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娇认得字,只是不多。
在宋家的时候,宋金仁和祝杏花是不会让她们母女闲着的。
所以她娘亲只能在晚上睡觉前,教她几个字。
玄至澈为了让她不觉得读书无聊,特地把启蒙的书籍画成图册,连图带字,方便宋娇娇理解其意不说,还更容易记住那些字和故事,自然也就不会无聊。
一个能从说书人那里听得许多道理的小孩,怎么会拒绝图册呢?
见她捧着书认真看起来,夏侯永康松口气的同时,又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他环顾书房,抬手捏了捏耳垂,心中暗想:叽叽喳喳的她,似乎也不那么惹人讨厌。
人一旦专注于某件事,时间就会过得飞快。
夏侯永康叫了她三次,宋娇娇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到你平日里出宫的时辰了。”
宋娇娇立刻把书塞进属于她的书箱,把书香挎在肩上,“快快快,快找人送我去宫门处。”
“耐心。”夏侯永康再次提醒,“不要喜形于色,露出破绽。”
宋娇娇收起兴奋的嘴角,可她实在激动,压不住啊!
搞得她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夏侯永康无奈地拿出一颗梅子糖塞进她口中,“控制不住就不要说话,堵住嘴,也就笑不出来了。”
“嗯嗯嗯。”宋娇娇就差没对天发誓了,她咬着糖果,声音有些含含糊糊,“放心吧,我一定注意不在马车上喝水,这样也就不会喷出来了。”
夏侯永康忽然后悔,“要不……算了吧!”
“你疯了!”宋娇娇被皇后软刀子戳几次了,在上书房的时候又被夏侯永明讽刺,她若是不报复回去,还不得被人当做软柿子随意揉捏?
“就要这样。”夏侯永康道,“保持这个状态,不要过于兴奋,若是实在忍不住,就想些让你生气的事情。”
“三皇兄出宫一事,同我们无关,你只是带了宫外的东西,又同我们说了宫外的故事。你记住,三皇兄的所作所为,起因皆源于他对宫外好奇。可你若是露出形迹,惹了母后的注意,细究之下,便逃不开干系。”
“母后到底是一国之母,只要不做太过分事情,父皇总要给她留些颜面。江川侯年迈,即便去大朝会,也不会来后宫。督察御史和骠骑大将军也一样,可玄太傅呢?他作为太傅,总要来经过来上书房。”
“五岁的你可以耍赖,玄太傅也可以吗?”
夏侯永康神色无比严肃,“娇娇,不要做让你自己后悔的事。若你不能保证不留行迹,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我不会。”宋娇娇捏了捏书箱的带子,深吸一口气道:“马车是皇后让人为我准备的,赶车的青禾还有车上服侍的焚香都是皇后的人。”
“我拒绝过的。”
宋娇娇说到这里,露出一抹狡黠的笑,“你忘了吗?江川侯府的马车日日都会跟着接我的马车在宫墙外等我,我去谢皇后娘娘时提过,可娘娘说,圣上邀请我进宫同皇子公主玩耍,把我交给她照顾,那么,她便要仔细,不能出错。”
“所以,江川侯府的马车可以缀在宫里的马车后面,我却是一定要坐在她安排的马车里面的。”
“三皇子那么大个人躲在车上,青禾和焚香都没发现,我又如何能未卜先知?”
夏侯永康欣慰地点头,“就是如此。”
宋娇娇同前些日子一样,同夏侯永康摆手,“我回去啦,明天见。”
夏侯永康把她送出书房,“明天见。”
她如往常一样,会沿途看雪看树,遇到路过的蚂蚁还会蹲下来用手指戳上几下。
焚香也不催,只是耐心跟着,时不时同她搭话,问问她在上书房怎么样,有没有不开心……
上了马车后,她便小嘴叭叭,将同两位公主玩了什么游戏告诉焚香,又说去四皇子书房看书写字的事,哦,还有下棋她输了几个子,比昨日又进步了一点点……
奇怪,马车上没有多出来的呼吸声。
难道她和夏侯永康都猜错了?
“怎么了?”焚香见她不停地揉耳朵,“小郡主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宋娇娇晃了晃头,“耳朵里面有些痒,这会儿已经好了。”
马车快到宫门处,忽然传来吵闹声。
宋娇娇好奇地探头,只见有人从小太监身上发现了一条翡翠珠串,侍卫质疑珠串的来历,小太监在大声求饶。
在众人的目光都被小太监吸引的时候,马车上忽然多出一道呼吸声。
来了!
宋娇娇安奈住激动的心,心中默念三字经平复心情。
车轮辘辘,慢慢行过高大厚重的宫门。
出来容易,想要回去却难。
安皇后不是讽刺玄家心机深重,图谋不轨吗?
这次她就要让人知道,真正心机深重图谋不轨的人是谁?
今日承恩侯敢在三皇子身边安排人,敢让人怂恿三皇子去承恩侯府小住,明日呢?胆子逐渐变大的他会不会把这样的手段施展在圣上身上?
宋娇娇没有忘记夏侯永康的提醒,她同平日里一样,回了江川侯府送走宫里的马车后,她又坐上洛风的马车外出买东西。
晚膳时,她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时不时的,却会哼唱出夏河郡。
吃东西呢哎!
吃都堵不上嘴,这得是多兴奋啊!
老侯爷和舅舅们都看出来些什么,却没有人说。
他们觉得她努力压下嘴角的样子简直太可爱了!
用过晚膳,宋娇娇跑去同大黄玩。
老侯爷道:“看来鱼儿咬钩了。”
“她能忍住,我有些意外。”玄天戌道。
玄至澈挑眉,“玄家的孩子,天生就懂得孰轻孰重。”
玄烨伸了个懒腰,懒得同他们打机锋,“今天轮到我带大黄跑,先走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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