对人讲起过。”
这个秘密怕是露馅了。
“朕知道。”
果不其然,虞清漪毫不惊讶,反倒还替左渊补充道:“你在拜赵易为父时,同样说过公若不弃,渊愿拜为义父的承诺。”
噗——
左渊只觉三花聚顶,瞬间如遭雷劈。
我焯.....拍马屁股上了。
正在左渊急思挽回之法时,虞清漪却没有计较:“朕不打算追究你的巧言令色,但这个秘密,显然不够说服朕,你还需再讲出一个。”
“陛下.....这已是奴才最大的秘密。”
左渊哪敢继续往下说;
再说下去,怕是要提及二十五厘米的东西。
陛下,我有长处啊!
“你撒谎!”
虞清漪语气倏地冷下来,如同一道催命魔音,或许这是久居高位的压迫感,让左渊冷汗直流。
“陛下,微臣绝不敢欺君瞒上,还望明鉴。”
此时,左渊真怀疑那天去勾栏,是不是点了虞清漪。
他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
下一刻,虞清漪弯腰捏着左渊的下巴,缓缓抬起他的俊容:“你确定没有欺君瞒朕,所言属实?”
“卑职发誓,否则天打雷劈!”
“好。”
虞清漪眼睛微眯,似也没想到左渊这么嘴硬,看来不拿出证据,对方肯定死不承认。
于是,虞清漪朝门口道:“小辛子。”
“陛下,奴才来了。”
白芷辛走进来时,不知有意无意,竟然合上了扇门,而在朝左渊走来时,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可还记得她?”虞清漪冷声质问左渊。
“.....有几分眼熟,但不认得。”
左渊摇了摇头。
白芷辛哼道:“左千户,以前赏月之时,你喊人家小白,现在陛下询问,你怎么就说不认得我?你可真是一个狼心狗肺的男人。”
言语间,白芷辛摘掉帽子,玉手冲着头发一撕,刹那间,一帘如瀑般的青丝,垂落肩上。
哪怕身着太监服,却依旧变成了个亭亭玉立,秀色可餐的大姑娘。
“我扌....”
左渊险些喷出一口国粹,人都傻了。
焯,她怎么在这儿?!
假扮太监的白芷辛,正是那天左渊去勾栏听曲时,无意间搂得妹妹。
这特喵什么情况?
此刻,一股惊恐涌上左渊心头,难以置信地看看白芷辛,又看向神色冰冷的虞清漪.....遭了。
事到如今,左渊再想隐瞒真相,已是掩耳盗铃,只得坦然承认:“是的陛下,我有二十五厘.....”
“闭嘴!”
虞清漪喝止左渊的耻言,俏脸布满寒霜道:“身为西厂千户,不光未曾净身,竟还跑去勾栏那乌烟瘴气之地,你可知何罪?”
“杀头之罪....没跑了。”
左渊复杂道。
“光杀你一人之头,还远远不够。”虞清漪怒道,“赵易监察不力,死罪难逃,西厂全员,按法应全部发配边疆,永世不得自由之身。”
咚!
左渊顾不上思考勾栏姑娘,为何会出现在这儿,急声道:“陛下,这也太重了,既然是我没净身的原因,那我回头把它剁一半就是了。”
“你当陛下在跟你过家家?”
白芷辛蹙眉呵斥道:“杀头之罪,是你剁一半就够的?呸,即便全剁了也不够。”
“你.....”左渊看向白芷辛道,“你装什么清高,那晚躺我怀里时,你不是也挺高兴的,一口一个公子哥哥,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骚的。”
“你、你个登徒子,找打!”
白芷辛气得粉颊嫣红,恼羞成怒,对着左渊拳打脚踢。
左渊一边抬手阻挡,一边沉思是否还手,趁机以白芷辛为要挟,逃离皇宫。这丫头在天子面前还如此肆无忌惮,想来身份不一般。
但又考虑到,天子若想杀自己,根本无需收集证据,更不必单独留下自己.....今日与其说是问罪,其实更像一种威胁。
天子有何意图?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老话又说,富贵险中求.....我不想要危险,但我又想要富贵,怎么办?
左渊的思绪杂乱,一边权衡利弊,一边想着三年来,义父待自己不薄,若是不顾西厂,独自携二弟离去。
未免有失良知。
“小辛子,住手。”
虞清漪开口后,白芷辛撇了撇嘴,乖巧地立在旁边。
“你刚才想要动手,拿小辛子要挟朕是么?”
虞清漪盯着左渊,似已看破。
左渊自然否认:“回陛下,奴才不敢。”
“朕不觉得你不敢。”虞清漪不冷不淡道,“但你该庆幸没有这般做,小辛子可不是一个勾栏姑娘,你,未必是她的对手。”
这时,白芷辛也恢复正色:“陛下让谁活,谁才能活,陛下让谁死,谁就得死,陛下的狗,别人欺负不得!”
左渊眼珠转动,领悟话外之意后,抬起俊秀的脸庞,立即表明选择:“汪、汪汪!”
“....”
虞清漪和白芷辛,皆陷入沉默。
“请陛下明示,卑职如何将功补过。”
左渊拱起手道。
虞清漪眉头舒缓,淡淡道:“明日子时,无论用何办法,私下来春宫见我。”
“.....是。”
左渊怔了一刹,不敢多问。
春宫,乃天子与皇后,即将入洞房的宫殿。
况且明日又是天子大婚....
左渊搞不懂缘由,但也没有多问,因为问也没用,只得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
“辛儿,我交你调查的事情如何?”
虞清漪看向白芷辛,后者笑道:“姐姐放心,事情已调查清楚,赵腾只是酒后胡说,并未发现姐姐的女儿身,此次左渊杀掉赵腾,也算是助我们一臂之力,避免了我们亲自动手,惹人怀疑。”
“但是姐姐,左渊这人,靠得住吗?”
白芷辛狐疑地问。
虞清漪摁下了假胡须,沉吟道:“那群人逼我太紧,我必须靠成亲洞房,继续来掩盖我的真身,否则那些野心勃勃的老东西,一定会借此发难。”
“不管此人靠不靠得住,眼下他是我挑选出的最合适人选,等计划结束后,再除掉他便是。”
“除掉?”
白芷辛表情变幻,道:“此人天赋不俗,何不拉拢为己用,今后若能代替赵易掌控西厂,也会成为我们的得力干将。”
“辛儿,他太危险了。”
虞清漪蹙眉摇头,凝声道:“此人看似能屈能伸,又滑稽得不具威胁,可越如此,才证明他城府深沉,明知我今日不会杀他,却还几番多言,以此试探我的底线,琢磨我的性子。”
“他刚才怀着这么多心思么?”
白芷辛意外道。
虞清漪道:“倘若他真是一个简单的人,一向铁面无私的赵易,又怎会对他疼爱有加?还有你,明明与他相处短暂,先前他对你出言不逊,你反而只对他小打小闹,为何?”
“朝廷各部皆对此人厌恶至极,可身边心腹人又对他极其亲近,证明此人,并非骨子里不会与人交道,而是刻意为之。”
“我就怕最后....他会比那些老家伙还难对付。”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