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着的翠红虽然是昏迷着,但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余怀的话,一滴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却不能改变她的命运。
几个下人得了吩咐很快就行动起来,余怀也在没心思待在这,一甩袖子出了屋。
“老爷,咱们回去吧。”
“走吧。”
两个刚要离开,一旁两个姨娘立马走过来跪在了地上。
“老爷,夫人,这院子妾身两人实在是不敢在住下去,让妾身两人搬到别的地方去吧。”
“这事夫人看着办吧。”
“咱们府上现在空的院子不多,你们两个如果真想搬的话,就搬到东边的柳院去好了。”
柳院在余府东面,是离主院最远的一座小院,而且常年没人住,里面破败得很,可跪着的两名姨娘一听说让她们搬到柳院去,半点犹豫都没有便点头同意了。
“谢夫人。”
等人走后两人爬起来回去收拾自个的东西,看这样子是打算连夜就搬走。虽然搬到柳院跟守活寡也没啥差别,但有翠通房的例子在前,她们哪里又敢想旁的。这些年老爷来她们屋子的日子,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也就翠通房搬到她们这儿,她们才多见了老爷几面而已。
章氏出院子时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府上两家丁从屋子里扛着一卷席子出来,翠红的两只脚露在外面,雪白的脚腕上还挂着一串小铃铛。章氏勾唇一笑,这就是跟她抢男人的下场,梅氏翠红如此,不管之后再来多少个女人下场都一样。
府医刚回到自己院子里,章氏的贴身丫鬟便给他送来了五百两银票,府医什么话都没说默默接过银票,早在多年前他就已经被章氏收买,今儿个死的翠通房哪里是怀孕,在刚当上通房的时候就喝了绝子汤,这一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他就不明白了,人家以后都生不出子嗣,也动摇不了夫人的地位,为什么夫人还是不放过她?
忆荷院内,余正听说了此事之后没多大反应,这世界的规则就是如此,失败的一方总要付出代价。
白府,本来过了年之后白严就要去外地行商,可今年他却改变了行程并没有出去,而是派了信得过的管事,他觉得若是母亲这边跟苏家的事不解决,他这心里总是不安,不过这几天跟着的人倒是发现了一件趣事,苏家的那位长子在国子监念书,黄嬷嬷三五不时就去给他送点吃食,且送的都是府上顶顶好的吃食,有些都是他舍不得吃送到母亲院里的。想到那苏胜的年纪跟长相,白严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可是他不敢相信。
而就在今天晚上,守在老夫人院里的暗卫听到了主仆两人的对话,回来跟白严说了之后,坐在椅子上的白严久久没有说话。暗卫见没自个什么事便退了下去,他只负责完成主子交待的事,其他的他也管不了也不想管。
白严在书房枯坐了一夜,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便让白堂套上马车出了城。
苏老二早上去开院门,刚一开门便看到在院外站着的白严,把他给吓了一跳,这还是那位风度翩翩的白家大少爷?这会白严的形象着实不好,头发乱糟糟不说衣服也皱巴巴的,而且脸色极差,眼下还有浓浓的黑眼圈。
白严在看到苏老二的一瞬间,登时就红了眼,嘴巴动了两下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白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眼前的男人问话时的防备他又怎么感受不到,明明知道对方针对的人不是他,可这心里还是跟针扎似的难受。
莲氏路过门口看到这一幕也走了过来,见到白严的模样也给吓了一跳。
“白少爷,你还好吧?”
看着妇人的脸,想他第一次来时那亲切的模样,眼泪就这么从眼眶里滑落下来。
一个大男人当着夫妻俩人的面落泪,这搞得夫妻两个都给整蒙圈了,这要怎么办?要是跟自家闺女一样娇娇柔柔的小姑娘,苏老二说不定还会哄上几句,可这么大个,他实在不会哄呀。
见到白严这副模样,夫妻两也只有先把人带进去,由苏老二陪着,莲氏赶紧去喊苏鱼起床,这人唱的是哪一出他们不知道,还是得让自家闺女来看看。
苏鱼被自家老娘从床上拖起来,心里很是不高兴,这人什么时候来不行,偏偏大清早的过来,搞得她都没睡好,昨天晚上她光想面膜的事几乎大半夜才睡,这才刚睡几个时辰就又起了。苏鱼哈欠连连进的堂屋,可等见了白严的模样,瞌睡是彻底醒了。
“白少,你这到底整的哪一出啊?”
白严可是白家的话事人,苏鱼不觉得在白家他会受别人的气,能把自个整成这样的,估计也就只有他自己了。
张了张嘴,过了好一会白严才开口。
“我说我是你亲大哥你信吗?”
苏家三人瞪大眼睛。
“白少,这事可不兴开玩笑。”
苦笑了一声,就连他知道的时候都不相信,可是联想到母亲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又不得不让他相信,他真的不是母亲亲生的孩子,怪不得这么些年母亲对他的态度异常冷淡。
苏鱼见白严这副模样心里有一点酸酸的,在白严旁边椅子上坐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