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坏心眼的老泼皮,你还有脸来我们西市街?赶紧滚!”
李氏嘴角挂着半根青黄色的烂菜叶,她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拿烂菜叶砸自己的人,眼底尽是震惊和愤恨。
她抬腿冲向辱骂自己的人,“哪来的贱蹄子,竟然敢砸我,你信不信……”
李氏话还没说完,尾椎骨忽然传来一丝触电般的疼痛,贯穿全身。
她踉踉跄跄地停下脚步,站在街边上恨恨地望着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人群。
“老娘已经领完板子和那个死丫头两清了,你们又不是衙门里的人,凭什么欺负我?”
见李氏如今瘸了腿,街上的人一点也不怕她,“你做了坏事,人人得而诛之,骂你两句怎么了?”
“对!你这种人就像是过街老鼠,见不得光!”
有人站出来拦道:“行了行了,你少说两句,万一得罪了她,她也往咱家井里投毒怎么办?”
“我怕她?一介妇人,也就只能做出下毒害人的小伎俩,有什么好怕的?”
那人说罢,还朝李氏呸了一口。
李氏气得脸色铁青,她眼神怨毒地盯着那些人。
她真想买几包老鼠药把这些欺辱她的人全都毒死。
“我们走吧。”李四松摘掉李氏脸上的烂菜叶子,护着她往糕点铺子走。
两人走到铺子门口时,李四松原本干净整洁的衣袍上已经沾满了烂菜叶子。
他抖了抖衣袍,将身上的脏东西弄了下来。
冬宝站在茶饮店门口看见这一幕还是没忍住,走过去递给李四松一块干净的帕子。
看见冬宝,李氏咬牙切齿地冲上前,“你这个死丫头,你还敢来看我笑话,都是你害的!”
李四松见状连忙扯住了李氏,将她往自家铺子拽。
“不是我害的,是你自己作的。”冬宝嗓音清脆的丢下这一句话。
像李氏这样的人,她们害人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别人会遭受什么吗?
她如今只是遭受了她们之前遭受的谩骂欺辱,就受不了?
凭什么?
这些明明就是自己该受的,在害人之前,就应该想到自己该承担的后果。
冬宝转身回了自己的茶饮店,继续开开心心地卖茶。
而一墙之隔的糕点铺子里争吵声不断。
李四松领着李氏进了铺子,立马关上店门。
他们今日之所以来店里,是因为李氏得罪了房东,房东心里有气不肯再把房子租给他们了。
所以他们不得不赶来店里收拾东西。
李四松看着自己那些做糕点的工具,神色落寞,他在这里卖了这么久的糕点,虽然生意不好但也勉强能糊口,所以要走还真有些舍不得。
李氏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道:“你有个男人样子吗?这么多人骂你婆娘,连个小丫头片子都在欺负你婆娘,你也不知道站出来护着我?”
李四松懒得和李氏争吵,低着头收拾店铺里的东西。
但李氏不依不饶地站起身走到李四松跟前:“我给你说话你听不见吗?长了两个耳朵装什么聋子?”
李四松没理李氏,沉默地把自己吃饭的家伙装进麻袋里。
但他越不搭理李氏,李氏怒气越是更甚:“我当初怎么瞎了眼,嫁了你这样的男人?不仅没本事还护不住自己婆娘!嫁给你真是后悔一辈子!”
“既然你后悔了,我们就和离吧!”
李四松再也忍不下去,丢掉手里的麻袋看向李氏。
听见这两个字,李氏愣在原地,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眼,半晌后她厉声吼道:“你要与我和离?”
和离?
茶饮店与糕点铺子仅有一墙之隔,所以李氏和李四松的争吵一字不落地落入冬宝柳七七秦子信三人耳中。
三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隔壁。
冬宝握着捣药棍,用力地将石碗里面的小青桔碾碎。
外婆说,李叔摊上李氏这样的媳妇日子只会过的越来越混账。
也许只有离开李氏,李叔才能过好自己的日子。
李氏和李四松最后争吵的结果如何,冬宝并不知道。
她只看见了第二天被搬空的糕点铺子。
房东来店里一趟,问她要不要把隔壁租下来,茶饮店生意这么好是该扩宽铺面了。
但冬宝还没考虑好。
一是因为扩大茶饮店需要更多的本钱和精力。
二是因为这段时间家里忙着秋收,她们几个人白天忙完茶饮店的事,晚上回到家还要帮忙打稻谷。
割回来的稻谷,要一把一把的捧在手里,一头握着稻杆,把另一头的稻穗往凳子上抽,这样才能把稻子里的穗壳甩下来。
虽然这样给稻子脱粒很慢,但在生产力和劳动工具落后的时代,这是主要手段。
冬宝累的两条小胳膊发软,才脱下来没几斤稻粒,她觉得不能再这样了。
虽然家里人多,人多力量大,但人力是有限的,是人都会觉得累。
她得想个既能提高给稻谷脱粒的效率又能节省人力的法子。
冬宝盯着手里那把稻杆,空间的农庄里的确有专业的割稻机,把机车开进农田里,不仅能把水稻割下来,还能给稻谷脱粒去麸皮打出白米,一气呵成。
但这机车需要电池需要石油,而且把这个庞然大物拿出来用,只怕会吓坏金沙村的人,也不现实。
不能用机器,就只能往更早之前的农业工具上想。
冬宝想到了石滚子。
她从凳子上跳起来,朝秦子忠喊道:“大舅舅,你能帮我找个大石头吗?”
虽然不明白冬宝为什么突然这么兴奋,但秦子忠也没多问,想都不带想地一口答应下来。
只要是冬宝想要的,他都会帮冬宝找到。
“你想要啥样的大石头?”
“很大很大。”冬宝拿手在半空中比了一下,“最好跟冬宝一样长,宽度有两个冬宝这么宽吧!”
顿了下她又看向秦子义,“大舅舅找到这个石头后,四舅舅要帮我凿一凿!”
“冬宝想要圆圆的,跟大柱子一样,中间是空心的,可以在地上滚来滚去的石头。”
“行!”秦子义一口答应下来。
反正凿石头和凿木头差不多,木工这活他钻研了三年早已如火纯情,凿块石头也不在话下。
“冬宝要这么大的石头做什么?”秦老太很好奇,没忍住问了出来。
冬宝捂着嘴笑了起来,笑声如银铃般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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